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对孔兴发的回答十分满意,点点头道:“孔大管家真乃神人也,这么多项目和数字竟能记得如此清楚,看来衍圣公大人用您做管家是真的用对了。”
孔胤植是在内心里直叫苦啊!暗道:孔兴发你个傻缺!你没看到这个凌贼在套你话呢,你没看到这个贼不怀好意呢。
孔兴发还想谦虚两句,被孔胤植狠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多言了。
孔胤植咳了一声说道:“这些人主要是维护孔庙孔林的居多,大将军已知自强汉尊孔崇儒以来,历朝历代皇帝对孔家都恩遇有加,尤其是当朝,对孔家更是加倍宠遇,馈赠良田器物更是多不胜数,对于圣上的馈赠,孔家更是半点不敢怠慢,悉心呵护,这不都需要人手,故而用了这么多仆役奴婢作夫等,但也有一部分是朝廷派来的官吏,是由朝廷支付俸禄的。”
王凌有点戏谑的问道:“衍圣公大人,鄙人才疏学浅,常常听说尊孔崇儒,崇儒鄙人知道是崇尚儒学,却不明白何谓尊孔?难道是尊重您孔家吗?为什么呢?”
此言一出贾开宗、邓藩锡等人强制憋住笑,内心里早笑的饭都喷出来了,均暗想:会长这是挖坑让孔衍植往里跳啊。
连王丽心里也坏坏的笑,暗道:哥哥想着坏主意呢。
孔胤植心中直骂: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你他妈才疏学浅,逗老子的吧?
虽然心中直骂,但表面上还是不显形于色道:“大将军说笑了,故意逗老夫开心来着,谁不知道尊孔便是尊的先主至圣先师来着。哪里会是尊重我孔家?”
孔府大管家孔兴发此事也听出不对劲来了,暗自后悔道:这贼果不怀好意,他在戏耍老爷与我。
王凌又笑道追问道:“哦!原来如此,尊孔原来是尊重至圣先师孔子啊!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尊重至圣先师,那就立个牌位尊他便罢,为什么还要给您孔家这么高的待遇呢?还是世袭衍圣公,太子太傅,文官之首正一品官衔,为什么呢?”
孔胤植快被王凌的问题气疯了,心中把王凌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暗道:你妈格勒b,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是历朝历代皇帝的癖好罢了,他们硬要给,老子能不拿吗?谁不喜欢荣华富贵?谁不喜欢钱呢?况且,老子不拿便是欺君之罪哩!你个贼匪,多管爷的闲事。
虽然暗自问候王凌祖宗十八代,但还要装作道貌岸然的回答问题,孔胤植道:“历朝历代皇帝对孔家均优渥有加,赐田赐银外加封官进爵,均勉励孔家要弘扬儒家精神,为天下之表率,大概如此罢了。”
王凌暗骂:你妈孔家为天下之表率,当汉奸贰臣的表率吧,李自成快坐天下,你投李自成,李自成不行了你又投鞑子,真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子孙如此,至圣先师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王凌哈哈笑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孔家做此高官,有什么功呢?”
孔胤植心道:你小子快黔驴技穷了吧,让老子教训教训你,于是朗声道:“洪武元年,太祖皇帝遗使来孔庙祭祀至圣先师,太祖曰:仲尼之道,广大悠久,与天地相并。故后世有天下者,莫不致敬尽礼,修其祀事。朕今为天下主,期在明教化,以行先圣之道。今既释奠国学,仍遣尔修祀事于阙里,尔其敬之。(摘自《明太祖宝训》卷二)。先祖袭衍圣公孔希学仙逝后,太祖皇帝使礼部遣官致祭。文曰: 三纲五常之道,自上古列圣相承,率修明以育生民,亘万世而不可无者,非先师孔子孰能明之。今天下又安生民多福,惟先师此道明耳。夫世之大德者,天地不沦没,所以为帝者之师,庙食千万古不泯,子孙存焉。朕以尔孔希学先师之后,锡以名位,永彰斯教,讣音遽至,云及长往。呜呼,袭封荣贵,克保令终,可无憾矣,特遣使以牲醴致祭,尔其享之。”
孔胤植心中小得意:小贼!傻了吧,听见了吗,我们现在荣华富贵,均是太祖皇帝因我祖上之功,赐予我们孔家的,合理合法,不是偷来抢来的。
顿了顿,孔胤植又言道:“由于祖上至圣先师之功,历朝历代天子不吝赏赐先师后人,实在是不受便有欺君之罪,孔家实在是不得不受之,乃谨遵天子之意弘扬儒家之大法。”
王凌暗道:你个老混蛋怪能说哩,你这样一说,你还真占了理,我还不好应对哩。
孔胤植见王凌不说话了,正暗自高兴,忽听贾开宗道:“请教衍圣公大人,何谓不受便有欺君之罪,何谓谨遵天子之意弘扬儒家之大法,难道二十余口人享用一千五百余百姓之伺奉便是不欺君?便是弘扬儒道?难道二十余口人享有一百三十八万亩田产便是不欺君?便是弘扬儒道?请问儒道是什么?”
孔胤植心中正洋洋得意之时,被贾开宗这当头一棒弄得竟然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回答。
王凌心道:还是贾秀才机智,及时被我脱困。
邓藩锡见孔胤植不回答,便道:“让我代衍圣公回答吧,儒家的中心思想便是仁、义、礼、智、信也。”
贾开宗道:“难道让一千五百多口人伺候衣食起居便是仁爱,难道拥有一百三十万亩田产便是懂礼?便是有义气吗”
邓藩锡见衍圣公沉思不语,抢话道:“衍圣公就是这样仁爱子民吗,占了他们地,使他们流离失所,为奴为婢,好一点佃农也是被租催的妻离子散,这哪里有半点儒道风气?”
王凌笑道:“百姓没有饭吃,民生会使百姓有饭吃,这是不是仁爱?”
贾开宗等人齐声道:“救百姓于水火,是仁爱、大爱。”
王凌又问:“百姓没地种,民生会分田给他们,是不是仁爱?”
贾开宗等人又齐声道:“是仁爱!是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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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舌战承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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