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昼写完小传，没有片刻耽搁继续写起正文。

    仓库另一侧。

    谢晋元回头看着战士们。

    “所有人准备！”

    “是！”

    “噔”一声，探照灯打在桥面。

    谢晋元看去。

    “小日子，打灭它。”

    “军哥，小磊，带人上。”

    “是。”

    两小队人出列，找好掩体。

    枪声响起。

    探照灯应声而灭。

    “嗖~”

    “照明弹！”

    战士们看着天上。

    一颗明晃晃的照明弹将仓库附近照的亮如白昼。

    “部队隐蔽。”

    “隐蔽。”

    租界内。

    外国记者举着摄像机。

    “看起来不妙。”

    “小日子有准备了。”

    “回家！”

    “所有人回家！”广播内，日不落士兵命令租界群众。

    “所有人都回到屋里去。”

    “所有人都回到屋里去。”

    “快点！”

    ……

    谢晋元和上官几人蹲下来商讨。

    “小日子早就有准备。”

    “先上一组弟兄，把敌人火力点引开。”谢晋元道。

    “我带一班上去、”

    “团座，我上。”

    几人争抢着要当先行官。

    “都没我闭嘴。”

    “杨营长接替我指挥，枪给我。”

    “是！”

    “之后以班为单位，一起冲峰过桥。”

    “能活一个是一个，明白吗？”

    谢晋元拉动枪栓。

    “明白。”

    他提着枪，双眼通红。

    死死盯着桥面。

    此时的仓库楼顶。

    老铁站在雪地。

    仓朗朗一声，他拔出身后的大刀。

    仓库下面。

    敢死队的战士们匀速推进，朝敌人阵地走着。

    ……

    老铁将大刀举过头顶，亮一个相。

    开始唱了起来。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进退都要听令号。”

    “违令项上吃一刀。”

    “三军与爷归营号。”

    ……

    老铁一边唱着《定军山》，一边舞刀朝前走着。

    小湖北他们也离敌人越来越近。

    桥口处。

    记者方兴文也拿到一把步枪。

    ……

    老铁坐在高射炮上，转动舵轮将炮口对准敌人。

    小湖北他们也与敌人交火。

    “站住！”

    “再往前走我们就开枪了。”

    “预备。”

    “射击！”

    枪声传来。

    谢晋元一马当先蹲在桥口。

    \"团座，阻击开始了。\"

    谢晋元听到枪声，眼睛更红了。

    他深吸一口气。

    大喊道。“冲！”

    提着枪，战士们上了桥。

    小日子的子弹瞄准他们。

    “迅速过桥，不要回头，快！”谢晋元命令道。

    敌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我们过桥。

    很多战士倒在桥面。

    倒在谢晋元脚边。

    “起来，快起来。”

    他扛起伤员，继续向前走着。

    上官眼看桥面上会动的不剩几个，赶紧下令。

    “第二组，准备。”

    “二班三班过桥。”

    “二班三班跟我上。”

    朱胜忠带着二班三班走了。

    方兴文目光呆滞，忽的想起什么，跟着朱胜忠一同去了。

    “冲啊，快。”

    “强制火力掩护，准备救人。”

    “北边，四个射击点。”

    “子弹不许打到租界，每个人一个射击点。”

    战士们冲上桥面，扛起伤员继续向前行进。

    前面冲过去的战士将伤员安置在地上，一转头再次冲到桥面，营救其他伤员。

    “救人，一个弟兄不能留下。”

    “不要恋战。”

    \"西边还有火力点，掩护。\"

    枪声不绝。

    敌暗我明。

    战士吃着亏，和小日本抢时间。

    方兴文手里的提箱被打下来。

    他跑出几步后才后知后觉。

    看着身后掉落的相机。

    他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

    猫着腰，以肘遮面朝回跑。

    枪林弹雨之中，子弹无数次从他身边划过。

    来不及管其他的，他拿走羊拐和陈树生的遗书。

    匆忙走了。

    而地上那一小裹银元，则是被他忽略。

    一同丢下的，还有他的摄像机。

    战士们此时已经进入租界。

    “缴械。”

    “枪给我。”

    “收缴他们的武器。”

    “团座，y军要缴械。”

    谢晋元一听，返回头又跑到桥面上。向敌人射击。

    ……

    “我去支援团座，队伍交给你了。”

    “张志强，焦有三跟我走。”

    杨营长带两队人。没有朝桥面而去。

    ……

    教授站在自家露台，内心气愤不已。

    他转身回屋嘴里骂着。

    “他娘的小日子。”

    他从自家衣柜里拿出一支双管猎枪。

    又返回头来到露台。

    “畜生，畜生……”

    填弹射击。

    他褪下空弹壳继续上弹。

    “太欺负人了。”

    蓉姐手里握着斧头。

    走到置物柜前。

    “闪开。”

    手下立刻站到旁边。

    她一斧头劈下，劈断木板。

    接着左右一推，置物柜后面露出一个隐藏架。

    架子上有两提箱吗啡。

    蓉姐提着木箱就冲出门去。

    ……

    小日子发现了谢团长。

    “干掉那个军官。”

    谢团长肩膀中弹。

    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枪托撑着地面。

    他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敌人一个个撂倒。

    他无能为力。

    失声痛哭。

    ……

    突然他猛吐一口血。

    手上再没有了力气。

    他耳边想起特派员的话。

    “最后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历史会怎么写我们。”

    “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也对今天的时局没有了信心。”

    “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后人，会记住这里。”

    “我们的国家，会记住你们所做的这一切。”

    “你们，才是真正的华夏人、”

    “这是我心里真实所想。”

    ……

    谢晋元抛开杂念。

    仰起头。对战士们下令。

    “全体冲桥。”

    “全体冲桥！”

    “全体冲桥！”

    “全体冲桥……”

    上官得令。

    举起枪。

    \"所有士兵，呈两路纵队集合。\"

    “不要回击。不要恋战。”

    “辅助伤员。”

    “所有的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过桥。”

    “对面的百姓都在看着咱们，你们都给我勇敢一点。”

    “是！”

    “听我命令。”

    “预备~”

    “冲啊！”

    租界内。

    戏班老板站在台上。

    击鼓，给战士们壮气。

    面对敌人的子弹，战士们抱着枪义无反顾的冲锋。

    租界民众看着自己的同胞不断倒在敌人的去枪口下。

    终于……他们不再等待。

    他们冲出围栏。

    冲到铁门前。

    伸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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