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没有全身而退,我被发现了。”张启山略带沮丧地说。
张日山与齐铁嘴同时吃了一惊,“怎么会···佛爷是否与人交手?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内伤?”
“有交手,发现我的人虽没有表明身份。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能住在新月饭店,并让听奴听命于她的,应该就是传闻中新月饭店老板的千金了。关三小姐尹新月。而她,就是我们到饭店来的司机小弟。”
“什么,那是个女的?”齐铁嘴讶异道。
“她是新月饭店的人,却不告发我,我猜不透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齐铁嘴眉头紧皱,思索着:“这位千金小姐,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们周围,她也不像是旧相识,难道有什么情报我们疏漏了?”
“不得而知。”
“药不在藏宝阁,那必定是在其他地方被严加看管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张启山目光坚毅,道:“偷是偷不成了,那就只剩下一条路。明天的拍卖会上,光明正大地买。”
齐铁嘴点点头:“看样子这回咱得出点血了。二爷,你带了多少银票?”
张日山取出荷包,拿出一大沓银票,“昨天收到的。二爷恐怕事情有变,提前准备好叫九爷派人送过来的。”齐铁嘴瞬间两眼放光,伸手接住,叹道:“二爷,这次这真是大手笔。”
张启山打开桌子旁立着的皮箱,也从里面拿出一沓银票,放在齐铁嘴手上。齐铁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是家事,钱的方面就不劳烦你出手了。
二月红
张启山拿出夹在包里的信。
他没有接包里的钱。
“今天,我在新月饭店看到日本人了。”张日山说。“小日本怎么也来了?阴魂不散啊!”
“日本人出现在此处,定是冲着三味药材而来。他们敢来,背后就肯定有大商会金支持。到了拍卖现场,想跟日本人硬拼,这点钱远远不够。”“那现在到哪儿弄钱去,没有多少时间了··”齐铁嘴焦急道。
“我有办法。”张启山站起身了几步,走到房间的电话旁,拿起电话开始拨号。电话那头是长沙的指挥室。
张老绾带着守卫赶到张启山的府邸,把管家叫醒,一行人进入了府邸,把府邸里面的瓷器古玩珠宝首饰全部整理带走。押换银票。
张启山皱了皱眉,虽然花销有点大,但这点钱,自己还是烧得起的。
尹小姐,你算看错人了。
深夜,张启山在北平拎起电话听筒,张老绾已经将事情办妥,他转头对睡眼惺松齐铁嘴说:“事儿成了。”
竖日,随着各路人士纷纷进入会场,拍卖会场上下两层的已人满为患。张启山在新月饭点家奴的引领下,下去二楼的座位。张日山与齐铁嘴左右则站立在他身后,扮成随从。
“爷,你看对面。”顺着齐铁嘴指的方向,张启山望见了三间和自己一样的包厢,一间坐着一个穿金戴银
穿着夸张的胖子,脑袋后面还长着长长的辫子,其身后还有好几个保镖和侍女,都是痛容华贵的打扮。“他这个架子,像是满清后人。”张日山轻声说。张启山便道:“过气儿的王爷贝勒,手里有几个余钱,不足为惧。”
第二包间、帘子半垂,看不分明,但里面的人穿着西装,举止僵硬,这就是那几个日本人。”张启山示意张日山和齐铁嘴。与两包不同,第三间包厢的帘子完全垂下,看不清里面的人。
齐铁嘴冷哼一声:“神神秘秘地故弄玄虚,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张启山又盯着第三间包琢磨了一会儿,此时拍卖会的主持人已登台亮相,一群端着托盘的家奴出现,给所有人的面前挂上了铃铛。
“各位贵宾,拍卖现在开始!下面,是今天的第一件拍品。”主持人敲响手边的几个家奴把一件蒙着红丝绸的玻璃罩子推了出来,令张启山屏息凝神,神情专注起来。
此刻,他浑然不知,真正的彭三鞭正带着手下气势汹汹地想要往新月饭店门里,得亏管家带着家奴把彭三鞭拦下,“请问阁下是哪位?可有名帖?”“少给老子,把那个假冒老子的‘彭三鞭’叫出来!”管家一愣,问道:“阁下是来找彭三鞭?”
