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自己来，其实这家伙的吻技并没有多好，太过用力弄得她嘴唇都有些疼。

    结果柳拂音这还没控诉呢，男人又蹭在她怀里撒娇：“阿音，怎么办，你的嘴好软，好想抱回去亲。”

    “殿下如果不想再被打手心就快些回书院。”

    五皇子才不理会她说什么，经过今日撞破沈清这么件事，他也松了口气，沈清是真的不喜欢他，他也不必再纠结娶不娶她的问题。

    “阿音，我突然有点开心。”

    “殿下不要以为这样说就可以再偷亲！”

    “哼，我就要亲。”这次五皇子真不是想拿这个做借口，但他有反骨，你一说他便真要这么做。

    这一来，两人又拌起了嘴，结果五皇子又去晚了，这次没有被打手心，只是被骂了句“玩物丧志”。

    “五殿下，你等一下我，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怎么一整天都不说话？”

    沈清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入东宫，所以现有的关系还要维系，四皇子那边没啥问题，只是这五皇子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她让人送的那些信不回也就罢了，今天更是连她说话都不理！

    一到休息时间就躲着她，她根本没有机会问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用想大概也就是那个阿音说什么了。

    五皇子好像很听她的话，一个丫鬟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这般殊荣，也怪她发现的太晚了，不然早就将人给除去了。

    “我没有话要和你说。”五皇子说话一向直，只不过之前是直着说好话，这会儿他不高兴自然是直接赶人了。

    他的声音不小，周边的人都能听见，沈清甚至都感觉到平时和她不对付的那几个女子在嘲笑她了，她脸上的笑瞬间崩住。

    “殿下怎么如此说话，凭心而论我今日好像没有做什么？还是说，殿下你也觉得我家世低微，想要和我撇清关系？”沈清声音弱了下来一时间周边有几个男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四皇子更是直接挡在了沈清面前，“五弟，你自己心情不好大可以去武场练几下，和阿清发脾气是几个意思，你知不知道她今天一直心情不好就是因为你不理她，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直在反省呢！”

    “你才是傻子吧。”突然想起柳拂音骂他的话，五皇子直接把这句转赠给了四皇子，说完还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两人本来就不对付，四皇子这暴脾气直接上来了，就要追过去，沈清扯了扯他的袖子，“四哥，算了吧，我觉得可能是上次我误会阿音的事让他生气了，也怪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乱说话。”

    “一个婢女罢了他就这么小气？”四皇子一脸鄙夷，这样小肚鸡肠也想和他争阿清的心，当真是笑死人。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收了做通房来这，这也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他只是单纯心情不好！”

    说是猜测，可话里话外却把这事定义为五皇子为了个通房和她闹脾气，让人直接对这个露面不多的宫女产生了鄙夷。

    一个女子听到后翻了个白眼便小声吐槽了句“绿茶”，书院里的女子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沈清温柔又美好，一派则对她厌恶至极，只不过沈清很受欢迎，她们就算说了也没人理甚至自己被指责，所以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就一直当看不见。

    ＊

    “殿下，这是娘娘让人送来的补药。”

    五皇子刚沐浴完，小福子就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刚才高嬷嬷送来的时候还说，这是皇后娘娘亲自看顾熬的药呢。”

    男人一瞬间愣住了，莫名觉得遍体生凉，从头皮往下延伸的发麻。

    看到殿下阴冷的表情，小福子以为他不想喝，连忙把皇后的苦心拿出来说。

    “出去！”

    小福子可怜兮兮的看了柳拂音一眼，嬷嬷可交代了让他看着殿下喝下去的，这瞧见对方露出抹安心的笑他才出去。

    “时候不早了，奴婢服侍您安置吧。”那药柳拂音只当看不见，弯着眼就拉着谢昀往榻边去。

    谢昀自然不会拒绝她，甚至还抱着人主动帮她褪了鞋袜，只是一上榻就把头往她胸前埋，一开口竟还带着哭腔。

    “阿音。”

