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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半死离阳,凶茧第61章 探子

第61章 探子

    “跑!”我喊道,众人听令,纷纷从坑道里外来时的方向跑,跑到了入口的地方,翻了出去,几支箭射了过来,却没射到人。

    “侯爷,你还在磨蹭啥呢?怎么不跑。”卫蹬在一旁问我道。

    “云其还没过来!你们先跑,离远一点支援我。”我喊道。

    “郡主过来了,弟兄们带她跑了,你看。”我探头出去一看,果然,云其跟着一伙人正往远处的林子里跑。

    我便翻了出去,卫蹬顺手抓起地上一个破旧的木板,背到背上,动作滑稽地双手撑地,跃了出去,跟在我身后,替我挡开一支箭,也跟了上来。

    “没落下弟兄吧?”我边跑边问。

    “侯爷放心,都跑出来了。”李五也跟在身后回道。

    我看着卫蹬背后的木板说道:“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将军你背着木板做啥?”李五问。

    “避箭,替你们挡箭。”卫蹬说罢,几步跑到了我前头。

    “你背着这么个东西,怎么还能跑这么快?”我问道。

    “我怕拖你们后腿。”卫蹬一个劲儿地往前狂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通往林子的那条路,在来时那条路的南侧,然后又分成两条岔路往林子深处去了。现在想从原路返回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往林子里跑,幸好林子边儿有马,应该是后来那伙倭人的,他们来时把马拴在林子里,当时我们已经躲进了坑道了,所以并没有发现我们。

    众人狂奔到林子边儿,卫蹬率先解开缰绳,飞身上马,面前有左右两条岔路,刚才带着云其先跑那帮弟兄已经跑没影了,也不知走的哪条路,顾不上多想,卫蹬便策马往左侧岔路上狂奔。

    李五喊了一声,快看,追上来了,我们两人回头去看,那伙人在后头紧追慢赶,已经离我们不足百余步了。

    “侯爷,我刚才看到,郡主他们走的右边这条路。”李五说道,等我们回过头来时,卫蹬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老卫,跑错了,你个棒槌,滚回来。”卫蹬回头一看,我们两个上马往右边岔路跑了,而对面追过来的那伙倭贼离得已经很近了,不足六十步。

    “干!”卫蹬骂了一声,只好又拐回来,顺手从鞍座旁捞过一把东瀛人的弓,搭上一支箭,瞄着迎面跑过来,马上跑到林子边岔路口的敌将,那人虽然屁股刚才误中了卫蹬一箭,但显然伤势不重,仍然忍痛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不知在骂些什么。

    卫蹬心里默念,一定要中,先干掉他们的将军,敌军必乱,一声破空声响,箭出,敌将旁的小兵应声倒地。

    “干!”卫蹬又骂了一声,东瀛人已经跑到了跟前,再也顾不上出箭,双腿一夹马腹,狂奔了起来,拐到右侧岔路,追上我们,背后嗖嗖飞来数支箭。

    “低头!”我喊道。

    两支箭从我们头顶擦着头皮飞了过去,只听得卫蹬又喊了一声:“干!”回头一看,一支箭正中他的帽盔。

    正奔逃间,后面杀声大起,我回头一看,这伙倭人已经乱了起来,似是有什么人在抄他们的后路,他们纷纷掉头迎敌,但很快便被后面杀过来的马军冲得四零八落,接下来就是一边倒的溃散,对面一骑飚来,来将威风凛凛,挥舞着一柄陌刀,刀光闪出,将领头的倭贼将领从脖颈至肩砍成两截,他身旁一个倭贼一股鱼死网破的架势,持刀冲我冲过来,那将又是一箭射出,直接贯穿了倭贼的脑袋,摔在了地上,来将正是皇甫泰!

    我命李五往前追赶,把先前跑路的弟兄都叫回来,然后迎上皇甫泰。原来,他们这一彪人马刚开始听见云其喊叫,发现了从京城混出来的这伙倭人的踪迹,但刚到山边就跟丢了,这伙倭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当中有士兵此前参加过魏国公指挥的离阳之战,在这片山域打过仗,但他们当时走的是一条适合大部队行军的路线,地势平坦,路也很宽,历朝历代都有所修缮,对于我们目前追击倭人的行动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距离较远。

    皇甫泰跟丢了以后,便想着率军走此旧路,急行军先倭贼一步到达山的另一端,然后再派斥候四散开来,分布到方圆十数里的范围内打探这伙人的下落,可没想到这伙倭人竟然会走水路,早已先他们半个时辰从出去了,皇甫泰带人出山以后,斥候四处打探,一无所获,本已要打道回府,结果一个斥候在林子边发现了大量马匹,顺着地上的脚印,找到了正在废弃营寨前正在唠嗑的一大帮人,立刻发信号通知了正在待命的大队人马。

