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直白的说出自己内心所想，而是绕了个圈子，“今夜送你和赵晗离开后，交易才算结束。”

    苏苒一顿，随后也跟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行。”

    听到她应声，封旭复才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

    赵晗还在折磨傅征。

    这时候的傅征基本上没怎么叫唤了。

    不是赵晗手下留情，而是傅征已经没有力气叫了。

    “他怎么办？”封旭问。

    苏苒几乎是在瞬间就回过神来，这个他指的是傅征。

    她都没看向窗外，她很了解赵晗，那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

    从傅征那里逃出来了之所以没有再回去，肯定是为了保护自己。

    现在他有了这么好的报仇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利用起来？

    总之，这次傅征基本上完了。

    除了能留下这条命，其余的估计……

    “等赵晗这边完事了，你帮我送他去一个地方。”苏苒若有所思的道。

    封旭皱眉。

    直觉告诉他，苏苒说的那里，不会是个什么好地方……

    晚上九点。

    天已经彻底的黑尽了。

    再一次昏迷的傅征被封旭重新装回了车里，然后按照苏苒给的地址送去。

    与此同时苏苒和赵晗已经到了御城国际机场。

    两人手里拿的是全新的护照，当然名字和身份代码都是假的，只是方便用来买机票而已。

    这种时候谁也不会再继续用自己的真名了……

    坐在候机室的时候，苏苒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赵晗去买了两杯咖啡回来，将热的那杯递给了苏苒，“是不是舍不得御城？”

    苏苒笑着接过咖啡，“毕竟住了几个月……”

    他们其实很少在一个地方待上很长的时间，每去一个地方几乎都是为了出任务。

    任务结束以后，就要离开，停留的时间越长，越会有生命危险！

    除了瑞士的小镇以外，待的时间最长的，就是御城了。

    而且在这里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几乎比以前的几年还多！

    怎么能让人舍得离开呢……

    更何况，她在这里遇到了陆少珩。

    这一次离开，不出意外，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也不可能和陆少珩再见了。

    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剑拔弩张的样子，苏苒心底悄悄有些后悔，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曾经有过那些美好的回忆。

    应该好好的说声再见的……

    赵晗见她一口咖啡都没有喝，眉头皱的很紧，明显的心事重重。

    他大概是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心中喟叹。

    本来他以为自己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可想起她为自己费尽心思把傅征抓来，心底某一块坚守的城墙，终究还是塌了。

    长叹一口气，他才忽然说道，“老大，你要是不想离开，那……”

    “我只是后悔没有说声再见。”苏苒打断他的话，轻叹着喝了一口咖啡。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怎么可能真的如想象中那样的完美？

    没有这个再见，说不定才是完整。

    然，就在苏苒如是安慰自己的时候，身旁的赵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忽而说道，“还有时间。”

    “什么？”苏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说起什么时间？

    赵晗见状，无比认真的看进了她的眼中。

    “老大，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就算是当时没能做成，也会一直想着。这次我们走了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你要是真的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就去做吧。”

    每一个字，他都说的很认真。

    曾经的他，也觉得没有任何能比苏苒的命还要更加的重要了，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带苏苒离开。

    可看着苏苒为自己报仇的坚定后，他的心也受到了不小的启发……

    老大如此的为自己着想，自己又为什么不能为老大考虑考虑呢？

    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其实是有权利去做的不是吗？

    他原本的任务就是守护在她身边，而不该替她做决定。

    说实话苏苒听到他的这一番话，整个人也有些愣住。

    之前赵晗可是天天都在催她离开，这马上就要上飞机了，他却又说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赵晗，你……”

    她迟疑了。

    赵晗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又看了一眼手表。

    “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

    苏苒，“……”一个小时能干嘛？

    “老大你可想好了，咱们这次走，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赵晗又说。

    这次苏苒沉默了。

    她又如何不知道呢？

    这次离开，他们再不会有回到御城的理由。

    他们会回归组织，到时候组织会给他们安排任务。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会回到从前那种全世界飞来去执行任务的日子。

    并且这一次苏苒真的就是再也无牵无挂了。

    她将更加自由……

    至于陆家的一切，就随着前尘往事就这样都消散了吧……

    再多的回忆和留恋，也不过是关住自己的枷锁罢了。

    许久，苏苒才轻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离开吧，正如我们悄无声息的来。”

    赵晗皱眉，有些不解，“那你的再见呢？不去说了？”

    苏苒摇头，“也不是每一个分别都能是完美的。或许残缺，才是常态。”

    她已经找好了理由说服自己了。

    “……你想好了就行。”赵晗也没有再劝。

    确实这个时候回去，风险会很大。

    老大不回去，原本就是他所期望的。

    赵晗这话刚说完，封旭就出现了。

    他看向苏苒，“事情办妥了。”

    这个消息多少让苏苒有些开心，当下便站了起来，对等于说到，“干得漂亮！”

    赵晗皱眉，“老大你把傅征送去哪里了，”

    他下午把傅征打了个半死，这还能送哪里？

    苏苒却无比神秘的答，“一个他肯定会喜欢的地方！”

    就在赵晗不明所以的挠头的时候，苏苒又看向了封旭，“我们马上也要上飞机了，这几天多谢你的照顾。”

    封旭凝视着她，没有说什么一路顺风的话，只那片刻之后，又突然转过身离开了。

    苏苒蹙眉，就听赵晗哼道，“还是这么拽？性格真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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