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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控制疫情

    两个明月宗弟子伸手拦在吴岳林和他爹娘中间,廖玶示意他们让开,吴岳林见状怒道:“廖玶,你什么意思?费尽心机把我爹娘从千里之外的西北接过来,是想要挟我吗?”

    吴岳林娘亲老泪纵横道:“儿啊,这位廖大人跟我们说你得了疫毒,我们心里发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廖大人这才千里迢迢把我们接过来与你团聚,你现在怎么样啊,可还有不舒服吗?”

    吴岳林虽不明就里,还是扶住自己爹娘安慰道:“爹,娘,我没事,您别担心。”

    廖玶不等他们一家三口叙旧完,打断道:“吴岳林,刘信兄弟说我们是来帮你的,的确是这样。贵府什么情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从水井里流出的蛊毒已经蔓延到外侧民户区了。我身后这些木宗弟子带来了出了控制疫毒的药,如果你不想让事态扩大,最终整个城镇变成一座空城,就让我们进去。”

    吴岳林嘲讽道:“关你什么事,少宗主自有安排。”

    “吴岳林,”刘信摇头无奈道,“接老两口来是让你明白,你也有父母家人,如果你爹娘染了疫毒,你也会任他们生死由命吗?”

    吴岳林警惕地看着廖玶和刘信,眼神里没有一丝善意:“韦府如何与你们无关,老百姓如何与我无关,你们要是再多嘴多舌,别怪我大开杀戒。”

    廖玶也抽出短刀与之对峙道:“吴岳林,好好说话你不听,那我们只能来硬的了。”

    “住手。”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吴岳林背后响起。刘信抬头一看,是陆明缇。

    陆明缇慢慢的走到两队人中央,素衣简行,风鬟雾鬓,脸上掩饰不住疲惫与落寞,衣裙的下摆都是血迹,看起来这些天的支撑和应付已然耗尽了她的心血。

    “韦府守卫全都让开,让二姑爷带人进来。”陆明缇环视一周,义正辞严道。

    “陆姐姐……”刘信难以置信地轻唤着。

    陆明缇平静道:“什么都别说了,进来吧。”说完,陆明缇便侧过身子,准备给刘信等人引路。

    吴岳林站在陆明缇身前厉声道:“等等,启禀夫人,私放生人入府,这罪名我可担不起啊。”

    “出了任何事,我自会向大少爷禀明。绝不会连累吴统领。”陆明缇声音轻柔地说着,但眼神却坚定不移,没有丝毫退让。

    “此事不妥,”吴岳林站定道,“我等听命于少宗主,少宗主只吩咐过紧闭大门不许进出,并没吩咐别的。还请夫人恕我不能从命。”

    “呵,吴统领,你别觉得下人的命无关轻重。这宅子里关着的,可不只是那些生了病的下人,我儿子是大少爷的唯一血脉,现下府里乱作一团,你敢保证他不出任何问题吗?”陆明缇立刻严肃起来。

    吴岳林也板起脸道:“你别拿孙少爷威胁我,他已经服下了解药,再有问题,只能是人为。”

    “好,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今天你如果不让他们进去,明天我儿子的尸体就会被人送到神女峰。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大少爷交代。”陆明缇说着狠厉的话,表情却沉着冷静,看不出一丝破绽。

    吴岳林气得发抖,他狠狠地瞪着陆明缇和廖玶,咬着牙后道:“夫人这样说,我不得不从命。但我劝夫人好好细想想,如今大少爷带三姨娘上山数日未归,早就把你忘的一干二净,将来出了任何事,大少爷也自会重视自己的骨肉,到那个时候你又如何自处呢?我早就劝过夫人多为自己打算,何必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下人,把自己搭进去。”

    陆明缇好像没听到吴岳林的话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示意刘信进门。

    一进门,刘信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前院只有少数几个跌跌撞撞的仆人在搬东西,看起来还算平静,可刚来到后院,一股刺鼻的恶臭便袭来,满院子都是躺倒在地不住呻吟的下人,那些人浑身痈疮,上下没一块好皮,脓血也流了一地,皮烂之处还鼓着拳头大的脓包,有些像泄了力的气球,皱皱巴巴的贴在肉上,有些绷急发亮,里面黄绿色的液体晃来晃去。

