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们可以放下对权力的欲望,那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离开轻骨房间后的旅者,在走廊里随意游荡着。
他如此想着,思索着,并心里想着那些所谓的权力,以及社会之间的琐事。
有一说一,这种看人脸色的事情,以及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之事。
旅者在别的国家就已经见过很多,但一直难以明白,或者说,他难以理解。
“人们如此享受这所谓的权力带来的感觉。”
“把一些所谓的快感,代入其中,成为一个“土皇帝”,来满足于自我的身心愉悦。”
“病态啊……”
他如此想着,随即便想到了灵棋,与那位仆长,想着他们的样子,试想着这些理论,放在他们身上,或者,他们本身就存在这些呢……?
“不……”
旅者仅仅对其说了一声不厚,便像是下了决心的向前走去,去往那上层基地里的客厅之处。
下午,正是人们出来逛街的好时间,只不过德克他们几人貌似就没有那个心思一样,或者说,他们并不会在出来,来到客厅之中。
因为他们能想到,那里会有谁在……
“那位仆长……”
旅者踏着楼梯,从这地下之室走了上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坐在沙发上的仆长女士。
今天,貌似只有她一人坐在那里,没有别人陪在身旁。
稀奇,但也在情理之中。
旅者漫步走向前去,心里有话想说,但还是有所忍着,想先看看眼前之人的反应如何,再做打算。
“下午好啊,旅者先生。”
如往常那般,坐在沙发上的仆长打着招呼道,眼睛微眯着,也并没有转身扭头看向旅者,似是知道旅者在她的身后,也似是知道旅者早就会来一样。
“嗯,下午好。”
旅者如此回应道,而这一句回应,也引得那名仆长,说出了下面这一段话。
“您的作息时间,通常都比别人晚几个钟头吗?”
“这……”
“看来你的睡眠并没有别人想象般的那么好,是心里面有什么别的事情?还是另有难言之隐呢?”
她如此说着,每一句都仿佛猜透了旅者的心里一样,不知是真是假,让人难以分辨,难以捉摸。
“的确是有……且,是有关于你的……”
“哦?洗耳恭听……”
仆长如此一听,倒也来的兴趣。
有关于自己的?
那自己倒好好好的听一听,你能说出些什么来。
想着想着,只见,旅者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他看着那位仆长,想说,却又在酝酿着。
看着她那温和平淡的眼神,旅者一时间倒是在想,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练成如此这般的淡定,乃至闲情逸致的神色呢?
只道是无常,必定也经历过磨难亦或者是绝境之苦。
“这么说来,她倒是比这里的任何人的心,都要成熟几分……”
旅者如此猜测道,但就在这时,那仆长却打断着旅者的思绪,忽然打岔道。
“旅者先生,乱猜别人过往的小心思,你可要好好的收一收,那可是一个不礼貌的习惯……”
“……”
这句话说出后,旅者没有回应什么,相当于默认了仆长的这一句话。
他也早就做好了心思会被猜透的准备了。
于是,对待这样的人,还不如将话说开来的方便一些。
“我其实也很好奇,像你们这样的人,生活在这个地方,经历着莫斯拉的战乱之苦,也受着那所谓权力的诱惑,我在想,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呢?旅者先生,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在说……”
旅者的语气坚定了几分,于是便又再一次的,明了的说道。
“莫斯拉,那些权贵者们……所谓权势者们,还有那些军贵们,他们掌握着那些权力,干的又是怎样的勾当呢?”
“……”
但话说的有些明了了,便也有些不好回答了……
这样点一个问题,恐怕只有旅者敢说了,而仆长,却有心想说,但,也有了几分疑虑。
尽管她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淡雅,但对于这种问题回答的迟疑,也已经让她展露出了些许顾虑的神情。
“这样的问题,对你们来讲,很难回答吗?”
“……既然很难回答的话,那我便说一下我自己的见解吧……”
旅者如此接着自己刚才的问题,顺势而言。
“世界发生的战争,大多数都是他们的杰作,他们所做的一切,估计有他们私人的成分,也有那位统治者的成分在其中,而他们的权力,能致使他们在战争中捞得不少好处……”
“为了钱……丧了命……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句很普遍的道理一样……他们是为了所谓点利益而做了那一切,有时候他们也会显点很通‘人情’,那也是因为手中的权力以及手中的利益,迫使他如此之做,如果手下的兵都是没有思维只听从命令的机器人的话,我估计,他们根本……就连那些假惺惺的样子都懒得去做了……直接便会让利益的口袋,用人命往里面去塞……”
“同时,他们也会满足于这种快感,因为这会让他们有一种‘统治感’存在,他们喜欢那样的感觉。”
“这一点,那些权贵者们更为明显……你们……”
说到最后一句,说到“你们”的那一刻,旅者抬起自己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仆长道。
“……你……也是如此吗?”
这一长串的话说下来后,便轮到了那位仆长的环节。
她仔细的听着,每一句,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在旅者说的每一个时间段里,她的表情永远都是那样的平平淡淡,始终都没有别的反应,表露于其中。
直至,她开口,似是沉思了良久后,便看向旅者,微笑着道。
“旅者先生……你所说的这些,以至于你刚才所问我的那一个问题,你不觉的,那只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吗?”