    皇甫泰和手下弟兄跑了这么远的路,又等了半天,没找到一个人影,垂头丧气之余本已调转了马头,看到斥候发出的信号,整队人马顿时就来了精神,众军看到信号,纷纷掣弩拔刀,一看到倭寇,分外眼红,一股脑杀了过来,双方刚一接触,羽林卫一波冲锋直接干掉了对方一半人马,剩余的正在追我们的倭寇纷纷调回头打算拼死一搏,被前锋瞬间又干掉十几号人,剩下的人慌不择路,骑上马就四散逃开。

    皇甫泰吐了口痰,命副将指挥众军分路追击,务必将倭人追杀斩净,两刻钟下来,这伙人基本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有那个紫衣太监和少数几个人溜掉了。

    李五往前追了一阵,把跑在前面那伙人都追了回来,云其见了我,躲躲闪闪不敢过来,怕我发脾气,皇甫泰见状,便请云其过来,说道:“郡主不亏是将门虎女,豪气干云,怎么,还怕侯爷啊,弟兄们都在,他也不好意思发脾气,过来过来。”

    云其这才慢腾腾挪过来,我看她的脸上蹭了不少土,头发也散乱了,衣服被刮破了几个洞,看样子也吃了不少苦头,不忍心责怪她,把外衣披在她身上,问她道:“疯够了?”

    她看我没有生气,便乖乖地站在我旁边,用手拽着我的衣角没有搭话。

    “善哉!老卫,你就是这么保护侯爷的?能指望上你们几个犊子吗?一伙人全撩了?凑剩侯爷一个人殿后?”皇甫泰走到卫蹬面前问道,“还背着你那乌龟壳子做啥?”

    卫蹬这才想起来刚才的囧状,连忙把木板撂在了地上,上面还钉着两支箭,然后一眼瞟见了刚才救云其的几个人,岔开话题道:“侯爷,将军,有重要军情禀报。”

    “得得得,你先把刚才的事儿说清楚。”皇甫泰吐了口唾沫,不依不饶道。

    “算了算了,是我让他跑的,刚才卫兄一个人跑错了路,落在了后头,你带人过来的时候他刚赶上,估摸着是惊吓过度,差点被东瀛人活捉了,哈哈。”我说罢,把那几个救云其过来的士兵叫到跟前,问他们有什么发现。

    他们说,刚才从坑道里绕过去,藏在那里等待时机营救郡主,听到这伙倭寇交谈,虽然他们大多说的是东瀛话,难以听懂,但和紫衣人交谈时说的却都是中土话。

    他们提到了刺杀魏国公的那个东瀛刺客,还提及了史友闻,听他们说话,似乎是当初天下未定时,那东瀛人便打入到史友闻军中充当卧底,紫衣太监问他们解决掉此人没有,那些人说这人已经永远闭上了嘴。

    随后还隐隐约约听他们多次提到魏国公和宁国公,以及海上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士兵说,他还听到他们提到了宫里,还有东瀛使者使者被打等事儿,因为那些人说话夹杂着中土语言和东瀛话,所以他们都听得断断续续的,只听了个大概,再后来卫蹬干了这帮人一箭,他们几个便趁乱宰了站在最后的两个倭贼,带着郡主退入坑道跑了。

    倭人近来活动频频,魏国公统领下的五军都督府不断收到东南各地军报,并采取行动限制倭人活动,与倭人不断发生矛盾冲突倒也在意料之中。

    刚才那个紫衣太监,分明就是宫里的人,而且地位不低,说明倭人,或者说倭人在朝中勾结的内奸,同宫里的宦官有勾连,这也不足为奇,自古以来,太监弄权祸乱朝廷的不在少数。

    不过他们提到的使者被打这件事倒是让我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数月前,东瀛来使,与我朝商议通商事宜,

    我汉土与东瀛交往由来已久,东瀛在历史上一直作为藩属之国向我汉土称臣纳贡,派大批倭人到汉土学习各类技艺,但却极少通商,而是以东瀛纳贡,汉土皇帝赏赐的形式求取一些财物,但到了我大皓朝建立之后,东瀛便屡屡派使者来中土请求通商事宜,更从隆武三年始,东南地区开始不断爆发倭寇侵略沿海的犯境事件,圣上震怒,下旨斥责东瀛国主,随后东瀛国主派兵剿灭了这些屡次骚扰大皓边境的倭寇,但东瀛人却趁此再奏天听,请求通商。

