林丞恩坐在甲板上，情绪随着气垫船尾部喷出的直线气浪慢慢平稳，虽然无依无靠不知目的地，但是看上去在稳步前进。

    “快到了么？”林丞恩问。

    自动驾驶气垫船回答，“预计还有半个小时。”

    “谢谢你这一路照顾我。”

    气垫船智能语音没有回答，也许智能系统并未收录对感谢的回应。林丞恩继续说：“你肯定不常接受这种任务吧。我是个自带厄运的人，不仅自己经常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还会把厄运无限的扩散出去。比如说……”

    林丞恩鼻子一酸，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林飞飞怎么样了，会不会比他更惨，精神病待的地方，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了，而他被放逐天际……

    “我恨一切…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找她，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

    “预计还有十分钟……”

    “闭嘴！我看到码头了！别人伤心的时候不知道安静一点么。”

    话音刚落，船屁股后面的浪花频率变慢了，船上的发动机声音降低，减速慢悠悠地要停了。

    “谁让你停了！快开啊，飘着很舒服啊，我要赶快上岸。”

    船重新启动，速度确实比以前更快，浪花飞溅到脸上，洗刷了眼泪。

    “太快了，慢点…”

    船降速，浪花被压在船身下，林丞恩站起来，这船居然可控么！

    “吊头，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船降速转弯，往回走。

    “啊……”长长的喊叫飘荡在海面上。

    “开快点，再快点，开到不翻船的极限！”

    浪花飞溅，小船好似在海面上飞舞，淹没了林丞恩肆意的笑声。

    ……

    顶楼上。

    “给钱公子拿衣服，光膀子真是让人误解呢。”

    一长衣服架自动送进来。

    钱源拿手边最近的直接套上。

    “眼光真好呢，林姑娘现在在警察局。你自可去找她。”

    钱源看向林渊似在询问他。林渊目光涣散，钱源俯下头，“少爷，少爷，我该怎么办啊……”

    “你去吧，不要再管我了，从来都是这样子的。”

    钱源听到回答，膝盖已经离开地面了。

    “告诉她，沈薇薇的事情解决了，大宇集团最近启动的项目会继续下去，如果有天停了，那就是我死了。”

    “好的，少爷！”钱源的膝盖触地，接着坚决地站起来，“感谢林总，和您的交谈让我受益匪浅。”

    接着转身大踏步离开。

    每一步都知道这可能就是永别，但是不回头，绝不！

    周遭明明一切都很实在，但却有一种梦里的无方向混沌感。

    “钱渊……”林少爷喊。

    钱渊顿住脚步。

    “告诉她，我已经被救赎了。”

    “好的，少爷！”钱源也大声喊。

    看似无尽的空间，终于出现了终结的标志，一位黑西装人伸手示意方向。

    进入封闭但是透明的电梯间，清晰看到大楼内部钢筋结构，从高处平稳降落到第一层。

    “钱公子，需要车么？”

    钱源想起失事的直升飞机，摇摇头拒绝。

    黑衣人点头，示意钱源自行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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