“……”旅者摇了摇头,他如此肯定的回复着。
“嗯,那好……”仆长看到旅者这样的回应后,如此说道,语气平静,但却令人略感到些许复杂。
她平复了一下胸口,随即便又如此说道。
“旅者先生,我这样的人,你觉的,也是在权力之中,所被权力奴役的那一部分的人吗?”
“……”这一句话问出之后,旅者沉思片刻,他没有及时回答,而是回想着眼前之人所做过的点点滴滴之事。
他想着,很难给出确切的答案,于是,索性便如此回答道。
“有些时候是,有些时候则不是……”
很是模糊,但似乎这就是很准确的评价了。
“哦?这样的回答吗?倒是令我感到些许的意外……”
仆长笑了笑,看着旅者的表情,似乎也有了些许的变动,变的……更加柔和了起来。
“你曾经经历过什么?”
“这很重要吗?”
“权力的意味,对你而言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一切……”
“一切吗?”
旅者最后自问的说道,沉思片刻,便又再次回问道。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往着权力的方向发展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有权又有钱,因为每个人都想品味一下,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态,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
不知为何,旅者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便莫名的有些难受了起来。
说的都尽是些人害人的话,无论怎么想,都是病态般的思想。
但……这些话,与他一路到这里来所看到的,与之相比,与之相对,都尽可是事实之言。
“人们就是这些,望权望利,旅者先生,像你这样‘不成熟’的孩子,能活到现在,倒也是令人感到少见。”
“这个时代是娱乐和狂欢的时代,你的那一套善良之言,放在这个时代中,是会被别人唾骂‘多管闲事’的,你可懂否?”
仆长如此说道,似在反驳,也似在提示着什么,也似是在诱惑,让旅者放弃什么。
然而,旅者听闻她的这些,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以及回应,他只是在那里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旅者先生……你的一片好意,以及心意,在书本上可称得上是美德,但放在现实之中,可就不一样了……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那些书本上的美德,往往都是用残酷的代价所换来的,有时候,你不必须要遵守那些所谓的‘正义’……也依旧能拥有这些,包括那所谓的权与利,和你心里所念想的一切……”
这些话说如此灌输到旅者的耳中,她就这样说着说着,似是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又似在说着的同时,正打量着什么。
看着眼前之人的反应?还是在思量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直到,他抬起头来,又将自己的目光看向我,虽然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却能感受到他的神情,是那样无比的坚毅。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却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汹涌,乃至坚定不移的意气。
“我知道,我明白,我也所见,我也所受到过。”
“那些人的谩骂我全部都听得到,那些人在害怕什么,我也全都知晓……”
“他们所说这一切都只是幻想罢了,他们也只是在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无能的想象与渴望而已……无论怎样,生活还是那样得接着过下去,依旧如此……”
“我心里所念,请听我这一句……执行一件事,往往自己所觉的是正确的,不必太过于执念,做得到便是如此,做不到,便也是如此……他们说,便说去……我执行我所做的一切,执行我自己的理念,这无需任何的理由,也根本不怕什么时代的束缚……”
“谩骂也好,不骂也是,他们都影响不到我所要做的事情,而我所要做的事情,也关乎于他们的生活……”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承认,这的确令我觉的有几分“意思”,随之,便忍不住的打断道。
“为了这个时代所讽刺你的人,或者是未来也注定要谩骂你的人,如此这样去做,你觉的,这样很值得吗?”
我原本以为这一句话会让他思考良久,却没有想到,他的回答,更是让我感到心口一寂。
“你因权衡利弊而问出的话语,在我这里,是没有答案,也无需要回答的,因为我,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利益……我在乎的……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好好的过完这来之不易的一生……”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来到这个世界旅游的一枚门票,我们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应当是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的,在快快乐乐的走,离开这里……不留任何遗憾……”
“……”
我承认,他的这几句话的确让我沉默了一会儿,我似是被感染了些许,但回过头来,这也只不过是他的仅仅几句言语罢了,而并非是……那种真实的……
“很高兴……我第一次在长这么大后,还能听到那小时候童话里才有的故事……”
“谢谢你,旅者先生,给我今日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丝趣味。”
我如此微笑的说道,尽管这样有多么的伤人心,但我也始终不能把他的话,去当真……来去看待……
事实摆在眼前,谁能将其去改变呢?
唯有遵守才是能获得在棋盘上游玩的资格。
破坏规则的人,下场往往只有两种。
一,是他有这个能力。
二……则是他不想活命。
旅者的未来,我已经能预见半分。
但愿我所看到的,所猜测的,全都是错误的……
可我也见过许多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与他相同理念之人的下场……
那成功的概率……仅有微乎其微这四个字……除此之外,又有什么言语能够去形容呢?
我是因权力而诞生下来的人……
而权谋者服务是我的天职,而现在,我也想拥有自己的人生,获得那所谓的自己的自由……
可在这一切沉淀下来的事情之中,我越是觉的,这样简单的愿望,希望却是越加的渺茫……
他……
我……
不知该以何种姿态以及立场,去诉说这个世界那所谓的病态模样……
只道是命运无常,希望着奇迹降临……
“这可真是,一场有关于‘病态’的交谈啊……”
我心里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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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病态的交谈……我心里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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