“我呸!还要老子说几遍,你看清楚了,爷我才是彭三鞭,里面那个是假的!”
“新月饭店的规矩,向来是人帖俱在方可进入。”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你可搞清楚,我彭三鞭不只是你新月饭店的客人,还是你来的姑爷,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要跟他当面对质!”说着,彭三鞭强硬地往往里冲,管家阻拦便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管家身后的丫鬟见状,竟也奋勇上前挡住彭三鞭的去路。
“还敢挡我,找死!”彭三鞭抽出鞭子一挥,丫鬟的脸蛋立刻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彭三鞭还要再打,突然一根袭来,一下子把彭三鞭的鞭子缠住,前来的棍奴飞身窜起,用力一扯长棍捧三鞭,毫无戒备,被拉了一个趔趄。
“新月饭店可不是胡来的地方!”
尹新月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剥着鸡蛋。
“不好了,门口有人要硬闯!”一个丫鬟跑过来。不感兴趣,随口应道:“乱棍打出去就是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是··可是那个人自称是咱们来来的姑爷,叫‘彭三鞭’!”尹新月猛地站起,满脸惊讶道:“什么?”
没等丫鬟说完,尹新月拔腿就往外跑。
听奴从新月饭店门内走出,管家立刻让开了一条路,彭三鞭思量着她的地位应该在管寂之上,于是向听奴说道:“在下西北彭三鞭,前来拜会尹老板,路上遭人贴被几个小毛贼给偷了,他们一定是要对新月饭店不利。”
“你真是彭三鞭?”
“如假包换,我愿意当面与那两个贼人对质,以证清白!”与棍奴相视一眼,说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禀报。”听奴离开,彭三鞭面带得意,心道:“小子,你们的死期到了。”脚步匆匆,跑回大堂,禀道:“小姐!门口来了个……”
“我都听到了,哪里来的乡野村夫,一大早吵得人不得安宁,赶紧打发走。”
“新月姐,现在来了两个彭三鞭,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门外这个,说的颇有几理,还愿意当面对质。而里面那位,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
新月不动声色,说道:“既然这样,我亲自见一下门外那人问清楚吧,你把他一人请到偏厅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小姐,真的不禀报老爷吗?这可关系着你的终身大事!”新月不耐烦地对听奴挥了挥手,道:“快去吧。”
“是。”听奴照着尹新月的吩咐,去门外请彭三鞭一行人,而尹新月此时心中已有了打算。
行,那就去看看,到底正主长个什么样儿,反正拍卖会尽在自己掌控之中。
等了半晌,门外的彭三鞭索性坐在行李堆成的座位上,很快便被大太阳晒得汗流浃背,不停地用袖子去擦头上的汗,再让一边的手下给他扇扇子,见听奴终于出来,忙对手下摆了摆手。“彭三爷,请先随我去喝杯茶,主人随后就到。”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彭三鞭如遭大赦,立刻跟着听奴进了新月饭店,前往偏厅。被晒得口干舌燥的彭三鞭,一进偏厅便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碗,大口灌下,喝完还舒服地打了个响嗝,转头问听奴:“你家主人怎么还没来?”
“马上就到。”话音刚落,尹新月迈步走进偏厅,却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她抬头看去,椅子上的彭三鞭皮糙肉厚,脑满肠肥,举止粗鄙不堪,衣服上都是汗渍,还散发着阵阵臭味。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住了厌恶之情走近彭三鞭。
“你是?”彭三鞭见偏厅外走进来一名少年,不假思索地问道。
“这是我们少当家的。”听奴回答。“只听说这新月饭店老板有一位掌上明珠,从来没听说还有位少爷啊?”“您见笑了,我是尹老板的表侄,代办一些琐事,算不上少当家。”
“原来是这样。在下西北彭三鞭,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见外。”
尹新月暗暗翻了个白眼,说道:“听说三爷路上失窃,丢失了名帖,那敢问您还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
“还需要什么证明?这就是老子的证明!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子做不了主,我要见尹老板,亲自向他老人家说明情况,烦请老弟去帮我通报一声吧!”
