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脑中混沌,腰下向后翘了翘,反手握住裴涿邂的手腕:“一定要停下才能说吗?”
感受到身下人裹挟着自己的迫切,裴涿邂攥握住她的两只手,随着急促的喘息声渐渐落下,他将怀中人搂紧,唇落在她细嫩的肩胛上。
“你的手如何了,昨夜不让我看,今日便缠上了细带?”
这会儿的功夫,苏容妘已经想好了说辞:“确实青紫了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夫君日后轻些就好。”
一回生二回熟,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不再似之前那般抗拒。
甚至说她能用着嫡妹的声调,说出那些跟本不可能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这边气息刚喘匀,她又被拉着再坠欢场,不容抗拒。
这夜她累的不行,回到屋中时圆月已经挂的很高,她一觉睡到第二日快午时都不曾有精神。
安静休息了一个白天,在屋中吃过晚膳,苏容妘带着宣穆在院子里消食时,倒是无意间看到阁楼上的人影。
她忍不住想,同样是在床榻上打滚了一晚上,怎得她累的一整日没力气,阁楼上那位上了早朝回来还能继续批公文?
打外院进来两个丫鬟,一个去了阁楼下,一个穿过月洞门来到苏容妘面前。
“苏大姑娘,主子请您过去投壶,一起热闹热闹,叫您把小郎君也带上。”
苏容妘有些意外,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蒋小公爷是否也在?”
见丫鬟点头,苏容妘心里有了数,想来又是为了撮合蒋小公爷和裴二姑娘的,把她这个同为外客的人叫过去,欲盖弥彰。
“我身子有些不适,烦请妹子替我传话给裴大姑奶奶,劳她念着我,等我身子好些了,再去道谢。”
丫鬟犹豫了一瞬,点点头便要离开,只是刚出月洞门便迎面遇上了裴涿邂。
裴涿邂意识到她来的方向,下意识朝着苏容妘那处看了一眼:“你来寻她?”
丫鬟慌忙施礼,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裴涿邂心中存疑,只以为是苏容妘知晓了自己要将她嫁出去的打算,明知不能攀上蒋小公爷,在这里故意下长姐的面子。
他面露不悦,转身就迈进了月洞门。
苏容妘未曾察觉,还是宣穆拉了拉她,在她耳边说:“裴姨父又来了。”
苏容妘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就从躺椅上坐起身来。
瞧见来人欣长身影,夫君二字便在喉间滚了一圈,烫得她舌头疼。
昨夜她唤了很多次夫君,咬着牙叫他慢些、轻些。
可这些旖旎只侵占苏容妘一个人,对裴涿邂却是没半点影响。
他看着苏容妘盯着自己,不由得眉头蹙起:“听闻苏姑娘今日身子不适?”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将头别过去,低应了一声是。
裴涿邂冷冷看过去,自以为看透了她:“苏姑娘这病来的倒是快,也不知是真病了,还是知晓要许人家,高兴过了头才病的。”
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苏容妘听着颇为刺耳。
“昨夜没睡好罢了,倒不似妹夫想的那般多。”
裴涿邂冷笑一声:“苏姑娘这病倒是来的快、去的也快,那就劳烦苏姑娘同我一道去投壶,也请苏姑娘不要驳了长姐的面子。”
他说的倒是客气,但话里话外皆是在警告她不要不识抬举。
苏容妘抿了抿唇,无奈闭眼从躺椅上起来,认命道:“好,那便虞妹夫同行罢。”
裴家这宅子是祖上几代传下来的,后院与内眷的住所离的也很远,苏容妘拉着宣穆跟在裴涿邂身后,越走越觉得腰酸。
她忍不住蹙眉怨怪的想,也不知那个姿势究竟是方便有孕,还是方便了他动作,否则怎会比之前更凶更狠。
宣穆被她牵着,捏了捏她的手:“娘亲,你会投壶吗?”
苏容妘回过神来,摇摇头。
看得出他好奇,苏容妘觉得今日走这一趟也算不得太糟糕。
“娘亲可知投壶是什么,你可见过?”
苏容妘脑中陡然浮现一段被她沉压下的记忆,她都要忘了,宣穆的生母在世时,投壶最是厉害。
她看着宣穆,心上阵阵抽痛,若非突然变故,宣穆如今应当能得他生母真传,又怎会连投壶是什么都不知。
她笑着解释了一遍何为投壶,而后道:“若是有机会,你好好学一学罢。”
他们二人的话传到了裴涿邂耳中,倒是叫他不由得回眸去看。
新帝登基后投壶并不盛行,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怕被诟病而不敢沾染,连带着平头百姓轻易也碰不得,唯有似裴家这种前朝勋贵,归顺投诚了新朝却又想彰显风骨,才会将这些新帝不喜的玩乐照常办起。
按年头来算,苏容妘理应是不知何为投壶才对。
裴涿邂心中升起疑云,她若是只是寻常知晓也就罢了,但若是在别的勋贵家中知晓,这便要让人怀疑她来裴府,是不是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
他打量着苏容妘,心中思量此事,可视线却是无意中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不点而朱,很是好看,只是下唇出有一处不正常的红,叫裴涿邂忍不住蹙眉。
裴涿邂的视线明晃晃落在自己身上,苏容妘能感觉到,她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面颊,不小心指尖剐蹭到了唇上红痕。
这是昨夜被他弄出来的。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妹夫有事?”
裴涿邂还是盯着她。
她干脆直面他,挑了挑眉,指尖抚上唇上那抹红:“今晨吃粥烫到了,妹夫不许我身子不舒服,还不许我被烫一下?”
裴涿邂眉心一动,也没说话,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后院,苏容婵早便到了。
几个人都坐在圆桌旁边,蒋礼墨意味深长地看着来人笑。
他靠近裴涿邂:“裴兄怎得将新娶的夫人扔下,跟你夫人的庶姐一同来了?”
“凑巧罢了。”
其实他的夫人很是懂得分寸,若非有事,根本不会擅自来见他,即便是他就住在其院中的阁楼,除了夜里留宿前小意温柔,其他时候根本不会往他身边来凑。
即便是如今这种顺路的时候,也不会等一等他,亦或者寻他一起走。
这在之前,裴涿邂会觉得是他的夫人知分寸,可如今被蒋礼墨说了这一句,他倒是突然觉察出些不对来。
他的夫人在白日与黑夜,待他的态度竟是这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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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夫君,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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