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像是受到刺激了一般，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为啥刀子沾了血了，你们才想聊啊？”

    中年女人浑身颤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不住的让齐欢别冲动。

    齐欢坐在中年女人旁边。

    “老吴之前来找我，我真跟他说了，要把钱拿出来分了，他不想，他说要报仇。”

    齐欢似乎平静了一些，语气平和的自言自语：“这件事情，他肯定回家跟你说了，但是你刚才为啥不承认啊？”

    中年女人想解释，可齐欢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们在外面干活儿，的确是折了，死了几个人，可他们不是我杀的，大家都是拿命出去搞钱，我是活下来了，我承认，是我运气好，可是……”

    齐欢又哭了：“运气好就他妈该死啊？”

    齐欢抬头，指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宁凡等人。

    “嫂子，你们也不傻，老吴应该跟你说过，杀了那些兄弟的人，现在就住在我家呢！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才是凶手吗？”

    “可你们来了之后，连看都不敢看他们，就算老吴，都是他们杀的，你们咋不跟他们要钱呢？”

    “他们比我有钱，一家一万，他们肯定赔的起，但是我是真给不起，但凡我有这些钱，我肯定给你们。”

    “你们……这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

    中年女人哆哆嗦嗦的：“齐欢，嫂子知道错了，嫂子不难为你了，行吗？你别吓唬嫂子，嫂子胆儿小……”

    “我的确是不敢杀人，大家都知道。”

    齐欢又笑了：“但是，你们连活都不让我活了，我……还能怕杀人吗？”

    “齐欢……”

    噗！

    一刀，扎进了中年女人的肚子！

    中年女人剩下的半截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噗嗤！！

    齐欢又一刀下去。

    中年女人身体开始剧烈挣扎。

    但是齐欢却伸手按住了她的脸，双眼失去焦距的随意盯着一个方向……

    噗！

    噗！

    噗！！

    齐欢机械一般，已经不知道扎了多少刀下去了。

    中年女人的肚子都已经快被豁开了。

    “哥！！”

    这时，一双温暖的小手，握在了齐欢拿刀的手腕上。

    “我、我害怕……”

    感受到了手腕上的温暖，还有那带着哭腔的话，齐欢的双眼，终于重新聚焦。

    锵……

    短刀落在地上。

    齐欢一把将齐悦抱在了怀里，放声大哭。

    “悦悦！对不起！对不起！哥没保护好你！哥吓到你了……”

    齐悦也在他怀里哭。

    “妈的，老子就见不得这个。”

    徐贲转过了头，朝着巷子外走去。

    “你干啥去？”

    辉子看着他问道。

    “憋得难受。”

    徐贲冷哼了一声：“把那几个王八蛋突突了，撒撒气！”

    “你不用去了。”

    辉子指向门口的方向。

    那里空空荡荡。

    徐贲一看就明白了。

    乔菲不见了。

    徐贲想了想，还是走出了巷子。

    “饿了，买点鸡腿吃去。”

    ……

    一个小时后。

    齐欢已经冷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屋里屋外的来回跑了好几趟。

    刚坐下，就想吐。

    而每次出门看到外面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吐得也更厉害了。

    他的身上还挂着血，就连刘海上，都沾粘着已经凝固的血痂。

    “真是第一次杀人啊？”

    辉子看着他狼狈的德行，好奇的问道。

    听到“杀人”这两个字，齐欢又是不由自主的往上反，起身就要出去吐。

    可辉子却一把将他拉住。

    “用不着出去了，肚子里都没东西了，呕两口得了。”

    果然，齐欢一阵干呕之后，还真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为啥啊？不敢还是不想啊？”

    辉子又问。

    齐欢捋顺气息之后，低声说道：“不想，也不敢。”

    不可否认，齐欢确实是个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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