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闻言，叹了口气，他看向卡文莱，对其道：“我建议你不要太过乐观，能得到如此多的核心情报，那人即便不是圣域强者，也应该是我们内部的核心官员，这些人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不能轻动，我们只有得到万分确凿的情报之后才可以动他们，不然是绝对不能对他们出手的。”。

    卡文莱眉头紧皱，他看向亨利，问道：“连你也没有办法把他们找出来吗？”。

    亨利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有线索，而且那人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注意到他了，到现在为止已经重新静默了。”。

    卡文莱心思电转，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们能不能设个局把他找出来？”。

    亨利摇了摇头，道：“我们的电讯系统刚刚被摧毁，现在完全没有办法侦听电台，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准确锁定那人，只能静静地看着那人出手。”。

    卡文莱脸色重新变得难看起来，他实在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这群人能够放弃自己已有的身份地位去转投另一个势力呢？

    “如果让你猜，你觉得那人应该是谁？”。

    亨利叹了口气，道：“我不敢猜。”。

    “今天的谈话只限于你我之间，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了。”。

    亨利想了想，道：“其实也简单，我们只需要思考谁跟磐石的人单独接触过就行了，无非也就那么几个人，比如弗兰、老曼斯雷尔德、克雷桑、叔叔、死去的费尔南德斯圣者……好像就只有这五个人吧，这五个人里，叔叔最不可能，老曼斯雷尔德全家都为永耀帝国而死，布莱恩也为永耀帝国鞠躬尽瘁，自然也不需要怀疑，费尔南德斯已死，弗兰和克雷桑的嫌疑最重，而且他们都有各自的动机，不是吗？”。

    卡文莱眉头紧皱，他问道：“那他们各自的动机是什么？”。

    “克雷桑自不必多说，现在大陆公认磐石共和国的炼金技术最强，他或许是为了磐石共和国的技术，而弗兰嘛，他加入我们永耀帝国才几百年，到现在为止还被排除在核心机密之外，当然也不能被信任了。”。

    卡文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以给你一份手令，你秘密地调查他们二位，如果从他们二人身上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我不介意让你扩大查探范围。”。

    亨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地找出藏在他们之间的奸细的。”。

    卡文莱挥了挥手，对亨利道：“我有些乏了，你走吧。”。

    亨利点了点头，对卡文莱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去。

    亨利走后，卡文莱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呢喃道：“当年我建立炮灰军的时候，面对磐石军时是那样的无力，今天我执掌了一整个帝国，面对磐石共和国竟然同样很无力，这……”。

    这其实不怪卡文莱，毕竟磐石共和国实在是太滑溜了，永耀帝国的力量虽然强大，但终究不能再磐石共和国身上发挥出自己最强大的力量。

    卡文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亨利会不停地寻找磐石共和国的破绽了，因为对于永耀帝国来说，神圣教廷的体量虽然大，但只需要用蛮力就可以冲破他们，而磐石共和国则不同，他们会让永耀帝国的大部分力量无法正常的调动。

    卡文莱早就有了对磐石宣战的心思，只是他很明白，大家现在都很克制，所以才能保持短暂的和平，毕竟大家的力量都差不多，即便是永耀帝国动了覆灭磐石共和国的心思，也必须要仔细考虑自己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目前看来，这代价是永耀帝国无法承受的。

    卡文莱仰头躺在宝座上，面色痛苦。

    ……

    磐石共和国剑兰城蘑菇岭步行街

    卡萨杂货铺的伙计像往常一样打开了店门，开始营业。而杂货铺的老板则走出门，去了他最常去的餐厅，准备吃点他最喜欢的早餐。

    老板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永耀帝国驻剑兰的情报官，其绕过正南道的情报官，直属于莫桑雷德，可见其重要性。

    他如往常一样踏入餐厅的门，却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应该人声鼎沸的餐厅，今天竟然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人。

    他下意识地准备离开，服务生却已经迎了过来，他亲切地接过老板手中的外套，看着老板，问道：

    “摩奇老板，您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老板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对服务生道：“对，还是老样子，对了，牛奶里多加点糖。”。

    服务生点了点头，笑着将老板迎到了座位上。

    很快，餐食便已经准备好了，老板端起牛奶，刚喝了一口，却发现四周已经站满了人。

    他愣了一下，而后便笑道：“能等我吃完吗？”。

    “不能，阁下的手段太过莫测，我们实在是不敢让你有片刻的自由。”。

    老板点了点头，面露苦涩，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这人道：“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就不明白了，剑兰的谍报人员为什么跟蘑菇岭蔬菜大棚里的韭菜一样，割完一茬还有下一茬呢？”。

    老板苦笑道：“只怕我被你们抓了之后还有下一茬。”。

    这人冷哼道：“那我们就再割！”。

    老板被押着出了餐厅门，躲在人群里的永耀帝国情报人员看到了这一幕，连忙离开，将消息传递给了莫桑雷德。

    莫桑雷德叹了口气，等了片刻之后，将消息传给了亨利。

    亨利接到消息之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短短一天时间，我们埋在磐石共和国里的情报人员竟然被捕了五分之一？”。

    亨利不敢相信，可是这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他叹了口气，对手下的报务员道：“通知莫桑雷德，让他带人潜伏下来，谁都可以被抓，他如果被抓了，一切可就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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