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打出十几个，直到三块电池全部没电。电话抛给艾廖莎，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十点了，小鹤已经睡觉，丈母娘在一楼大厅里坐着看电视。

    “电话打完了？”

    “打完了，妈，给艾廖莎找个客房。您怎么不睡？不用等我。”苏列很愧疚。

    “我也没啥事，你回来就在外面打电话，有正事不能耽误。你爸这阵子每天都十一点以后回来，习惯了。”丈母娘笑呵呵。

    “妈。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爸那边可以少一些事。”

    “这样挺好，让他折腾去吧。每天回来就睡，省的跟我吵架。”

    “嗯，还是少点吧，这样您二老就可以多些时间在一起。这是我的错。”

    “这有啥，我也在这边买了一些大学周边的房子，租出去收收租，你爸还搞了一个物业公司，弄了几个人没事去收拾一下不租的房子。”

    “唉？别说，这是个好行业。清洁维修一条龙。四九城的房子您收租了吗？那是您的零花钱。我打算送出去两个小院，给两个朋友。”

    “那可是不少钱，白送？”

    “嗯，都是未来能绑上我的。可以保证我们安全的人。”

    “这样啊，那就送，送出去安心很多。让你爸回来搞他的物业公司得了。每天回来都没个笑脸，说是那帮子玩意太气人。”

    “嗯，您看我投钱拆迁一块土地，盖上一片房子。专门出租给学生，然后挂靠我爸的物业公司。这回他有事干了。房子分左右男女，不混租，应该可以。”

    “真能这么做？”

    “嗯，也就三四栋楼，全部都是二十多平米，高举架大窗户内部隔成小二楼，最多十二层。大片的花园草地水系凉亭，安静舒适还不贵。地皮未来肯定值钱，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大学的中间地带。有钱人越来越多，孩子上学有个舒适的环境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到时候多发点传单就能行。”苏列开始凭空规划。

    “我看行，这样我俩都有事做，你爸也不用每天去应酬。”

    “行就这样定下来了，租金您二老用来维护小区。剩下的就是零花钱。随着市场价变动租金。”

    “这个好，不远离不应酬，还能每天都有事。不麻烦吧？”

    “没问题，明天安排人搞定这事。最迟后年就可以进行包租公包租婆的生活。”

    “等等，这事不妥。”回来的老丈人在边上听了一会。

    “小列，如果我和你妈没法在这边时间久怎么办？如果我俩跟着你们，这里哪有时间管理？小娟最终去哪里上学？小鹤未来肯定会跟着你，我们去哪里？我们在这里安全吗？”

    “爸你说的对，小娟肯定会在这里接受教育，所以您二老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也正在安排脱手管理，我会在外面读一段时间书，两年左右。那个时候差不多一切都走上正轨，我也会消失在有心人的眼前。小鹤差不多也快毕业，然后我回来与你们一起生活，两边跑。”

    “没问题吗？”

    “没事，我的档案已经被消除，只剩下苏列这个普通的身份。父亲是个生意人，老丈人也是生意人，做一段时间贸易后老丈人放弃贸易盖房子当包租公。我父亲也会收手，实际上他那边的事已经有人接手了，您这边也很快有人接手。从那个时候起，您我都是有点小钱的普通人。做这些主要就是防西方那些人。”苏列说出一部分安排，让老人放心。

    小鹤揉着眼睛从楼梯上下来，主要是底下还亮着灯，有人在说话。

    “咦？哥你回来了？”小鹤惊讶，赶紧跑过来迎着苏列张开的手臂就扑进怀里。

    “嗯，我回来看看。哈哈，我家小媳妇又长大了。真好。”

    “哼。我不是了，小娟说她才是，我是大媳妇，屁大点的孩子乱说。”

    “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暑假跟我去那边吧。住一阵。房子收拾好了。爸妈带着小娟也一起过去，很大很漂亮。”

    “嗯，还不休息吗？”小鹤抱着苏列不撒手。

    “没事了，已经说完了，爸妈你们也休息吧？爸，大概后天就会有人联系您交接，咱就安心做个富家翁，安安稳稳过日子。”

    一起上楼去休息，小别而已，习惯了，苏列抱着媳妇安心睡去，一定要考虑好下一步的事情。

    正思索间门锁一响苏列一惊，赶紧起身查看。胸口一痛虚弱感袭来，眼前清明床前人影已经看清，是艾廖莎。

    低头看去小鹤已经香魂远去。白嫩坚挺上一柄灌体而入的厨刀露出半截刀身。

    “为什么？”

