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是皇上吗?什么事不都由你做主吗?只要你一声令下,捂住她们的嘴不是轻而易举?”周瑶不想听他的揶揄,她早就知道他根本不会处罚那个丫头,毕竟是周娇的女儿,就算把天捅出一个窟窿,他也会补上。
赵修听懂了她的讽刺,正了正神色,语气一瞬间低落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实在不必如此讽刺疏离。你不想让我处罚那个丫头吗?你不是看她母亲十分不爽吗?别忘了,你们当初可是——”
周瑶也不甘示弱,听到他又提起当年之事也拉下了脸:“我们之间再如何,都是我们的事情,劝你不要随意染指。我就是不想看到那个丫头被诬陷,敬妃和那些人只会看到浅表的事情,你身为皇上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罚她吗?那些暗卫,探子都是干什么的?!”
二人每次如此,彼此都不肯退让的结果便是长达好几年的冷战。但现在的赵修已经被她磨得没有了脾气,这次他终于久违地语气先软了下来:“好,你先别激动。是我唐突了,我一早就让凌霄去查了,肯定冤不了她。我本以为你肯定会认定她就是凶手,让我重重罚她呢。瑶瑶,你知道吗,我有多希望你们能和好如初。我——”
“好了,你别说了。”周瑶不想再和他聊起这个话题,“对了,你应该去看看德妃吧,她身子一直不好,如今又经历了一场自缢,肯定更加糟糕了。”
提起此事,赵修恢复了冷漠:“这件事,怨不得旁人。妃嫔自缢,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况且我每次想起她生老二那日,是咱们的蓥儿身亡那日,就无比心痛。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你是皇后,后宫的事,你处理吧。”
周瑶不语......
后面的话,赵晏再也没有力气听下去了,一路上他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一直是因为如此,皇上才一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才会一直冷落母妃;才是他们一直被所有人远离的原因!
怪不得在太庙批命时,皇上听众人的批命都是一脸笑意,而轮到他就是一副冰冷,并不是因为什么冲龙之象,而是因为和早亡的太子命格一样,觉得他不配。
但现在他没工夫再去计较这些,母妃居然被贬到了浣衣局?皇上的旨意下的真是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好一个无情的人!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在拐角处,突然被一道力量带了过去——是赵蓥。
他们一对视,便一切都了然。
“皇兄,我该怎么办?现在圣旨已下,我母妃马上要去浣衣局了!她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身子还没恢复完全,皇上就如此心狠!”
赵蓥抓住他的肩膀,像之前自己被父皇训斥时,他将肩膀搭在自己身上安慰时一样。
“二弟,没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现在最好不要出面,否则恐怕父皇会更加恼怒。”
他一把推开他,即使怒不可遏,也不得不压制着声音:“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就眼睁睁看着我母妃去浣衣局受苦吗?皇上真的是好无情啊!”
赵蓥十分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努力稳住他的情绪:“你先冷静一下,父皇他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而且你知道宫中妃嫔自缢是什么后果吗?父皇已经网开一面了。”
他从不认为他所敬重的父皇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做得每一个决定都有他的道理,经过几次后,他也发现,父皇做得都是对的。而且在他面前,十分包容,耐心教导,虽偶有严厉,但却无伤大雅。所以他很难理解赵晏口中的无情无义。
赵晏突然冷静了下来,不停地往后退着,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疏离。都是他僭越了,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太子,是皇上钦定的接班人,他自然不会认为他的好父皇会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始终都站在父皇那一边,而可笑的从来都是他。
他妄想着插进他们之间,能够让皇上好歹能多看他一眼,多给他一些机会。机关算尽,也算达到了目的,皇上终于肯多看他一眼了,但仅仅限于有事需要他时。
在赵蓥被皇上训斥那时,他还喜滋滋地劝和,但却根本没有想到,这才是父子之间的别扭,只是几天,他便宽恕了赵蓥。
这些都无所谓,但是为何这次他一定要重罚母妃呢?难道就因为那所谓的迂腐到发霉的宫规吗?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些,才困住了所有人,使其绝望自缢的吗?
但是皇上不会了解其中细情,只会无端发怒,若不然圣旨怎么会下的那么快。他心中的那股死灰突然重又复燃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真的好迷人,一声令下就能定生死,一声令下也能转乾坤。
“也是,我也不信他是这样的人,只是一时情急而已。毕竟你也看到了,我母妃刚刚清醒过来,实在承受不住,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语气软了下来,有些无助地看向赵蓥。
“一般你这样说就肯定是有主意了,说说看?”
“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了,借你太子名头一用。我出面不合适。”
“明白了,我会打点好浣衣局的。”赵蓥一口答应。
此时赵晏还是无比感谢他的,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太子,但唯独不会是他的好皇兄了。
“谢谢你,不过这毕竟是后宫的事情,还是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出面,只要知会一声即可。”赵晏又交代了几句。
“好,还是你考虑周到。我即刻就去。”
他是真的为了赵晏的事情着急,想着为他能解决一些困扰。只要他能够冷静下来,不撞在父皇枪口上就好。他如此两头奔波只为了一个念头,就是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缓和缓和。
也许有人会说他这么做根本就是徒劳,而且赵晏与他一样同为皇子,就不怕将他扶持起来了,威胁到他的地位吗?
能说出这种话的,都是没过脑子的人。若不是明里暗里父皇已经给足了他安全感,他又怎么会如此笃定。即使自己再不想当太子,再不合格,他都不会动摇太子的位置。既然如此,何不多为他们做一些事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
他匆匆离去,却没看见身后赵晏的眼神变化。
赵晏颇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想起了什么。
刚才他在内阁等候时特意不想打扰众人,默默地待在那里,所以听得十分清楚。
皇上说蓥儿身亡之时,应当指的是赵蓥,可是他不是现在还在吗?那为什么又说他死了呢?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太过魔幻了,几乎说服不了他。
将这一切抛诸脑后,便赶忙去了钟粹宫看望德妃,二人背道而驰。
但是却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不期而遇。
他耐着性子,向她解释:“司徒公主,对不起,我恐怕没法履行我们的约定了。今日我有重要的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司徒皓月却是一脸泰然:“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不懂事的人吧?胡搅蛮缠?薛老伯已经告诉我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怎么理直气壮地让你带我出去闲逛?带路,我也不是白来的。”
这时赵晏才看见她带了不少东西,心中已有了猜测:“公主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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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杀心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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