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妹,你…你能帮我查一下…张启发…这个人吗?”我抬起头,看着何馨。
“哥,你…你怀疑…嫂子…和…和张启发…”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好,我…我帮你查…”何馨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迷宫里,每走一步都是死胡同。张启发、林婉、雨欣,还有我自己的身份,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是一块块拼图,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哥,你吃饭了没啊?我买了你最爱的牛肉面!”何馨手里还提着两大袋打包盒。
我揉了揉眉心,“放着吧,我等会儿吃。”
“别等会儿了,这面条啊,就得趁热吃才香!”何馨不由分说地把面条塞到我手里,又麻利地帮我把桌子收拾干净,“快吃吧,吃完还得干活呢!”
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这丫头,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带来某种贴心的慰藉。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我三两口扒完面条,迫不及待地问道。
何馨放下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哥,你猜怎么着?这‘张启发’啊,还真有点来头!”
“什么来头?”我心头一紧,难道…他…不是普通人?
“他以前…竟然是…一名…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
我愣了一下,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外科医生…怎么会和…绑架、谋杀…扯上关系?
“哥,你别不信,我查了他的资料,这家伙以前可是市医院的王牌外科医生,医术高超,获奖无数,后来…”何馨顿了顿,
“后来…他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吊销了行医执照…”
医疗事故?
我心头一动,难道…这起医疗事故…和…雨欣…有关?
“馨妹,你查一下,十年前,市医院…有没有发生过…和…和一个叫…沈雨欣的女孩…有关的…医疗事故?”
“好,我马上去查!”何馨立刻打开电脑,十指翻飞,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很快,她就查到了结果。
“哥,你说的…那起医疗事故…还真有!”何馨指着电脑屏幕,“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我焦急地问道,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且…这起医疗事故…的主治医生…就是…张启发!”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雨欣…她…她…
“这起医疗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仿佛要把它看穿一样。
“十年前,一个叫…沈雨欣的女孩…因为…误食…某种…剧毒药物…被送进了市医院抢救…可是…最终…还是…抢救无效…死亡…”
“死亡…”我喃喃自语着,眼前仿佛浮现出雨欣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雨欣…竟然…是因为…医疗事故…而死…
而那个…导致她死亡的人…就是…张启发…
“哥,你…你还好吗?”何馨担忧地看着我,我的脸色,一定难看得吓人。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也无法缓解我心头的痛苦和愤怒。
张启发!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馨妹,继续查!我要知道…所有…关于…张启发…和…那起医疗事故…的…一切!”
“好!”何馨点点头,继续埋头查阅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根据何馨查到的资料,十年前的那起医疗事故,疑点重重。
首先,雨欣误食的…那种剧毒药物,非常罕见,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其次,雨欣被送进医院的时候,虽然情况危急,但…并不是没有救治的希望…可是…张启发…却…
他…到底…做了什么?!
“哥,我…我查到…当年…负责调查…这起医疗事故的警察…是…”
“是谁?”我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她。
“是…王建军!”
王建军!
又是他?!
我猛地站起身,心头的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王建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起医疗事故中?
他…和…张启发…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联手…策划的?!
“哥,你…你怎么了?”何馨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
我说着,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
我…要去见…王建军!
我要…当面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城监狱,高墙森森,将自由与希望隔绝在外,也囚禁着无数罪恶的灵魂。
我再次踏进这片冰冷压抑的地方,心情比上次更加沉重。上次来,是为了查清雨欣的下落,而这次,是为了解开一个又一个盘根错节的谜团。
王建军比上次见面时更加苍老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刑警队长,如今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神空洞,面容枯槁,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王队,好久不见。”我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
王建军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才反应过来,他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是你啊,何笙…你来…是来看我这个…阶下囚…的笑话吗?”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拉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来,是想问问你,十年前,那起医疗事故…”
我的话还没说完,王建军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吞噬。
“别…别跟我提…那件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队,你别激动,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我试图安抚他,却被他不耐烦地打断。
“了解情况?你了解什么?!”他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我感到一阵剧痛,“是沈君儒…是他!是他害死了林婉,也是他…毁了雨欣…毁了我…”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痛苦地抽泣起来。
我震惊地看着他,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颗惊雷,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
沈君儒…害死了林婉?
这…这怎么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问道:“王队,你…你刚才说…沈君儒…害死了…林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王建军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此刻却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十年前,我…亲眼看到…沈君儒…把林婉…从医院的楼顶…推了下去…”
他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让我痛不欲生。
沈君儒…他…他竟然…杀了…我的妻子…?
这…这怎么可能?!
不…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沈君儒会是杀人凶手!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拼命地摇头,想要否认这个残酷的现实,可是,王建军那悲伤而又愤怒的眼神,却像是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的心房,让我…不得不…面对…这个…可怕的真相…
“我…我当时…就在…医院对面…我…我亲眼看到…沈君儒…他…他把林婉…从楼顶…推了下去…”
“你…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我去晚了…”王建军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当我…当我赶到楼下的时候…林婉…她…她已经…”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僵住了。
雨欣…没死?!这个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里爆炸,冲击着我的理智,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王建军看着我,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这…这是…”我颤抖着手接过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和雨欣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十年前,我…偷偷拍的…那天…我…亲眼看到…张启发…把雨欣…带到了…清风福利院…”
“清风福利院?!”我心头一震,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座破败不堪的福利院,还有…后院那口…埋葬着白骨的枯井…
“我…我当时…不知道…张启发…要…要对雨欣…做什么…”王建军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青筋暴起,“我…我只知道…他…他想要…利用…雨欣…来…来威胁…沈君儒…”
“威胁沈君儒?他…他为什么要…威胁沈君儒?”我更加疑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建军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因为…雨欣…她…她根本就不是…沈君儒的女儿…”
“什么?!”我惊呼出声,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击了一拳,几乎要停止跳动。
雨欣…不是沈君儒的女儿?!
那…那她…是谁的女儿?!
“她…她是…我的女儿…”王建军的声音,低沉而悲伤,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片空白。
雨欣…是…王建军的女儿…?
这…这…这怎么可能?!
“你…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着。
王建军被我吓了一跳,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何笙,我…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是…这就是…真相…”
“真相?你…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真相?!”我几乎是用吼的,心头的怒火,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几乎要将我吞噬。
王建军沉默了,他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那种声音仿似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一样,“十年前…我…和林婉…我们…”
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
“我们…相爱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一阵剧痛。
林婉…和…王建军…他们…竟然…
“雨欣…她…她是…我和林婉…的…孩子…”王建军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的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样,闪过无数个片段…
林婉温柔的笑容…
雨欣清澈的眼睛…
还有王建军…悲伤的眼神…
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我们?!
“沈君儒…他…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对吗?”
王建军点了点头,“他…他一直…都怀疑…雨欣…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所以…他…他就…”我不敢再说下去,我害怕…听到…那个…我无法承受的答案…
王建军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他…他把林婉从楼顶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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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他把林婉从楼顶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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