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李掌柜所言姑娘是要去牙行？”韩钰问道。

    “是的。”赵璃应道。

    “那，我带姑娘过去吧！”

    “多谢了！此等小事，不用麻烦韩掌柜了，我自己能应付的。”赵璃婉拒道。

    “那好吧！我让李掌柜陪你们去。”当然韩钰说的这李掌柜是望月楼的掌柜。

    “那就有劳李掌柜了。”赵璃本打算自己去的，但韩钰开口了，她也不好一再拒绝。

    李掌柜领赵璃和孙三去了牙行，李掌柜和牙行的管事相熟，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大酒楼少不了与牙行打交道。

    李掌柜介绍赵璃与牙人张认识。

    “这是赵姑娘，这是这里的张管事。”李掌柜介绍道。

    “赵姑娘，叫我牙人张就行。他们都这样喊我。”张管事见生意上门很是高兴，也不在意称呼。

    “不知姑娘府上想要多大年岁的？要几个？”牙人张继续问道。

    “张管事，我想要四个女孩，年纪十三四岁就可以。不知管事这里可有合适的？”赵璃脆声说道。

    “行，有的，这里有的。姑娘对他们可还有其他要求？”

    “女孩吗！最好会点厨艺。其他没什么要求了。”

    “行，赵姑娘李掌柜稍后，我这就去唤人来。”说着牙人张快步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只见那牙人张领着四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过来。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瘦弱和憔悴，身上所穿的衣物更是破旧不堪，仿佛已经历经了无数次的风雨洗礼。仔细看去，那些衣服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补丁，而且这些补丁还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有的孩子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脚底被磨得通红。她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和无助，似乎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这样的场景赵璃不忍看，他们一听赵璃是来买人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光，心里都有一些小雀跃，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能有主家买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们当中谁会做饭食？”牙人张喊道。

    听到牙人张的话，四个人互望了一下。，然后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我会！”

    赵璃看过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身着补丁衣服，不过衣服倒是洗的干净。

    “我叫小花，我娘以前在大户人家当厨娘，我是跟她学的。”看到赵璃探究的目光，女孩赶紧解释道。

    “哦？那你现在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什不跟你娘在一起？”赵璃问道。

    “我娘，我娘她得病死了，我爹嗜赌成性将我卖到了这里。”说着女孩眼里泛着泪光。

    听到这样的遭遇赵璃心生不忍，然后冲牙人张点点头。

    “我也会做饭食。”这时又一个女孩弱弱的说道。

    众人目光移向她。

    “我叫小好，我以前在酒楼后厨择菜，见厨子做菜，也偷学到一点。”女孩弱弱的说道。

    “那怎得不在酒楼干了？”赵璃问道。

    “那是因为，因为那日厨子让我帮他捉山鸡，那山鸡啄了我的手，我一松手山鸡跑掉了，厨子将此事告知了掌柜，掌柜就将我发卖了。”小好将她到牙行的事娓娓道来。

    一个大活人竟然比不得一只山鸡，这种世道真是人命比草贱，赵璃眼眸沉了沉，然后朝牙人张点点头。

    “你们剩下的几人说说都会写什么？”赵璃说道。

    “我会算账。”一个女孩说道。

    赵璃有些惊讶，这种地方大多是做一些体力活的人，竟然有会算账的。

    这个女孩同样也是补丁衣服，不过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瓜子脸，一双杏眼，很有灵气，同另外三人不一样，赵璃也说不上来。

    “你是怎么学的算账？”赵璃问道。

    “姑娘我叫悦悦，是被拐卖到这里的。”

    “拐卖？”赵璃望向牙人张。

    “说什么呢？我这里只收有身契的人。”牙人张朝悦悦吼道。

    “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来历，我那时年幼被人撸了，后来几经辗转才到了这里。”悦悦泛起泪花。

    牙人张听到这里才收起了怒目。

    身世坎坷，会算账，赵璃深感同情。

    “今后你跟着我，做好本分，如果你家人来寻你，我会还你身契。”赵璃说道。

    “真的？多谢姑娘！”悦悦说着跪了下来。

    “别，别跪！”赵璃快步上前将悦悦扶了起来，她受不了这个，她的思想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思想，这种别人对着她下跪的行为实在是折煞她。

    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女孩，这女孩没有其他女孩穿的那样整洁，她甚至赤着脚，衣服也有些脏，有的地方还撕破了，头发也有些凌乱，像是刚刚和别人打过架。虽然是这样的打扮，但她站的笔直。

    赵璃望向她，她在等着她主动介绍自己，感受到赵璃的目光，女孩转头望向赵璃，慢慢开口道：

    “我叫圆圆，以前在镖局走镖，会些拳脚功夫。”

    “走镖？那你怎么沦落至此？”赵璃惊讶的问道。

    “之前镖局运送一批货物时遇到山匪，那山匪着实厉害，押送的货物全被抢了，镖头也被他们杀了，我们几人侥幸逃脱，回到镖局，总镖头嫌我们办事不利，又无法与雇主交代，就将我们交给了雇主，雇主十分气愤就将我们几人都卖了。”圆圆说了一下自己来到牙行的缘由。

    没想到几人的经历都如此坎坷，好在几人都算是有一技之长，今后跟着赵璃只要实心实意，赵璃是不会亏待她们的。

    “张管事，没想到你这里真是卧虎藏龙啊！”赵璃笑着说道。

    听到赵璃的夸奖，牙人张笑了起来，小眼睛眯着。

    “赵姑娘对这几人挺满意吧！那……”牙人张没再说下去，他在等赵璃的决定。

    “小花，小好，悦悦，圆圆，”赵璃念着四个女孩的名字，“好，好听，你们四人的名字组成了‘花好月圆’，寓意很好。”

    你还别说，真的是花好月圆，四个女孩互望一眼，脸上也都露出笑容。

    “行，就她们四个吧！”赵璃当即拍板定了下来。

    “那我们去账房吧！我把他们的身契交给您。”牙人张笑着说道。

    赵璃点点头，随后移步准备去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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