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分？里面至少有三四千颗钢珠吧，等你分完怕是今天就不用干其他的了。”赖赖在一边说道。

    “不会，我会很快分出来的。”李念说完后去找了一个平整的浅口纸盒，将三分之一的钢珠倒了进去，然后用手把它们全部推平再又拢在一起。

    李念抽出随身带的中性笔，拆开后，抽出里面的芯，然后坐下来，挽起双手的袖子，开始用笔芯拨动盒子里的珠子，右手负责拨动珠子，左手负责捡起大一号的珠子，捡起来的珠子又放到其他的碟子里。

    李念的眼睛几乎都快黏在盒子上了。

    最开始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只是最后都被赖赖呵斥走了。大家都各自干各自的活了，留下李念一个人在那里分钢珠。

    大约三十多分钟后，李念终于把钢珠分完了，还好混进去的大钢珠不多，大约有三四百颗。

    李念使劲眨了眨眼，她觉得再这么看下去自己的眼睛都要废了。

    “师父，我分好了。”李念把珠子端过去给赖赖验收。

    “分好了就好，开始干活吧。”赖赖看了一眼碟子里的珠子对李念说道。

    “好的，师父。”李念应了一声。

    从那以后，李念跟大家协商了一下，以后干活，遇到当天需要几种型号的钢珠时，就一个人负责一种，没用完的钢珠也自己负责收好，这样就不会有装混乱的时候，并且所有的分工都记录在当天的工作手册上。

    余下的几天，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再一转，李念又开始上夜班了。

    以前上夜班的时候，大家都是聊着开心的事，这周大家居然开始讲鬼故事了。甚至有人还说，公司是建在一块坟地上的，以前上夜班的人，有人在充电柜的角落里看到过阿飘，最后那人被吓得辞职了。

    李念想了一下，她上夜班时似乎在晚上两点到三点没事又困了的时候就会拿两根凳子去那个位置躺一躺。

    好吧，故事大约是特意说给她听的。只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李念是被吓大的，以前读初中上晚自习到9点半，李念晚上回家都是一个人摸黑回去，三年下来牛鬼蛇神一个没见着，蛇鼠倒是见了不少。

    所以到了夜里两三点时，手上的事情都做完了，只剩下充电柜自行充电就可以，李念依旧准备端了两个凳子去充电柜角落。

    “李念，你还去？”燕子问她。

    “太困了，撑不住。”李念回答。

    “你不怕吗？”燕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怕啥，要是来了，刚好可以跟她聊聊天。”李念笑着说完就端着凳子走过去了。

    李念为什么对那个位置情有独钟？因为那个位置监控拍不到，相对而言能保护自己的隐私。有柜子的遮挡，就算有人来了也不会第一时间看到躺平的她。而且李念每次睡觉其实都没睡沉，大多时候是闭目养神，有其他人来的时候，她都能第一时间翻身起来。

    陈捷告诉过她，其他人上夜班，都不会一直守着，都是根据登记本，调好闹钟，算着时间给充电柜上下架，或者每隔一个小时巡视一次，其他时间都是猫着的。至于她们都在哪里猫着，李念也不去追问，各有各的道。反正李念觉得自己至少没有擅离职守。充电柜时间到了也会发出警报提示音，她在车间里随时也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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