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向阳点了点头，“远的不说，就说我干妈，易安居士也见过的，别看现在是个豪门贵妇，但是她可是国际知名钢琴家，只要她登台表演，那都是一票难求，受人膜拜的，年轻的时候，追求他的男人一大堆，是我干爸努力追求才突出重围被选中的，可不只是因为他有钱有能力。”

    刘秀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钢琴家，但是琴家，应该就是琴师吧，还要登台表演，那不就是戏子了，他可不觉得一个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心里是相当不屑。

    向阳则拿出自己的手机出来，搜索了一下娄南霜的表演视频给他们看。

    只见娄南霜穿着漂亮的礼服，缓缓走到钢琴前，随后悠扬律动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几分钟后，热烈的掌声响起，持续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们就看到有人拿着一束鲜花上台献给娄南霜，还有人跟她拥抱，有男有女，大家没有龌龊的眼神看待娄南霜，看她的眼神都是敬佩和激动的。

    这让在场的几位女性十分感触，心下真的是十分羡慕。

    他们三只鬼都来自于对女性还是相当友好的朝代，可是依然架不住被利用，被鄙夷，被当成货物。

    李清照作为着名女词人，她的成就即便是在宋朝，也是得人尊敬的，可是她还会被骗婚，想要和离，想要告自己的丈夫，也得因为是女的需要坐两年牢，可凭什么男的要跟女的和离一句话就行了。

    武皇的登基之路可不是一句简单的披荆斩棘就能概括的，哪怕登基成功了，她依然每时每刻都要接受无数谩骂，如果骂的是她的朝政能力不行就算了，可骂的几乎都是她女性的身份。

    郭圣通就不用说了，这辈子，都是为别人而活，是别人成功路上的踏脚石和工具，你特么的那么爱阴丽华，你别答应我舅舅娶我啊，是你自己为了兵权娶我的，怎么就成了我是阻止你家阴丽华当皇后的拦路石了，你那么爱她，你就该自己努力拓展军队，自己筹建自己的势力，当我稀罕你那个皇后的位置。

    现在他们这些老鬼剩下的女性都不多，这些鬼压根不敢说什么，生怕硕果仅存的几只女鬼也跑去投胎了，到时候他们指不定被所有人朝代的皇帝按着打。

    王予也开口道：“我工作室都是女性居多，一个个都是宝贝疙瘩，可不能欺负的，而且我设计的基本上都是女装，所以模特也基本上都是女的，他们一个个事业心都强的不行，交男朋友或者结婚的宗旨都是对方不能妨碍他们工作，不然就只有分手或者离婚的结果。”

    “女装设计师什么？做衣裳也有那么多讲究的吗？就是他们身上穿的这些衣服？奇奇怪怪的，不过确实好看。”郭圣通也一眼就看到了女皇身上穿着的那件性感连衣裙，在他们的朝代，这真的跟穿着肚兜出门没区别，在这个时代竟然是正常的。

    于是王予找了一个自己最得意的一场秀放给他们看。

    不说三只女鬼，一群男鬼也被吸引住了。

    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舞台，看着一个个身材高挑的模特穿着各式各样不同款式的衣服走了出来，最后是王予本人穿着一身好看的衣服，带着首席模特还有他们设计组的人登场，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给他们鼓掌，也有人上台给他们献花。

    王予整个人如若星光，璀璨又耀眼，让人挪不开眼睛。

    刘彻的眼睛是真的挪不开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哪哪都让他着迷的男人啊。

    刘秀同样挪不开眼睛，现代的裁缝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当然，比起这几个好男色的皇帝，其他皇帝看到的更多是这个秀场的本身。

    女鬼除了被这些漂亮的服饰吸引，也被那些模特自信的模样给吸引。

    “他们看上去真的跟我们那时候完全不一样。”

    明朝的皇帝龇牙不敢说话，在他们看来，这真的太过伤风败俗了，有些女的穿着简直跟透明没区别，简直没眼看，这种女人真的会有人娶回家吗？他们难以想象。

    不过他们还是很理智地保持沉默。

    郭圣通一眼就被迷住，这种自信，这种光芒，是她一辈子所求。

    “我也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衣服吗？”郭圣通问王予。

    “你有心要学的话，当然可以。”王予回答道。

    “那我能跟你学吗？”郭圣通又问。

    “如果你真的想学的话，我倒也可以教你。”王予对这个无所谓，他工作室不少小助理也是奔着学习来，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可郭圣通不是这么想的，毕竟在古代，教一个人学艺那是很严肃的事情，所以一听到王予说愿意教自己，她立刻就站了起来。

    郭圣通恭敬地朝王予比了个礼。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郭圣通一拜。”

    这可真是看呆了王予，“不用这个，我们这个时代不讲究这些，这些只要去学校其实是都能学到的知识，跟你们那会儿需要专门拜师不一样，不过是因为你没办法去学校系统学习，所以我来教你这些而已。”

    “我不这么想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这辈子没有也没办法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刚刚看了你的这个秀场，它让我充满了向往，如果能跟你学习，将来让我也开一场这样的秀场，我觉得我可能也可以毫无念想地去投胎了，所以，请你接受我这一拜。”

    她此刻无法说清自己内心的感觉，她一辈子被困于家中，困在宫中，无论她想做什么，别人总有一大堆理由来说教，这种事不符合规制，那种事不符合礼仪，哪怕后来被废了，依然有一群人监督着她的各种行为。

    可是刚刚那场秀，明明就在一个小小的台子上，整个屋子可能还没她从前的一个小院大，却让她看到了广袤的天空，看到了牢笼打破后的自由与神采。

    王予看着身上忽然像是迸发出热烈光芒的郭圣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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