    东瀛本就是我大皓藩属之国,为安稳海防,同时也是嘉奖东瀛国主剿寇之功,圣上有意允许一部分东瀛人到中土通商,但严格限制了规模和交易行当。

    此事本已提上日程,但却发生了一件令圣上不悦之事,我朝律令,坊门关闭后,便禁止各坊之间再开坊门任人来往,且至子时末以后,各坊之内的街巷也不准百姓上街,若违反律令,被巡逻的金吾卫发现,轻者当场杖责三十,重者交由京兆府衙门重判。来我朝商议通商事宜的东瀛使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东瀛岛主交代的通商之事有了眉目,导致兴奋过度,喝得酩酊大醉,竟然在丑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街面上,而且还不止一人,几个东瀛人拿着酒壶,东倒西歪地在街上一边饮酒,一边还大声喊叫,打砸店铺的门板,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嘴里还唱着米拉多,终于成功地把夜间巡逻的金吾卫给引了过来。

    金吾卫一看这帮人的德行就火了,他们和京兆府在京城治安方面的职责有所重叠,而且他们和其它衙门一样,虽然内部势力盘根错节,但是金吾卫毕竟属于军队,且卫所的普通士兵在没有将军特别军令的情况下都是依照军营本部军规典令行事,这些士兵可不管你是哪个衙门哪个岛国的人,也压根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使者或者谁的势力,兵服军令,任何时候都不会错,于是,巡街的士兵当即就把这伙醉鬼捆起来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打得半死不活。

    在揍完这伙人之后,这帮人才醒了酒,含含糊糊终于说明白自己是东瀛使者。为防止这伙倭人以破坏来使通商的由头恶人先告状,当夜带队的伍长就写了陈报,天一亮便逐级呈报给了内阁,同时抄送京兆府衙门,上朝前,内阁便把此事奏到了圣上面前,圣上在朝会时,当众大臣面让太监传旨给在府中养伤的魏国公,重新议定通商事宜,但却并未提及陈报所述之事,用意不言自明。

    先前东瀛使者向圣上陈奏通商事宜时,按照他们在国内同他们的岛主及各地大名商议的内容,请求大皓允许他们在福建、松江等地贩卖货物,根据圣上的意思,市舶司对东瀛运输来我朝的货物进行了严格限定,大约只限于生丝、海鱼、工艺品等货品,但不允许倭人售卖成品丝绸和兵器。

    倭人使者挨打后,市舶司通知他们,来使受杖之事已知悉,然我朝律令不可违触,念来使远来我朝不易,不再追究此事。

    至于通商事宜,圣上已授权魏国公全权负责,告知倭人须会同市舶司,到都督府进一步详谈,确定具体细节。倭人使者大概觉得自己刚挨了顿打,受了委屈,在商定具体通商事宜时突然推翻此前议程,说得到岛主全权委托,提出要求,希望皓朝准许他们扩大贸易范围,允许东瀛往皓朝贩卖铁器及海盐等物,铁器和盐都是朝廷垄断的贸易货品,不许民间私自交易,更不可能让东瀛往我朝贩卖这些货物,魏国公脾气上来,当场把商书撕了,斥责倭人意欲何为,喝令护卫直接把他们撵了出去。

    从宫内大火,一直到严邝被害、严公子失踪,直至后来的宁国公被告谋反案件,倭人行刺等,短短不到月余,京城之内便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其中不光牵扯到宫里,还涉及到朝中勋贵、大员、市井商人、安南人等,就连羽林卫中潜伏的卧底都狗急跳墙不惜主动暴露自己向我下手,疑云交织揉杂,令人不解,就像露出来一个线头的麻团,本以为顺着这个线头可以把一整条麻线都理出来,没想到抽出来的是搅缠在一起的死结,让人无处着手。

    卫蹬自打从山里回来,整个人都突然亢奋了,像打了鸡血一般一直在唠叨那个紫衣太监的事儿,不知是怕皇甫泰追究他在营寨附近的反常消极表现,还是真的担心宫里的势力牵扯到倭人引起的种种利害关系。

