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六月六”,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琳琅驾驶着一辆崭新的小轿车,车内坐着季金两位奶奶和麦芽、麦冬姐弟俩,他们正兴高采烈地前往大金庄给金太叔公过寿。
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不断。麦芽和麦冬姐弟俩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庆祝活动,而两位奶奶则回忆起了过去与太叔公一起度过的时光。
当他们到达大金庄时,整个村庄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太叔公的家门前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亲朋好友们纷纷前来祝贺,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和祝福。
琳琅一家也带来了一份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的贺寿礼物,那便是一幅精美的百寿图的双面绣。这幅刺绣作品犹如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细腻而精致,令人叹为观止。
每一针一线都是她们三个精心绣出,都蕴含着琳琅和两位奶奶深深的祝福和敬意,仿佛在诉说着对寿星的美好祝愿与祈愿。
当金太叔公看到这幅百寿图双面绣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喜。他仔细端详着这幅作品,不禁感叹:“这真是我见过的最精美的刺绣了,你们真是有心了。”
他的目光不由得在琳琅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在琳琅身上寻找着梳着两个羊角辫,摇头晃脑背诵《汤头歌》,那个熟悉的小小的影子。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回味着那段美好的时光。
寿宴正式开始,宾客们按照辈分和年龄顺序入座,金太叔公坐在主位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的儿子和孙子们轮流上前敬酒,表达了对他的祝福和感激之情。
寿宴上还在推杯换盏,琳琅不放心早早下桌的麦芽麦冬姐弟俩,就寻了个由头退席,四下里寻找姐弟俩。
她找遍了太叔公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未见两个孩子的踪影。一问才知道,姐弟俩跟着太叔公去了院外不远处的小荷塘。
这大金庄正是金奶奶的娘家,金奶奶在这儿从小长到大。琳琅是学前儿童的时候,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太叔公是琳琅的中医启蒙老师。
说起这荷塘,学龄前的琳琅,可没少在这里祸祸。夏天摘荷花、荷叶、莲子、莲藕,冬天在荷塘里溜冰,春天捞小蝌蚪,秋天采荷叶、挖莲藕,一年四季都有好玩儿的。这荷塘里,可承载着她不少童年回忆呢。
一想到这,琳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荷塘方向走去。“太叔公~麦芽、麦冬!”琳琅一边走,一边找。远远地,琳琅看到太叔公、麦芽、麦冬,在荷塘边,一老两小,俩小的一左一右坐在太叔公身边,正在低声细语地和太叔公聊天。
那和谐的场景,让琳琅不忍打扰,寻了他们身后不远处,路边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坐下。就听到双手托腮,俩胳膊肘拄在腿上的麦冬,正在讲话:“唉!人小辈儿大,也是让人心生烦扰……”
“哦!为何……小小孩儿家,还有烦扰……”“他那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姐,不带你这么说人的……比你大好多,个子高好多好多的,喊你你没压力,喊的不好意思,答应的也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红楼梦》里不是说‘吃奶的孙子,拄拐棍的孙儿’,坦然答应就是。”“嗯,我们的麦芽说的没错,谁让我们麦冬‘萝卜不大——长在背(辈)儿上’呐,坦坦然然应对就是。”
“……那开紫色小花的是什么植物啊?”“哦!那是菱角的花儿”琳琅抬眼望去,只见一片碧绿之中,繁星点点般点缀着淡紫色、银白色、鹅黄色的小花儿,在远处宽大的荷叶映衬下,更显得娇俏、妩媚。
一阵微风吹过,送来了荷叶的清香,菱角花的清芬,还有水草淡淡的腥气,这气息,是那么的熟悉,那么地令人沉醉。
琳琅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这久违了的,带着水塘气息的空气。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小小的自己,梳着两个小羊角辫,头上别着两朵粉嫩的荷花,身着小背心,小短裤,坐在荷塘边,两只小脚丫泡在清凉的水里,踢着水花儿。
一边踢着水花,一边背着《汤头歌》:“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除却半夏名异功,或加香砂胃寒使……”
那时的太叔公,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地衰老,他蹲在自己的身边,从荷塘里摘下一片大大的荷叶,倒扣在自己的头上,为自己遮挡着夏日毒辣的太阳。
那时的奶奶们,还是中年,在荷塘里采着菱角,摘着莲蓬,说着笑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小小的自己,踢着水,背着《药性赋》,学的却是中医:“犀角解乎心热;羚羊清乎肺肝……”
“妈妈~妈妈~”一声声呼唤打断了琳琅的回忆。琳琅睁开眼睛,就看到麦芽、麦冬一边喊着自己,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俩孩子身后,太叔公拿着鱼竿,笑意盈盈地慢慢走着。
“妈妈,你怎么了?”麦芽、麦冬一左一右地依偎在琳琅怀里,有些担忧地问。“没什么,妈妈想起一些以前的小时候的事儿……”
“妈妈的小时候?那,是在这里吗?”麦冬好奇地问。“是的,那时候,妈妈比你们大一点儿,就在这荷塘边,跟着太叔公钓鱼,学背《汤头歌》……”
“那,妈妈的小时候,我和姐姐还没出生,妈妈岂不是也是很孤独的?”“你真傻啊,妈妈那时候有她的小朋友……”“嘿嘿,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们有一般大的小伙伴,妈妈也有啊,一时忘记了,我可不傻……”
“好好好,你不傻,我们麦冬最聪明了。”琳琅笑着夸了麦冬一句。“妈妈,你小时候,太叔公也给你摘荷花,摘荷叶吗?”麦芽脆生生地问。“那哪用太叔公啊,妈妈那时候,可是人见人爱,有的是给妈妈摘的啊,那时候,村里村外的各种野食儿,可没少入我们一大帮孩子的悠悠众口……”
“妈妈小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爱吃荷塘里的新鲜莲子、菱角、荸荠……”“可不是嘛,那时候的荷塘,可供应了我们不少零嘴儿……”“妈妈,给我们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儿吧……”两个小家伙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争先恐后地吵着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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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菱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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