    “我是漂亮国对外办事处探员，你说那？”艾廖莎黑暗里轻轻说出一句，寒光闪掠苏列感受到了颈间大量液体喷射而出。

    弥留之际，苏列听到了最后一个电话内容。

    “张，你们三家的事解决了，别忘了替身过来把四岛转卖倭国。”

    苏列恨，不恨他人，不恨艾廖莎，不恨出卖他的大俄官员，不恨家中叛徒，恨得是自己从来人生却是到处招摇，从接受白爷爷财产后就让自己以及家人处在地狱边缘。

    白爷爷说的对。人啊，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总觉得自己可以。

    苏列死了，死在作死的路上，不知自己的能力有多大，不知自己的有多弱小，一人敌国可笑可笑。

    …光明的分割线…我是邪恶嘿嘿…

    胸口痛，脖子痛真的很痛喘不上来气。憋屈，很憋屈。死了都不消停，苏列不甘心，猛的一挣扎。睁开眼睛，怀里有个小人，已经睡得打横，小小的大腿压住了脖子，再小也是十几斤好吗？

    坐立而起的苏列忘记了身上的小人，脑中炸响。

    “你怎么了？你说那？我以怨鬼入轮回为你就是我争取一次黄粱一梦的机会，一身怨气化做六鬼空间，没想到二十多岁你就把自己折腾死了。还有就是六鬼空间你可以用，但是那六个人你必须杀。否则空间崩塌毫无用处。老白头的路你别走了，走不通的，一无家族保佑，二无权贵护航，三无灭世之能。世界总会变好的，父亲的改变是你唯一作对的，家国天下不是你去考虑和参与的。我就是普通人，咱就小富即安就可，不要再折腾了，你我没那个命。还有小鹤那么小别惦记了，如果她将来愿意你可以娶了她。那是将来的事。世间事本就一梦，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了无牵挂再无悔，去修去修。走了，虽然看透，何时看得透？不要太早下来了。”

    苏列惊得一身冷汗，原来一梦却也真实，虽死却也并非毫无收获。记忆真实所学分毫不差，六鬼空间存于眉心泥丸。空空荡荡一虫虚影游动，张敏的馈赠？还是张敏的控制？如今已经不重要。

    “哥哥，怎么了？”小人惊醒，苏列回过神来。这是小鹤？这哪里是小两岁？记忆恢复不再梦幻，的确，当时自己上初中，小鹤刚刚小学一年级。真的是太小了。童养媳也不错，是吧？嘿嘿，老子就一凡人，没有那么高尚。

    好一个黄粱一梦，放大了心中欲望，让自己活出了一个不同的人生，好在虽然死了，却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姑姥爷的家必须拿下，否则没有伯莱塔如何收六鬼？

    “乖啊，哥哥没事，睡吧。就是做个一个噩梦。”苏列抱起小鹤轻摇安慰，重新抱着小鹤躺下睡觉。

    如何睡得着？梦境种种如刀削斧刻般清晰。却也发现无数不合理的地方。很多人物模糊不清，身在局中却不自知。

    此生非旅游取物再不入四九城，那是人家大本营。张家，李家，王家，陈家在外面的关键人物自己均有情报。白家对于他们甚是熟悉。有机会还是要清理报仇的，四家勾结漂亮国杀了自己，虽然是自己跳脱，却也是卖家行为。

    四岛遗忘掉，再无自己的事情，将来自己钱财不缺，不要再参与国事，消停过好自己的日子，像是普通人一样被割韭菜也不是不行。未来崛起是必然，世家也不是没有精英，送上去的都是精英中的胜利者，与国同庆。

    唉？也不是不行，自己知道未来某些人的地址，包袱自己不能扛，有人扛又如何？出门寻找财富寄出一封信件不伤身不伤财。如今的时代，邮筒还是有的。

    胡思乱想中睡去，明日起再不折腾了。

    早上醒来，苏列尴尬了一瞬，一梦的后遗症真的不轻，差点进了骨科。

    赶紧抽身起来，跑出去上了一趟卫生间。

    “小鹤？起来了。今天带你去看看爸妈。不是是你爸妈。”苏列又一次说错。轻轻推推小鹤，小鹤在被窝里翻身扭动就是不起来。

    嘿，我还治不了你了。凉手稍微搓搓，不至于冰到她，伸进被窝里轻轻挠挠胳肢窝。

    咯咯的笑声让小鹤在被窝里缩成一团。

    苏列早就停了下来，小鹤缩在里面笑了一会，露出小脑袋伸出白嫩的小胳膊。

    “哥哥抱。”一句话萌翻了苏列的心，轻轻抱起小小的小鹤，轻轻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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