    但皇甫泰既没有再提起这回事,对卫蹬所担心的太监通倭之事也显得不那么在意。直到几天后,京城大雨,从来没见过的瓢泼大雨,像天河漏了个底倾倒下来一般,瀑雨横扫,洗刷着离阳城,仿佛要把沾染了无数血腥和怨气的京城洗得干净透亮,有那么一刹那间,我恍惚产生一种错觉——这场大雨过后,会洗刷出一个新的城垣,可每当大雨时,人们都躲在屋子里,好的坏的,善良的邪恶的,暴露的隐藏的,都一同被这雨遮盖了起来,只有那么极个别的人还在雨中活动着,而我们终于发现了他们。

    时间倒回到那天的木栏酒肆,那伙倭人已经进入了楼内,正在和神秘人接头,外面设置了两道包围圈,准备跟踪倭人,寻找到幕后同其接头的人,同时也为了搞清楚倭人从海上登陆福建到达京城前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在木兰酒肆周围,我们的人早已安排了明哨,假装监视酒肆,实则是给暗地里盯着我们的对方探子看的。

    这明哨却不是皇甫泰安插的,更不是我安插的,而是那位冒冒失失带着几个侍女去追倭人的郡主安插的,一方面是不过脑子的莽撞行为,另一方面却是心思缜密的设计,我有时不禁怀疑她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把她往两个不同的方向上撕扯。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只是我不愿往这里去想。我惯于用多疑的眼光去揣测一切,揣测得多了,便谁也不信任了,于是每当有这种习惯性揣测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去压制自己的这种想法。

    云其安排了一个打扮惹眼的侍女在酒肆后门外一处不太显眼但又能让对方的探子发现的角落里盯着,充当明哨诱饵,而暗地里又派了另一个侍女在更远处悄悄观察着酒肆外的这个侍女,重点是观察她周边的动静,找出那个潜伏在附近同样观察我们的对方探子。

    云其安排的这个在暗处的侍女,就是哭哭啼啼向我告知郡主带人追出城去的那个侍女,原来,她是云其故意安排留下的,在我面前演完戏后,待我离去,随即便换了一身便装,在远处暗中观察。

    那几个倭人离开酒肆后,过了一会儿,有一队府兵突袭了这家酒肆,当然,他们走的是正门。在府兵突袭酒肆的同时,那个遮脸的黑袍人从后门出来了,充当诱饵的侍女装模作样的盯着这个黑袍人看,同时还拿出了一个册子用笔勾勾画画,像是在记录对方的画像或者其它消息。

    正在这时,真正的探子出现了,在她的右后方一座两层高的阁楼上,一个白净的男人正在逗弄着笼子里的鸟,透过鸟笼的间隙,他的一双眼睛落在了侍女身上。

    黑袍人从酒肆后门出来,上了马车,驶上了大路,侍女收起了笔和册子,跟了上去。这个白净男人的目光很冷静,他早已习惯于在阴暗的角落里打量一切,他们是没有安全感的一种人,这一点倒和我一样,所以只能呆在阴暗里,像一只潜伏了很久,以至于被世人忘掉的一种野兽,他们的目光冷静而又充满了危险的信号。

    这个男人,看着侍女身上的穿着打扮和她的一举一动,这是勋贵之家才能培养出的女子,她很惹眼,但她的穿着和妆容却十分朴素,惹眼是因为这朴素的穿着和妆容却仍然遮掩不住她十分出众的姿色和气质,这是一种由内而外透露出的从容不迫的心态和素养,这样的从容不迫是普通的大户和富贵之家的下人都不太会具备的。

    侍女跟上去之后,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悄悄离开了那个挂着鸟笼子的外廊,然后下楼,骑上自己的马,一个人静静地离开了。这个黑袍人只是站在人前的一张脸,尽管他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但依然无法阻止整个人暴露在众人面前,从一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无法更改了,他注定只能扮演那个被别人的诱饵吃掉的诱饵,或者说,当他还没有被人发现时,他是一个可以被用来传递消息的诱饵,而当他被发现时,他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必定会被抓住,然后被牺牲掉的诱饵。

    也许身在这场斗争中的人,每个人都是诱饵,谁也搞不清楚自己诱饵和舵手的双重身份,但对于这个黑袍人来说,无论他采取什么行动或者给自己安上了怎样的定义,他的真实身份永远也逃脱不了诱饵这一种角色,他没有时间也没有选择了,这一点白净男人最为清楚,他或许看不清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但此时此刻,他一定清楚这个黑袍人的命运,因为自己就是来确保黑袍人的命运按照既定的方向终结且不会出现偏差的那个人。

    就在白净男人骑马离去的同时,几个原本埋伏在附近的杀手收起了淬了剧毒的弩箭,根据新的指令,他们的目标将由敌人解决,借刀杀人的办法让所有执迷这种游戏的人都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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