    “她又，不要我。”

    柳拂音哪里见过谢昀这么可怜兮兮的一面，这位新生人格可不像五皇子那般爱哭，平日对着外人还凶巴巴的。

    可这会儿，就像个困兽般缩在她怀里偷哭，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可是我要你啊！”柳拂音没有干巴巴的安慰，反而扯着大大的笑容，“你可都对我做了那种事，往后想跑是不可能的了，必须对我负责还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我，要娶，阿音。”谢昀的声音低低的。

    “好，我等着我们小谢昀来娶。”

    “不喝药。”

    “我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喝的，毕竟我们谢昀也是独立存在的，怎么能强行扼杀呢。”

    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瓮声瓮气的哭，听见她这句话自己绷不住了，两个人格终于在这个时候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致，哭得同样毫无形象，惊天动地。

    她知道。

    她都知道。

    是了，她一直都知道，从一开始阿音对他就没任何异样，所以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他，也从未说过什么。

    小谢昀在七岁时被扼杀过一次，但他很幸运的遇到了一抹亮光，又在十六岁的时候重活了一次。

    “阿音，我……我叫谢昀，我不是他，我，很……很喜欢阿音。”

    谢昀说完这句话时脸上瞬间出现了薄汗，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他几乎从未说过长段的话，之前柳拂音以为是新生人格的缘故，所以语言能力如同稚儿，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可不管到底如何，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谢昀，今晚，我可以更纵容一下你哦。”

    很快便是一屋不断的春色，就好比寒冬过后的暖春急切到来般，拦都拦不住。

    一听见动静小福子就及时的赶走了守在不远的宫仆，脸上也是臊得慌。

    殿下和阿音姐姐怎么就越来越放肆了呢，不把他当外人也就算了，这好歹也交代一句让他有个准备啊，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该如何看！

    小福子一边叹气一边招呼着阿青准备着烧水，这也好在还有个阿青和他一起等，不然他要郁闷死了。

    “福公公，殿下要一直这般吗？”阿青皱着眉开口。

    殿下和阿音姐姐能在一起她自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如今这情况总有些不妥。

    “什么这般，不是挺好的吗？比那个外来的要好多了，你这些日子看着那个纤云，她没什么异动吧？”

    阿青摇了摇头，“看着似乎是认清了现实，也在好好的干活，期间皇后娘娘也就召见了她一次。”

    小福子放心的点了点头，都是做宫人的知道难处，只要这个纤云不作妖他也不会故意为难。

    “哎呀福公公，你不要岔开话题，殿下喜欢阿音姐姐是好事，可这什么时候才给个名分啊！旁的不说，这起码要有个通房的身份吧！”

    皇子在没娶正妻之前是不能有妾室的，以柳拂音的宫女身份，当今陛下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她做皇子妃的，所以现在最多也只能做个通房了！

    这些事哪是他能掺和的，两个祖宗自己不上心，他又怎么提？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皇后娘娘对阿音那样好，怎么也不会让阿音姐姐吃亏的！

    都说人与人之间的悲欢是不相连的，两个为奴为婢的在这里急，里面的正乐呢。

    柳拂音忽然松了口气，慵懒的躺着，“谢昀，好了。”

    都说刚做完事最适合说心里话，谢昀虽然不做人了些，但好歹是吐露了心声，只是说话断断续续的，她听着有些急。

    其实大概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两个病弱的孩子坐小舟玩水掉到了下去，谢昀被姐姐推了一把最先救上去，他眼睁睁瞧着姐姐沉下去。

    当时场面很乱，谢昀的耳边全是那些丫鬟的惊恐声、尖叫声，甚至还有推脱责任的争执声，乱糟糟的一片吵闹声聚集在他耳边，大脑一片空白，想喊人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或许这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因着这次意外谢昀才产生了代他接受苦难的第二人格。

