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江陵三人微微点头。

    “说吧，要我们帮你们什么？”江陵问道。

    “将那三人抓住，在情况上来看，他们并不想出去。不然他们也不会杀人，将他们束缚住，明天晚上第二关就会开启。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程万说道，其余三人也跟着点头。

    程万说出了三人共同的想法。

    ——也对，这还只是一群孩子，不能让他们手沾上血迹。

    苏归在心里认同程万的想法，但不等她计划怎么让604的人消失，就听夏安安问道。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嗯？

    苏归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心里想着的都写在了脸上。

    程万怀疑自己听错了，挠着头问道，“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到底是不明白这女孩为什么会对604的那群人渣起杀心。

    仅凭自己这边的一面之词吗？

    “他们杀了人，杀了人就该偿命。你们明明有能力去保护604的人，你们也有义务去保护别人，你们也知道603的人是一群恶徒，恶犬，害虫。可你们没有，军人的天性是什么？是守护，保卫。

    可你们只在乎自己的性命。我知道，我说的或许很自私，没人会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可你们选择的这条路，不一直都是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吗？

    可你们还是没有，你们连最基本的秩序都没有建立。现在我们到了，你们与我们交好，同样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可活下的前提是什么？

    是先要做人！是要以人的前提活下去，而不是沦为失去人性的野兽。他们需要的是审判，而审判他们最好的方式是死亡。这对我们有利，也对你们有利，所以请不要妨碍我们。”夏安安说道。

    关英杰望着夏安安，眼中满是震惊与羞愧。

    震惊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得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蜕变成这个样子？

    羞愧的是对那番的话，关英杰攥紧拳头，指头嵌进肉里。

    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职业，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沉默是他们的答案，羞愧是对自己信仰的忏悔。

    江陵点点头道，“我早就看出他们有问题了，还特种兵？我大明要是都是这样的特种兵，早亡了。”

    江陵的话无疑是给他们浇了一盆岩浆，灼烧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本性不坏，但特种兵不至于。看样子更像雇佣兵。”高尚沉声道。

    说这些人像雇佣兵，这或许是对他们最大的耻辱，可他们还是没有吭声。

    “自责说明你们还没有抛弃自己的信仰。站在制高点去评论他人也是一种不尊重的表现。我尊重你们，也请你们尊重我们的决定，不要去妨碍我们，这个盟我们可以结，时间就在今晚之后。”夏安安说道。

    “我们可以加入你们，你们的身上不必沾染鲜血。”关英杰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说道。

    ……

    夜里。

    姜若双手环胸，冷冷望着面前的小刘。

    宋建德晚上被尿意给憋醒。

    一醒来就发现不远处正亮着灯火，再一回头发现守夜的小刘不见了。

    也没有过多想什么，只当是小刘上厕所去了，随即他站起身来。

    朝厕所那里走去。

    路过江陵这边，看到一大群人横七竖八的躺着，揉了揉眼睛，心里感慨。

    ——唉，娃儿就是娃儿啊，一点危机意识没有，明早上就与这些娃儿说说这儿的情况吧，等会洗把脸，帮这些娃儿守着。

    宋建德心里这样想着，又走了一会儿，发现这群娃儿竟然是女孩在守夜，心里颇感欣慰又有些困惑。

    不过，很快他就不困惑了，因为他看到一个女娃儿竟拿着把匕首与小刘对峙着。

    “美女，仙女儿！我真的只是过来看看！看看啊！我什么都没碰啊！！”

    “让你碰了还得了？锦云，别心软。即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手上沾血是迟早的事。杀他不是你的过错，是他犯事在前，这种人不杀，以后被杀的就是我们。”姜若劝道，手中匕首还滴着血。

    “我……那个……姜若……我……”程锦云接过那把滴血的匕首。

    她的身形在微弱的灯光中不断颤抖。

    “行，你不用杀他。”姜若说道。

    小刘眸中闪烁着亮光，自己这是能活了？

    “你就捅他一刀，这个人渣我来杀。这总行了吧？”姜若继续说道。

    “奶奶的！你是阎王吗你？用不用这么狠？我们早上不说好要结盟的吗？”小刘苦苦哀求，他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之前也不是没有碰过公交车的女人。

    可早上，上早班的社畜，哪有这些朝气蓬勃的美少女滋润啊？

    自己要不是憋久了，会与那些老女人玩？还真是老花吃嫩牛，还想让自己去保护她们？

    她们的命哪有自己重要，给清幽蝶当养料不好吗？被人面苍蝇给吸死不好吗？

    脸上忽的火辣辣的疼，伴随着耳鸣，小刘的视野也开始模糊起来。

    姜若一个回旋踢，这一脚很重，把小刘口水都踢了出来。

    “我是你姜爷爷！！他妈的，真恶心！锦云，看到没有，对付这种人渣就该这个样子！”

    程锦云见姜若已经给小刘来了一脚，又想起姜若说自己只需要给小刘一刀。

    心中鼓足勇气，直接捅了上去。

    她是闭着眼睛捅的，这一刀滑过肋骨，刺到底，刺穿了小刘的肺。

    小刘不理解，这些娇滴滴的女孩怎么都那么的残忍。

    伴随着滚烫的鲜血流出，程锦云迅速松开手，躲到姜若身后。

    小刘脸上的疼还没缓过来，肺部的疼就紧随而来，他疼的甚至忘记了自己名字。

    奈何自己是个「伶人」，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忽的，他的眸中倒映出一道人影。

    那是？

    是宋叔！

    姜若举着匕首，不耐烦道。

    “宋叔叔，请您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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