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斌本来不想管这种事情，毕竟对自己来说，这件事情是很难的，比让张玉娟来厂里上班难办多了。

    不过，他看到刘明学那失望的眼神后，又有点于心不忍。

    就告诉他：“小刘，我只能帮你问一下，毕竟我只是个车间工人，和人家领导也不是太熟悉，”。

    “太感谢秦工了，事情成不成无所谓，你愿意帮忙，我已经非常感动了，”。

    秦永斌也没说啥，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帮刘明学去问呢，再说找到王大海后，人家要是直接拒绝了，那就太尴尬了。

    不过，他一直有种感觉，王大海是个很正直的人，即使不同意，也会委婉地拒绝自己的，至少不会让自己难堪的。

    下班后，他先去外面吃了点早餐，因为这个时间段，正是厂里的中层以上领导开晨会的时间。

    吃完早餐，他直接去了设备科，在楼道里，从窗子外面一眼就看见了王大海。

    还没等他敲门，王大海已经从办公室里面把门打开了，很热情地问道：“小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秦永斌看见领导这么热情，瞬间有种兴奋的感觉，赶紧说道：“王工，这大清早过来，打扰你了啊，”。

    “哈哈哈，快进来坐吧，这有啥打扰的，看见你过来太高兴了，一直想和你聊聊天，只是你这大忙人不给机会啊，”。

    看到自己崇拜的人这么平易近人，秦永斌不由的有点感动，但自己是替刘明学来说事情的，也不敢太随意。

    就赶紧先表达一下自己是心情：“你这大领导，对我这个车间工人这么热情，真是有点感动啊，”。

    “哈哈哈，永斌，有啥事，就直接说吧，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王工，我们班有一个叫刘明学的男孩，他说办公室主任让他干电工，但怕你不接受，想来求你帮帮忙，”。

    王大海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然后告诉秦永斌：“和你猜的一样，我们现在确实不需要电工，范文杰让那个年轻人过来上班，我不接收，”。

    秦永斌瞬间愣着了，头上汗都快下来了，看来真是没有一点希望了。

    不过，王大海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本来我不准备接收他，但你来了，那就必须接收，这个面子老哥一定要给你的，”。

    听了王大海的话，秦永斌瞬间激动起来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很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但结结巴巴又没说清楚。

    王大海看着秦永斌说道：“兄弟，其实我早就听说你的事迹了，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一直想找你聊天，不过看你平时挺忙的，就没敢打扰，”。

    “啊，王工，你啥时候有空，我请你喝酒吧，”。

    “行，你能喝多少？”。

    “大概一斤左右吧，”。

    “哈哈哈，好酒量啊，我平时喝一杯就醉了，但和你喝，我会舍命陪君子的，”。

    王大海的热情让秦永斌有点手足无措，这个自己非常崇拜而又不敢接近的人，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并且还很给面子。

    看着秦永斌那拘束的样子，王大海赶紧说道：“你刚下夜班吧，熬了一晚上，赶快回去休息吧，那个年轻人你让他直接过来上班就行，”。

    秦永斌表达能力本来就不好，这会儿又太感动，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结结巴巴，好像话也说不清楚了。

    他的样子逗得王大海又笑了：“永斌，咱弟兄在一起，不要拘束，更没必要客套，赶快回去休息吧，”。

    秦永斌说了句感谢的话后，赶紧逃走了，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没想到王大海对自己这么热情。

    因为时间有点晚，他也顾不上休息了，直接骑摩托车去“夜宴”接班了。

    在会所里上早班相对来说是最清闲的，客人非常少，而且上午大家也精力充沛，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

    因为已经是这里的“老员工”了，里面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认识他，认为他的人品很不错，就喜欢和他开玩笑。

    特别吧台那些女孩，总是拿“老秦”开涮，就像前段时间，三楼吧台有个女孩问他：“老秦，上夜班的感觉怎么样？”。

    秦永斌就老老实实回答：“上夜班还行吧，就是到了半夜瞌睡的难受，”。

    “你们几个人上夜班啊？”。

    “我们班大概五六十个人吧，”。

    “啊，怪不得你瞌睡呢，主要人太多了啊，”。

    “那怎么办啊？”。

    “两个人上夜班最舒服，一个人在上面，一个人在下面，”。

    “人太少，那么多活让谁干啊？”。

    “咯咯，你干一个还不行吗？非要干那么多，不累死你才怪呢，”那个女孩说完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他女孩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有的还一边笑一边说：“这个老秦真好玩啊，你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

    秦永斌顿时一头雾水，感觉这些女孩笑点也太低了吧，自己说个“干活”有啥好笑的呢。

    后来陈彪才告诉他：“这种娱乐场所，本来就是声色犬马的地方，加上出台“小姐”很多，娱乐的人也是各种各样，发泄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干活”这个词语在这里也被歪化了，”。

    从此以后，秦永斌也总结经验了，如果这里的女孩问““上夜班”、“干活”、“那个了”、“弄”等词语时，”。就故意进行恶搞，这样才能活跃气氛，也许这就是娱乐场所的“野文化”吧。

    在娱乐场所干保安，早班相对过得会快一点，毕竟没那么累，也没那么瞌睡。

    到了下午六点钟，交班以后，秦永斌就离开了“夜宴”，骑着摩托车回职工宿舍。

    由于心情好，本来想去骆驼湾的小饭馆“喝二两”，但想想还是节省点吧，工资卡已经交给了妻子。就兼职的这1600块钱，每月还要给父母1000块钱，剩下的钱也就勉强够活着了。

    好在职工食堂的饭是免费的，不然的话就没法过了。

    在职工食堂吃过饭后，他高高兴兴往宿舍里去，因为今天心情太好了，不仅给刘明学帮了个忙，而且还和王大海说好以后要去喝酒。

    他进了宿舍楼的楼道后，看见自己的宿舍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玩。

    秦永斌忍不住一阵心酸，那个小男孩就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女人正是胡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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