    再往里走,眼过之处有两口水井,水井口堆着几具已经烂成白骨的尸体,显然是井里已经堆放不下了。不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仆见到陆明缇,挣扎着爬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鞋子哭喊:“夫人,求求你救救我……”

    陆明缇蹲下身子安抚她,手刚一碰到那人的胳膊,她胳膊上的肉就齐刷刷地掉了下来。

    刘信看的心惊肉跳,他总算知道了陆明缇衣裙上血迹的来源,他俯下身子问道:“陆姐姐……府里……怎会如此?”

    “这都是最早染病的一些人,本来就病的很重,再加上府里的尸体运不出去,又发生了感染……”陆明缇说着,强压着哽咽声道,“前院还能做工的人是新近发病的,症状比他们好很多。”

    “陆姐姐,上次我们见面时,你并没有说出这些情况。那时候虽然解药还没研制出来,但我们一起想办法,没准能帮他们减轻些痛苦。”

    “是我不好,顾虑太多耽误了他们。一来是担心因着明月宗恩怨的关系,怕你们那位李老先生不愿意帮忙;二来我也犹豫,我私自做主贸然请你们过来,会不会伤害到我相公。但我最没想到的是,我相公居然真的把我们关在这里不闻不问这么多天,以致事态发展成不可控制的样子。”

    刘信的心情沉重起来,他赶紧招呼廖玶带来的人,让大家收拾院子,很快便腾出了两个空院,把下人都抬了进去。刘信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他们垫上,不然搬运病人的时候手一碰,他们身上的烂肉就掉下来,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其他人也学着刘信的样子,把衣衫撕下来垫在病人关节处。如今天还很凉,不一会儿,刘信就打起了喷嚏,但他顾不得许多,任凭头上的汗珠一颗颗流下来。

    陆明缇也跟着大家一起忙活,一点没有大家主母的架子,反而比刘信他们更加熟练。她听见刘信着凉,回屋拿了一件袍子给他披上,问道:“阿音怎么跟你一起没来?”

    刘信谢过陆明缇,把衣服往身上拉了拉道:“阿音带人去勘察水井了,她手里有附近水井的沟渠图,她想从源头和染病渠道这两方面同时入手,或是撒药入水,或是填埋井源,想办法控制住疫毒传播。”

    陆明缇略一沉思道:“你说的那个图,是叫‘水行图’吧,我听我相公和他弟子提起过,说什么有了它就掌握了全城百姓生死命脉,这东西似乎对他们很重要。不过水行图在你们手里,比被有心之人拿走利用要好得多。”

    刘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吃惊地看向陆明缇。

    “陆姐姐,你……你原来知道这么多。我一直以为,陆姐姐你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夫人。”

    陆明缇苦笑一下,自嘲道:“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身份尴尬,既不能完整的做一个韦家的人,也不能丢开我孩子的父亲带头反他。世间少一点我这样的人就好了,就不会像我一样事事为难,到头来什么也做不成。”

    刘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低下了头,默默地走到井边,把那些尸体移动出来。不一会儿,刘信听见廖玶过来帮陆明缇的忙。

    “多亏了陆夫人,提前把重病者和轻病者分开安置,如今我们才好对症下药,处置起来也更有针对性。”廖玶对陆明缇行礼道。

    陆明缇浅浅地屈膝回礼道:“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廖大人有什么事吩咐只管找我就行,如果吴岳林吴统领的手下不听安排,也找我便是。”

    刘信把最上面的几具尸体移开,往井底下张望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隐隐约约看得出来几个被水泡的硕大的头颅淹在井里,看不见底下的身子。刘信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这井通往何处。想着想着,他开始担心起阿音来。