彭三鞭一下把腰上的鞭子抽出,大力一挥,身旁的木椅瞬间断成两截。
尹新月一惊,强忍不快,说道:“好,那请您稍事休息,我去去就来。”尹新月站起身,走向门口,向守在门口的听奴和棍奴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随即离开。
彭三鞭粗中有细,目光狡黠,见尹新月离去,也对身边的一个手下耳语了几句,手下点点头从后门离开了。
拍卖现场中心的空地上,一件玻璃罩子里放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瓷碗,随着光线的变化,碗壁上隐约可见一条游动的鱼,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啧啧称奇。很快便有人敲响了铃铛,宣告着抢拍开始。
这拍卖会的主持人耳力过人,虽不及听奴,却也能精确地分辨出铃铛的声音从何处而来。一阵抢拍过后,主持人敲响了手边的铜锣,指着一个军官模样、身边坐着双生花姐妹的宾客,朗声道:“恭喜这位贵宾,拍得今日的第一号拍品‘鱼影青莲’,恭喜!”
众人鼓掌向他道喜,双生花姐妹则腻歪在军官怀中,娇媚得意。
“下面,是第二号拍品。”主持人紧接着介绍起其他拍品,玻璃罩里的东西一件接一件变换着,直到主持人敲锣宣布第一轮拍卖结束,才进入休息时间。齐铁嘴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说着:“这铃铛震得我脑仁疼,这叮叮当当一顿响,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就没了。你们有钱人的玩法我是真不懂。”
“这才开了个头你就受不了啦?”二月红打趣道。“我有什么受不了的,花出去的又不是我的钱。”见张启山始终盯着日本人的方向,齐铁嘴朝张启山说道:“爷,刚才第一轮拍卖,楼上这几位可都没什么动静,肯定都憋着等第二轮呢。”
“意料之中,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张启山看向对面包厢的贝勒爷,对方的目光正好也盯着他,还举起茶杯遥敬了一下,张启山亦回敬了一杯。半晌,主持人再次出场,第二轮竞拍开始了。
“本轮共有三件拍品,而这三件拍品十分特殊和珍贵,不仅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并且关系到新月饭店继承人尹新月小姐和西北彭三鞭先生的联姻大事。”
张日山与齐铁嘴相视一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没听你提过啊?”
“原来是这样啊……”张启山似乎明白了什么,齐铁嘴赶忙问,“八爷知道?”“还记得火车站的‘曲如眉’吗?当时我就奇怪,即便这首词写得再好,用于新月饭店也略显小气了些,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意思。”张启山面色一变,念道:“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什么,这是首情诗?完了,完了,怪不得彭三鞭那么宝贝这张名帖,原来人家是相亲来了!佛爷,现在怎么办啊?”
主持人继续煽动着气氛,说道:“如果彭先生能拍得其中一件拍品的话,将视为新月饭店尹氏与彭先生联姻的第一份彩礼,让我们预祝彭先生能顺利拍得拍品!”楼下众人纷纷朝张启山的包厢欢呼起哄起来,令张启山坐立难安。
“爷,现在这箭在弦上,是不得不发啊。细想想咱不吃亏,既得了药,还白送一个媳妇。”
“我看这事有蹊跷,有没有可能是这尹老板自己做的局,想要坑那个土财主彭三鞭一把?”
张启山目光如炬,看了看始终垂着帘子的包厢,沉声道:“暂时管不了那那么多,药要紧。”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拿到鹿活草。张启山打定了主意,管它盲拍不盲拍,他早已做好了一掷千金的准备。自己和红二的家底也翻的差不多了,就看谁先吃不消了。比起矿山,连着百姓,那些风花雪月,那些儿女情长,只有来日方长了。
一边的齐八爷也没闲着,暗自掐起了指头,细细推演着。
端起一杯红酒,中央看台上的尹新月笑意盈盈。冒牌的,这下看你怎么跑。她不无得意地想。
正是:
夺帖求药误作郎,无以为聘灯三盏。
不知何述情起时,今夜月明山无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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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真假彭三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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