    而这个副人格说话断断续续也只是因为一说话脑袋就嗡嗡响，尤其是说长句，脑袋是钻心的疼，脑海里会不断浮现当时乱糟糟的画面。

    “难受就不说，我能听懂。”

    谢昀摇了摇头，“我要，我要变正常，阿音教。”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日早上。

    凤栖宫里皇后正在看着秀女的画像，明日便是小选了，起码今日就要心里有个大概才是。

    “儿臣参见母后。”

    “是太子来了啊，你也过来看看，这几个家世性格都不错，你看看如何？”

    “都听母后安排的便是。”是给他选人，但也是选助力，他的太子之位虽稳定，但也只有娶了世家女往后站在那个位置才更好收拢权力。

    情爱于他而言并不重要，除了正妻以外的都只是笼络人心的工具罢了，只不过在这些工具中，他更喜欢漂亮的。

    谁不喜欢美色呢，反正他这个太子不能落俗。

    “都没有喜欢的吗？这可是给你选人，除了家世也要有自己喜欢的不至于说日子太枯燥。”

    太子轻咳一声，不自然道：“那母后选些漂亮的。”

    皇后闻言一愣，她的这个长子果然和他那个父皇一模一样，尊重妻子但爱美色，不过也喜欢，不会说宠妾灭妻。

    “明日太子也可来看看？”

    “不必，这些全权交给母后和太子妃做便是，最重要的是不能选些惹是生非的惹得太子妃恼怒才是。”

    皇后点了点头，之后见他还站在这里，有些疑惑，“太子还有事？”

    “母后可还记得那个沈家姑娘？”

    一听见这个人皇后都有反射了，她猛的抬头，“你不会也喜欢？”

    毕竟这沈清样貌不差，也不怪皇后会如此想。

    太子连忙摆了摆手，先不说是自家弟弟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能把人纳来东宫，他的小妻子好像很不喜欢沈清。

    “沈家姑娘攀附权势竟找上了儿臣，她不适合五弟，否则五弟会被骗个渣都不剩的！”

    太子说话一向讲究证据，皇后能安安稳稳的坐这个位置并不是说后宫就没了暗害，而是她有皇帝护着，还有太子出谋划策。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说服小五的。”一说起五皇子皇后就头疼，这傻乎乎的性子也不知是像谁，她也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交代完太子就要离开，就听守门的小宫女忽然进来禀报：“娘娘，您指派到五殿下宫里的纤云姑娘求见，说是要告发有婢女勾引五殿下！”

    一听这个太子就来了兴趣，当即停下了脚步，还看向皇后道：“母后，让人进来吧！儿臣正好也留下帮忙判断。”

    皇后有些无语，自家长子哪里都好，就是爱凑热闹看乐子。

    她点了点头，接着就见人扑腾跪在地上，义愤填膺道：“奴婢本是娘娘指给五殿下的人事宫女，可殿下不知怎么一直不让奴婢碰，奴婢昨晚上本想着再去劝说殿下，结果刚走近就听到屋子里又那种声音，奴婢守了许久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阿音姑娘！”

    “两人不知何时有了首尾，也难怪殿下不愿让奴婢碰，可奴婢一个宫女怎样都无所谓，关键是这阿音姑娘竟然……竟然偷偷爬了殿下的床。”

    纤云说着一边偷瞄皇后的神色，见她一脸震怒的让人去唤五皇子和柳拂音过来才松了口气。

    “你且回去吧。”皇后没好气的对着看热闹的太子道。

    太子脸上的笑意消失，意犹未尽的行了个礼，”那母后要有想不通的再唤儿臣过来。”

    宫里明天要小选，世家都要参加，所以书院从今天开始休沐，两人这会儿还没洗漱起身呢，听到消息开始就穿衣，紧赶慢赶到这边也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皇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着柳拂音道：“纤云来告发说你和小五有了肌肤之亲，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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