    这口井从地底下一路向外,联通的是城南远郊的古井。此时阿音正带着小五和郭祺豫他们,还有数百名木宗弟子,拿着水行图摹画在井旁仔细比对。

    后面一位弟子提着从井里打捞上来的一桶水对阿音道:“阿音姑娘,这水没问题。“

    阿音放下手里的摹画对小五道:“这井是能直通韦府后院水井的五口主井之一,现在还没有被污染,可能是地形蜿蜒曲折所致,水行图上也显示,此井位置偏僻,水向不易逆流,且不通别处。小五姐姐,要不就直接填埋了吧。”

    小五点点头道:“既然不通别处,那在这里撒药意义不大,直接截断是好的选择。”

    阿音又把摹画递给小五道:“今天看的其他几口井我都做好标记了,辛苦小五姐姐安排下去,临街的那几口水井,必得斟酌好药量和频率,行动也得隐蔽点,只说是防病之药,别透露疫毒情况引起恐慌。派药的时候,就劳烦大家挨家挨户敲门了。”

    “为什么呢?从前木宗行事都是大张旗鼓,百姓们也都欢迎。”

    “现在明月宗毕竟是韦复盛主事,不像之前大家可以打着明月宗木宗的旗号下山。况且还有一周韦复盛就要开祭礼大典了,我想他现在的注意力一定都在这上面,如果我们过于张扬,容易吸引韦复盛的目光节外生枝,毕竟从现在开始到祭礼那天,我们是要分出去一部分人负责疫毒之事的。”

    阿音一口气说完,见小五有些发愣,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强势,便笑了笑又道,“你说呢,小五姐姐?”

    小五看出她顾虑,爽快地单膝跪地,当众行礼以示尊敬道:“是,阿音姑娘,小五刚刚没能领会阿音姑娘的意图,还是阿音姑娘考虑周到。请阿音姑娘放心,小五一定带人将此事办好。”

    在场所有人全都齐刷刷跪下,向阿音致意。行礼完毕,小五安排着分散到各个地点的弟子,阿音坐在井边,回头看见了远远的坐在树上的郭祺豫,郭祺豫化作女性,正斜倚在树枝上打盹,披帛随意地挂在树杈上,头发也不甚装饰,看起来十分慵懒。

    阿音走过去唤他:“豫伯伯。”

    郭祺豫听到呼唤睁开了眼,他卷起袖子,一阵风似的从树上下来,立地瞬间又成了苍髯老者,稳稳地站在阿音面前。

    “都安排好了?”郭祺豫问。

    “是,豫伯伯,有小五姐姐和廖玶大哥他们在,事情总归会越来越好的。”阿音回答道,“豫伯伯,您真的要走吗?”

    郭祺豫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自幼生长在明月宗,明月宗就是我第二个家,我离开神女峰,却又惧怕神女峰,想念这里,又不愿回到这里。”

    阿音脸上掩饰不住失落,她从怀里掏出无形宗赤金令,向郭祺豫跪下行礼,郭祺豫吃了一惊,赶紧把她扶起来,阿音却执意不肯,含泪道:

    “豫伯伯,我父亲在世时实在对不起您,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敢奢求您不计前嫌重回明月宗,只能给您赔礼稍作弥补。我理解豫伯伯对明月宗的复杂感情,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您,只是这枚赤金令是无形宗信物,阿音实在不敢收,还望您带在身边。我知道豫伯伯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将来若有什么阿音能效力的,阿音愿意为豫伯伯做任何事,以补亏欠。”

    郭祺豫把她拉起来,安慰道:“孩子,上一代的债,不应该让你来还,或许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出于私情,我实在帮不了你什么,但我也不愿意看着明月宗毁在奸人手里。这枚赤金令你拿着,当作是我为从前的那个明月宗尽的最后一份力。”

    见阿音犹豫,郭祺豫又道:“你别担心,我临走之前,可以留下几招无形宗蛊术助你。只是明月宗蛊术相克,不管是谁同时学习不同蛊术,都会对自身有所损害,必得找一妥帖可靠之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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