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光大亮。

    苏昼的房间内还是一片漆黑。

    他伸手关掉闹铃。

    揉了揉眼睛。

    等洗漱吃过饭。

    坐在电脑前。

    已经10点了。

    “我们表示理解，但是苏昼如果写不完，别怪我压力你。”

    ……

    苏昼看着直播弹幕。

    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打开文档继续创作起来。

    演播厅。

    姜闻看着大屏幕。

    内心生出一丝内疚。

    只见苏昼手指快速敲打。

    故事继续。

    ……

    仓库内。

    谢晋元站在五楼。

    对下方的将士们发表讲话。

    “弟兄们，小日子已经照回租界。”

    “他们将会不计后果，采取包括重炮在内的一切极端手段。”

    “如果储气罐被误炸。”

    “租界将会变成一片火海。”

    “两百万国人将会与我们同葬。”

    “所以上峰下了死命令。”

    “今晚零时，以日不落军熄灭探照灯为信号。”

    “向租界撤退。”

    ……

    上官志标下达命令。

    “日不落要求我们所有人在桥面上通过。”

    “军容整洁，建制齐全。”

    “任何一个偷游过去的士兵，都不会被收容。”

    “全世界都在看着我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

    楼上， 谢晋元继续说道。

    “这次撤退，需军容整洁建制齐全。”

    “所以我会与诸位共进退。”

    楼下。

    战士们打开齐家铭画的那张地图。

    “为了让更多人出去。”

    “要有人留下来阻击断后。”

    “掩护部队撤退。”

    “有谁自愿留下，写下自己姓名。”

    “留下来的兄弟，需要组成一支敢死队，主动出击，给桥上的兄弟争取更多的时间。”

    ……

    七班长朱胜忠正要上前。

    被山东兵齐家铭一把拉住。

    拍着他的肩膀。

    “活着。”

    齐家铭挤出人群。

    在白布上写下名字。

    “俺就是来报仇的。”

    ……

    谢晋元继续动员。

    “是，这场战役我们败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的民族病了。”

    “别人这么欺负我们。”

    “扪心自问我们自己够争气吗？”

    ……

    方兴文录着像。

    战士们开始决定去留。

    “你那个照片，能寄我屋吗？”羊拐对着镜头问。

    “陕西晋阳县，张口村石姓木匠家，都留给我娘。”

    “你放心。”方兴文道。

    “还有这。”羊拐又拿出一张帕子。

    “这是跳楼那娃留下的。”

    ……

    “八十八师的弟兄们。”

    “是。”

    “你们都是受过教育的德械军团。”

    “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国家最需要的战士。”

    “也是这个国家一味最好的良药。”

    “我们这四百人让对岸的民众看到了。”

    “我们华夏还有希望。”

    “这些民众，也会成为种子去叫醒更多的人。”

    “所以弟兄们记住，今晚一定争取活下来。”

    “只要有一个人活着，我们的荣誉就不会被丢失。”

    “活下来的弟兄，要代表战友们参加全国反攻。”

    “所以今晚的撤退，你们的任务就是活下来。”

    “记住！”

    “活着就是胜利。”

    ……

    “各班依次，出发。”

    “一连二排一班，准备！”

    “一连四排五班。准备!”

    仓库内。

    只有那一小队敢死队。

    一人捧着书，站在垒起来的砖头上。

    “学了鬼谷子的阵法，是为了盗墓的，现在倒是修上坟了。”

    羊拐放下肩头的沙包。

    “这本来挖的就是坟。”

    他的身后，那名学生给自己腰上系上腰带。

    羊拐叼上烟。

    “都冒胡茬子了。”

    突然他听到动静。

    一转头，看向二楼。

    老铁一瘸一拐的走着。

    “哎，瓜怂，去哪儿？”

    “瓜怂瓜怂，你tm才是瓜怂。老兵油子。”

    “哈哈。”羊拐仰头一笑，点燃香烟。

    跟着走到电梯口。

    “哎，瓜怂。”

    电梯内，老铁站在里面。两人隔着镂空铁门。、

    羊拐斜倚着门。

    “要烟吗？”他掏出半包。

    老铁看看他，伸手接过。

    抽出一根，对在羊拐的烟头上点燃。

    “告诉我，到底啥滋味。”羊拐问。

    老铁美美的抽了一口。

    吐出烟雾。

    盯着羊拐，笑着摇头晃脑。

    “眼睛瞅着，脑瓜子就迷糊了。”

    “一把抓上。”

    “手里香喷喷。”

    “水潺潺的软乎。”

    “身子呢，就憋不住的哆嗦。”

    羊拐听着，也笑了。

    笑完。

    他低下头。

    又抽一口。

    眼睛看着前方的空气。

    “真好。”吐出烟雾的同时叹气道。

    “下辈子，好好尝尝这滋味。”他点着头，给自己肯定。

    ……

    仓库外。

    谢团长看着时间。

    收起怀表。

    “通知各连，二十人为一组进行过桥。”

    “速度要快。”

    “是。”

    上官转身。

    “各连注意。20人为一组。”

    “冲锋过桥，速度要快。”

    ……

    他在队伍里穿梭着。

    不断重复口令。

    \"各连注意，20人为一组……\"

    小湖北趴在柱子后，看着战士们。

    河对岸。

    租界内的民众纷纷上前围观。

    伊娃紧了紧围巾，向后走一步。

    下着雪，她的身前是一个小女孩儿。

    女孩儿正对战士们。

    敬了三指礼。

    仓库外的战士们。

    看到这一幕，纷纷站起来。

    回一军礼。

    谢团长：“小湖北呢？”

    小湖北躲在墙后，看着对面。记忆闪回。

    小湖北：“团座，小时候太爷就讲。祖宗的江山被外人占了。”

    “后代子孙没有一个抗争的。”

    “不该呢，现在日本人来了。”

    “我再跑。不该吧团座？”

    谢晋元坐在椅子上。

    “你看看对面，靠我们这区区四百来人是扛不住的。”

    “得靠身后这四万万人来扛。”

    “我们出去就是为了要叫醒他们。”

    “没人知道这个国家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你要活着，好好长大。”

    “等你长大了，就能看到这个国家好起来的样子。”

    小湖北躲在暗处，想起之前在会客厅自己问团长的话。

    ……

    仓库内，众人给自己身上锁上铁链。

    拉栓上膛。

    羊拐和老铁一个在电梯外一个在电梯内。

    “瓜怂。”

    老铁抬头。

    “送你一程。”羊拐看着老铁的眼睛，郑重道。

    老铁眉毛一皱。

    眼中也有些不舍。

    “好。”

    羊拐按下电梯按钮。

    里面的老铁缓缓上升。

    “瓜怂，烟是你的命。”老铁将那半包烟从缝隙里扔下来、

    电梯继续向上。

    他的身影消失在羊拐的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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