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凤不会像原来那样，对罗玄做什么。

    最后虽然逼罗玄暂时承认内心，却没能让这个懦夫冲破世俗的牢笼。

    时间一天天过去，聂小凤一直都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直到快一个月过去，陈天相匆匆忙忙去见罗玄：“师傅！小凤病了！病得很严重！”

    罗玄大惊，去看小凤。

    “师傅，你终于来看小凤了！”

    小凤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人瘦得像个纸片人一样，看到罗玄原本枯寂的眼睛里闪着让罗玄不敢直视的光芒。

    “你怎么病成这样？”

    罗玄关心占了上风，上前给小凤把脉。

    这一把脉，罗玄心顿时一紧。

    竟是绝脉！

    也就是说，小凤现在已经药石无效，能过一天算一天。

    “师傅，我是不是已经活不了了？”

    小凤勉强扯起抹笑意，抓着罗玄的袖子轻声问着。

    罗玄没有把袖子抽开，目光复杂看着小凤。

    “不要紧的，小凤不怕死。天相，我想单独和师傅说说话。”

    “那……我先出去了。”

    陈天相见罗玄把完脉后一言不发，已知小凤估计是无力回天，他心里有小凤，此时难受不已，并没有深想就出去了。

    “师傅！”

    小凤等陈天相离开后，一下子扑进罗玄怀里。

    罗玄身体僵硬，却没有把小凤推开。

    “师傅，我要死了对不对？”

    罗玄抿抿唇没说话。

    他是医药大家，刚才他已经想了很多种办法，却没有一个能治好小凤。

    小凤紧紧抱着他，头靠在他肩上，软软的声音带着些娇嗔：

    “师傅，我不怕死，真的。”

    “我只是怕我死了，再也见不到师傅。”

    “师傅你知道吗，小凤心仪你。”

    罗玄听到最后一句，下意识想把小凤抱紧，却最终没有伸手。

    甚至还想把她推开。

    他……不能和她在一起，这与理不合。

    小凤却自顾说道：“师傅，你不要推开我。我已经活不久了。我只是想临死前，把心里话告诉师傅。”

    “我知道师傅是重情重义重规矩的人，所以小凤一直压抑着不敢说给师傅知道。”

    “但现在小凤不怕了，小凤活不了多久了，小凤要让师傅知道，小凤爱你。”

    “我知道，师傅心里也是有小凤的，对不对？”

    罗玄闭上眼睛。

    他动作轻缓想推开小凤，可小凤死死抱着他，而他最终还是没舍得用力。

    终究……她快离开人世了。

    “师傅，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阿玄……我多想这样叫你。你不要拒绝我好吗？就现在，就只有现在。”

    小凤趴在罗玄耳边，轻轻的声音带着气喘。

    仿佛她每说一个字，都是在用她的生机换来的。

    罗玄自然察觉到她的变化，终于他伸手抱住她。

    “小凤。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

    小凤却固执不肯放开他，抬起头与他面对面。

    她呼出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很想……

    “阿玄，我不行了。我要你答应我，若是有来生，你娶我好不好？”

    “我们恩爱一辈子，开开心心在一起一辈子。”

    罗玄看着脸色越来越白，嘴唇越来越透明的小凤，抿紧唇手在抖。

    “答应我。答应我。”

    小凤突然给他的唇盖了个章。

    冰冷而又柔软的唇，击溃了罗玄最后强撑的理智。

    他手捧着她的脸，郑重道：“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阿玄。我希望我死了以后，你不要把我葬在黑乎乎的土里。我最怕黑了。”

    “你就让我随水而去吧！我希望我下辈子，能自由自在，能与你携手走遍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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