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子正等着自家奶奶给自己撑腰呢，就感觉更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后背上，差点给他拍地上去：“哇...奶，你打我干啥呀？”

    “小崽子，你说我打你干啥？咱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对着比你小的女孩子动手？你可真有出息啊！等回家的，看我咋收拾你。”

    “丰茂啊，你先带孩子回去好好检查检查，等我晚上就带着这小崽子上门赔罪。”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继续摆脸色：“算了，小孩子不懂事儿，过了就过了，我先带糖糖回去了。”

    柏丰茂心里相当的不痛快，又是长德媳妇儿，这还没完没了没了是吧，自家糖糖是咋碍着她的眼了，整天的霍霍自家糖糖？

    老头也都摇摇头散了，一个亲近的长辈拍着长寿的肩膀：“长寿啊，回去好好教教孩子，这咋还跟那大嘴巴学呢，好好的孩子都给学坏了。”

    长寿笑的相当的难看：“叔，我知道了，回去指定好好收拾他。”

    孔外公心疼的不行，这还在村子里呢，这要是等外孙女上学了，那些孩子的嘴还不定说出啥来呢。

    俩老头沉默的抱着糖糖，一进家门就被俩老太太给看见了。

    “妈呀，糖糖这是咋地啦？这是跟人打架了？”这话问出来林翠菊自己都不信，就自家孙女这性子咋还能跟人打起来？

    “先别说了，先给孩子好好洗洗，再检查一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孔外婆赶紧兑好温水，给自家外孙女擦洗，等看到糖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青一块红一块的伤，简直没给俩老太太心疼死。

    这是谁家的死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事儿没完。

    俩老太太都没来得及问事情的起因，看到糖糖这样就着急赶紧给收拾。

    糖糖看着俩老太太那脸色，简直都电闪雷鸣了，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一气儿说完。

    “奶，姥姥我没事儿，狗剩子可比我伤的重多了，他没有我力气大，”她说的绝对是真话，估计狗剩子身上的伤比她的多多了。

    糖糖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地上骨碌的时候小石子咯的，她皮肤还白看着就严重，其实没有多疼，那傻小子一看就不会打架，一点儿经验就没有。

    “因为啥打起来的？”自家孙女可不是那爱撩闲的，指定是狗剩子给自家糖糖惹生气了。

    狗剩子也是能耐，自家孙女长到五岁就打了两架，还都是跟狗剩子。

    糖糖撇撇嘴：“他嘴欠儿呗，说我胖还说我丑，说我是个小傻子，我还能饶了他。”

    浮光咂咂嘴，还挺押韵的，它还是第一次看小孩子打架呢，还挺好玩儿的。

    “给你厉害的，就不能等你俩哥哥回来，带着你哥哥去收拾他？你瞅瞅你这一身的伤，多疼。”

    “不疼，就是看着吓人，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了他，让我哥哥去不是大孩子欺负小孩子？”

    同样的，她比狗剩子小，她打了狗剩子也白打，所有人都会说是狗剩子的错，报了仇还被怜惜了，多划算的买卖。

    “你还怪聪明的呢，我瞅着你就是缺心眼，明明自己不用受伤的，俩哥哥是干啥用的，不就是用来保护妹妹的？”林翠菊生气，这孩子是不是傻，被打了谁疼？

    糖糖……这话叫我俩哥哥听见了，得多寒心！

    “听奶的，以后打架的事儿让你俩哥哥去，你就跟后面指挥就行。”

    “对，你奶奶说的对，哥哥不就是用来保护妹妹的，咱下次可不能自己上了。”孔外婆也觉着这话说的对。

    村里可没有孩子不能打架一说，哪家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摔摔打打长大的，只要手底下有分寸，大人不跟着掺和就没事儿。

    糖糖点点头，她还是喜欢自己动手收拾人，那样才解气，不过既然自家奶要求了，她就尽量做到吧。

    狗剩子一路哭哭咧咧的回到家，长寿娘操起笤帚嘎达，就朝狗剩子屁股上抽。

    “小崽子，咱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去欺负一个比你小好几岁的女孩子？人家孩子好好的，你还叫人家小傻子？别人叫你小傻子你乐意？”

    狗剩子还以为回来后，自家奶奶跟爸能嘘寒问暖的关心他呢，谁知道又挨了顿揍。

    狗剩子不服，梗着脖子喊：“可她本来就是小傻子，我都听别人说过了，你看她干啥都笨的不行，还不爱说话，不是傻子是啥？”

    这话简直给长寿娘气坏了，又用了些力使劲儿抽狗剩子屁股。

    “哇~~~你干啥还打我？”他身上可疼了，咧开大嘴使劲儿的嚎，就希望能有个好心人能来救救他。

    “哭什么哭，你还有礼了是吧？别人说啥你信啥，那咱家人说的话你咋就不听呢？别人说那屎热乎的好吃，你咋没上去吃两口尝尝呢，你没长脑子？”

    “人家孩子都是越长越出息，你咋还越长越回去了，好话赖话都听不出来？”

    等长寿娘打累了停下手，长寿拉过儿子问：“你跟你爸我说说，你咋这么欠儿呢，人糖糖好好的路上走着，你干啥非要去跟前犯贱？人招你惹你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家儿子很少跟人打架，一是打架老输他胆子小不敢，二是这孩子平时很少出去玩儿，也不惹事儿，这咋就跟糖糖过不去了？

    长寿娘坐小板凳上累的直喘：“就是，你好好说说，是谁教你去糖糖跟前儿说这些的。”

    要是让她知道谁故意教坏自家孙子，她就去给那家锅砸了。

    狗剩子抽抽搭搭的：“没，没人教，我、我、我就是想给自己报仇。”

    俩人都听愣了：“不是，糖糖跟你有啥仇？需要你去找糖糖这么小个孩子报仇？”

    狗剩子哭的更伤心了：“就那年，她给我鼻子咬了的仇。”

    娘俩差点给气乐了，这都多久的事儿了，那时候糖糖还没一岁呢，咬一口能有多疼，至于记了好几年？这是心眼子有多小？

    他们家也没心眼子这么小的人啊，这孩子随了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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