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列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手杖立在沙发边上，掏出一支烟点上。

    他知道今天不对劲，冥冥中一股莫名在锁定他。他知道他做了不该做的，这里不是他该来的。他自身没有能力对抗一个恐怖国家组织，不管你辩不辩解人家都会7认为认定是你。

    回顾南柯一梦后的所作所为，从低调到高调的过程，从一个老百姓被捧成如今的身份地位。有一只或者多只手在操控他的生活和命运，这不对，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没有选择，只有被控制被锁定，他的每一步都在被推动，进入以选固定道路。

    环顾一下四周，从沙发上起来，掀起沙发垫，从下面抱出一个捆绑潦草，威力十足的可爱烟花。没有什么倒计时屏幕，只有一个小灯一闪一闪。

    可以拆掉或者处理掉。苏列放在茶几上，靠在沙发上盯着这颗烟花。跑不掉的，除非回到家里。可是家里不收他回去也是死，跑？对方会为他炸掉一架飞机。一人敌国那就是一个笑话，掏出一罐啤酒，拉开灌下去。

    赤白的光芒亮起，苏列知道脆弱生命的完结。他不后悔因为他三世为人，该有的都有过了，不遗憾，至于鬼域里的东西，都是浮云和藏品罢了。

    “生而为人遗憾吗？”

    “不，不遗憾。只是被操控的生活很遗憾。”

    “那是你的感觉，实际上所有人都在被操控，因为命运选择道路分支无数，无法说那条是主路，也没有主路。一岁死了和一百岁死了都一样，带不走什么也带不来什么。”

    “也是梦吗？”

    “不，就是真实。是不是觉得自己还能再一次进入很兴奋？”

    “说实话是的。”

    “在同一个命运里，你重复一次，一亿次，无数次，一个时间段不断的开始重复，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死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活着。就如同一段流沙被截下来，不停的保持一个固定的旋转，你就是里面的一粒沙，虽然每次旋转的路径有所区别，可是依然是这段重复时间段里的沙粒。”

    “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

    “我们也想知道，如果我们是一段程序，无数的自我毁灭应该程序崩坏了。如果我们是一段记忆，也应该醒来。你已经无数次自我毁灭重生，欢迎来到无限循环新生，再一次踏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五鬼域是什么？”

    “无数你的执念。吞噬包括你自己的执念。你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无数种生活方式。最终还是自我了断。再一次进入无尽循环，如果我们是游戏，无数岁月也应该停服了。就算是你老死了，世界依旧在滚动前行，看不到尽头，”

    “没得选？”

    “你尝试过出生后开始一秒死一次。直到一百九十七岁自然死亡。可是还是这样，从出生到一百九十七岁是极限。”

    “追寻神秘那？是否能跳出去。”

    “那么你会看到那个永生者，他已经经过无数重置。死不了活够了，他可以给你讲到你死，也不会有重复的话题。每一次重复他都会封印自己的记忆。你会说纬度，升维是基于完整大世界，我们是什么？一段永远重复的自由程序。这里是破碎地府，没有十殿阎罗，只有空荡荡的转化之地，或者说这里是服务器，走个过场又回去。不是所有人都带有记忆，死后到达这里被消除记忆，投入数据流再一次轮回。因为你被截取了，才能在这里。这里有无数截取者存在，各自有机缘。”

    “那些小说等修仙跨界的不存在吗？”

    “不现实，我们没法修炼。我们就是一段不断重复的数据或者说人造数据。有人猜测是有人把我们创造出来可能是作为一个游戏世界，提供给真实世界游戏者玩乐。问题是从来没有人发现所谓的咱家，我们也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数据。”

    “你是谁？”

    “我？是你也不是你。我是你的记忆，那个庞大的记忆。我不是现在的你。”

    “有没有可能我们不是完整的，或者说只有我们完整了才有可能出去？”

    “不好说，那些长生者就是完整的。不管是从肉身或者思想来说。”

    “如果我们基于五鬼域作为主体会如何？我不明白五鬼域是什么？”

    “五鬼域，使用五个命格五行不同的人类执念凝聚的一处空间。你想如何做？”

    “五鬼域，既然是我的那就用我自己的记忆执念去冲刷填充。直到成为我自身的一部分。我们有灵魂吗？”

