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妮和松灵榕打了个照面。

    明星与董事长，女人和女人。

    两个人相互点点头，竟然坐在了相邻位置上。

    我则坐在了唐佳妮另一侧。

    饭桌上。

    松灵榕掏出一袋红参膏，推到唐佳妮手边：“这东西之前是我代言的，对女生恢复气血很有帮助，你试试。”

    “谢谢。”

    “我今天还约了spa，你可以留下来，我们一起。”

    唐佳妮摇摇头：“不了，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有时间我一定来。”

    “嗯，等你！”

    两个人的对话，显得我像个弱智。

    我努力会想，这两个人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吗？

    没有啊！

    那为什么，她们的聊天，可以自然到像是处了十多年的老闺蜜一样。

    可又有些老闺蜜，一起相处的时候，又像是十多年的仇人一样。

    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碳基生物。

    我丢掉这些奇怪想法，把剥好的蛋放进唐佳妮碗里：“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逞强，要是累的话，可以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才是你这辈子正经事。”

    唐佳妮皱皱眉头：“江淮，我不想一睁开眼，就听你在这说教。”

    “我不是再说教，是昨天医生告诉我的，说你劳累过度，应该多休息才行。”

    “我的身体，我有使用的权利。”唐佳妮愤愤撂下话，低着头继续喝粥。

    我尴尬看向松灵榕。

    她好像完全隔绝了我们的谈话，自己刷着手机。

    唐佳妮的语气这么冲，就是她还在生我的气，这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我花了一整晚去梳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从合同之后，我们有商业上的合作，当然我也欠了她一些人情世故，但归根结底，也只有利益上的关系。

    唐佳妮并没有理由，赖在我车上，更没有理由把受了风寒的事情，归结在我身上，我并没有照顾她的义务。

    我叹口气，从身上掏出她给我的合同：

    “我想过了，这个合作还是算了！”

    “为什么！？”

    唐佳妮显得很震惊。

    我已经组织好了语言：“你之前也说过了，唐朝虽然在东南亚有布局，但是直接杀入曼谷，还是过于激进，而且，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慕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你是唐朝的董事长，你掺和进来，很可能对唐朝产生巨大影响，所以我们锦城自己承担，才是最好的选择。”

    唐佳妮盯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我从中，甚至察觉到了五六种感情。

    许久，唐佳妮说：“但是，锦城就是我们的啊，是你的，也是我的！”

    我下意识摇摇头：“不，在我眼中，锦城一直都是我的，除我之外，不属于任何人，这也是我正想和你说的……唐总，你应该把你的工作重心，放在唐朝上，那才是你的根基，我对锦城未来的发展，有自己的规划，我也并不希望自己对公司的规划，被外人左右，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唐佳妮一抬眼，泪水如断线珍珠不断掉落。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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