    “找不到，应该没有，只有执念和记忆。至于那些所谓的轮回，有人猜测是格式化后的数据。因为有个基本框架，再如何格式化都会在框架内留下点什么。”

    “如果五鬼域成为我或者我们的灵魂，是不是就可以完成灵魂生成跳出这里？”

    “这个可以试一下，有很多家伙愿意尝试任何方法，五鬼域算是最古老最简单的自我存在法。我联系几个用五鬼域的，他们愿意尝试任何方法离开。或者说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们积攒了不少于我们的记忆执念，我们喜欢封印起来记忆继续新的人生，不至于疯掉自我毁灭。就算是自我毁灭也是格式化后再一次重复。”

    “有没有可能是梦境？西方翡翠梦境或者梦魇，东方的黄粱一梦。”

    “没有证据。也没有神秘存在，长生也不能翻天覆地离开。只可能练习一些道术，我们体质不对练不了。只能修行一些巫术鬼术。如果用多年执念记忆洗刷五鬼域，鬼术体质也会消失。变成普通的五行体质。”

    “无所谓，只要不起这种被算计被指挥的命运，普通人就普通人。那个蛊虫影子是长生蛊？”

    “那是个意外，也许洗刷后会变成其他的。”

    自己和自己说话持续了很久。

    “有消息了，有有五个家伙想要试试。我们过去看看，他们的收藏都会留下，就算是不成也会送给我们。”

    “黄金？”

    “五种材料和他们的收藏，主要是五鬼域你才用黄金固化，还需要五行类玉石进行升阶。他们有很多，我们随便使。有点像修仙实际不是，玉石里那种不知名物质，固定五鬼域完成活化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给自己做一个活的壳？”

    “差不多，模仿长生者的固化数据。”

    “行吧，希望不是坑。”

    “谨小慎微是必须的，所有不轮回的家伙必备。”

    一恍惚，看到五个绿色光芒。下面有一山带色石头，和各种书籍物品，金银武器。木材杂物。

    如何交流苏列不知道，过一阵变成白痴才是他的终结，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放出鬼域里所有的物品，然后装入那些彩色玉石让五鬼域吸收。

    眼看着五道光芒在闪烁，由绿色变成浅绿色，白色，彩色，黑色，最后黑白混合成灰色，然后崩解消失。

    五鬼域在进化，五鬼身体无限拔高向远方后移，它在扩大。

    大片的玉石粉末在下面堆砌成一堆石粉小山丘。

    饱了，是的信息就是饱了，已经到了极限。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苏列知道自己应该是一道绿芒。

    “不知道怎么说。”

    “什么？”

    “他们五个三个消散了，两个消失了。是的是那种彻底消失。那三个正在轮回。那种彻底空白的轮回。”

    “另外两个有消息？”

    “只有半句，大自在，自我，离开，不。”

    “我受够了。要不死，要不真实的活。”

    “那就做，这几个家伙什么都不带，我们看看挑选一下。不都带着也要足够未来轮回使用。”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生死而已。”

    “准备带什么？”

    “武器弹药装备必须有，黄金珠宝玉石翡翠，珍贵的木材不行就烧火，挑选质量不错的冷兵器，书籍带走。各种求生工具，包括充气皮划艇和飞翔翼，那些氧气瓶可是帮了大忙。这几位竟然收集了这么多布料？日用品必须有，粮食调料，盐糖油锅碗瓢盆和烟酒茶叶。差不多了，古董不带，茶具碗碟新的带上。咦？竟然有小型印钞机和各种钞票材料油墨，这是哪位老大的手段？牛啊。还有小型冲压机和熔炉，各种合金金属配比数据，机械图纸，武器图纸，真的是要活的潇洒啊。”

    “对于无数次轮回或者长生者，这些东西和知识都在记忆里，要吗？”

    “不要，这些都是洗刷的资粮，我也会把三世记忆投入，印刷一下我们多年的知识，写下事情原委的记忆书籍。留着脱离或者轮回用。”

    “你那点留着吧，微不足道。如果想加入就保留想保留的，其他的扔给我。好了，我开始了。”

    绿色的光芒在变色，鬼域也在变色，由墨绿变成彩色透明的。苏列融入鬼域，一根通天柱直立中央。

    生死本是寻常事，轮回也曾忘前忧。真也罢，假也罢，如梦难寻真我。一朝弃掉所有，方知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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