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上层干部调整结束后，就轮到中下层干部调整了。

    当然，中下层的干部调整是一项长期的工作，不可能一次就到位，也不可能一成不变。

    后勤处，许大茂的办公室。

    许大茂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和材料。

    鲁旦江和陈世贵心情激动地站在办公室门外，待心情稍微平复后，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后，才推开门，并大声地喊道：“报告，鲁旦江（陈世贵）前来向许主任报到，请指示！”

    许大茂一听，哈哈哈地笑起来了，然后道：“快进来，坐！”

    放下手头的文件资料，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来到会客区，给鲁、陈各泡了一杯茶，问道，“怎么样？谭副找你们谈过话了？”

    鲁、陈两人连忙站起来，身体微躬地接过许大茂手里的茶杯，笑道：“谈过，谢谢您啊主任！”

    许大茂摆摆手，道：“诶哎，谢什么？这完全就是你们的出色的工作能力被领导慧眼发觉了，与我可没有丝毫关系啊！坐坐坐，别站着！”

    鲁、陈两人重新坐下后，说：“主任太谦虚啦！你可不就是那位具有慧眼的领导嘛！”

    听了鲁、陈两人的话，许大茂有些轻飘飘的，但瞬间又警醒过来，连忙说道：“其实真正具有慧眼的领导是你们原来的少主任，在我调来担任采购三科代理副科长后，我就随时注意观察着你们了，你们这次能被推荐担任后勤处副主任一职，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你们在工作上的出色表现，被现任领导看重，另一方面也是少主任对轧钢厂领导的影响，具体的，我就不方便多说了！”

    鲁、陈两人道：“这个我们明白的，但没有你在谭副面前替我们提名，我们也没有这么快晋升不是？所以，我们还是要感激你的，没说的，你以后就看我们表现吧！”

    许大茂摆摆手道：“兄弟之间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以后工作，我们一起好好干，互相多提点一点，争取更大的进步！”

    “是！”两人肃容地应了一声。

    鲁旦江、陈世贵就是新年新班子第一次会议通过任命的后勤处两位副主任。

    鲁旦江原来担任后勤处采购三科科长，陈世贵原来担任后勤处基建科科长，这次能够在众多的竞争科长当中脱颖而出，表面上看是因为许大茂“团结”了他们，站对了队，被现任领导看重的结果，实际上都是因为少剑锋留下的香火情，就连许大茂这个后勤处主任都是因为少剑锋的物资当上的，何况是鲁旦江、陈世贵这些最基层的科级干部。

    三人心里都铭记着少剑锋的好。

    接下来便谈起了工作。

    许大茂这个主任还是负责全面工作，两位副主任协助许大茂工作。

    许大茂重点抓物资供应，分管采购科、职工食堂管理科、仓库管理科、运输大队、小车班；

    鲁旦江协助许大茂抓物资供应，分管协作办、安全生产科、消防科、检验科；

    陈世贵协助许大茂抓物资供应，分管宣传科、卫生队、医务室、房管科、基建科。

    三人进行了大致分工，又对各科室负责人进行了一些微调。

    鲁旦江提拔为后勤处副主任，采购三科科长提名让段四海接任，段四海原是协作办生活物资外协小组长，在鲁旦江调采购三科任科长时，把他从协作办调来，担任自己的助手，工作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也是许大茂重点“团结”的对象，鲁旦江的提名，在许大茂这里自然通过。

    同样的，陈世贵提拔为副主任后，基建科科长也出现了空缺，陈世贵提名让基建科工程施工队队长包大成接任他的科长职务。

    没问题。许大茂与鲁旦江都同意了。

    接着许大茂提出职工食堂管理科和安全生产科分别增加一名食堂副主任和一名副科长，问他们两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鲁、陈两位一听，这是主任要安排自己的人进后勤处了，连忙装沉思状，一会儿摇摇头，表示暂时想不起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说：“主任，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如果有，你定吧！”

    于是许大茂也装作思考状，用手指敲着茶几，不慌不忙地说：“我倒是有两个人选，提出来你们参谋参谋是否合适，食堂副主任的人选是何雨柱，也就是第三食堂主厨傻柱，他去年年底通过了八级炊事员的技术考核，实际上从1月2日晚由他主持的欢送宴来看，他实际的厨艺远不止八级，而且那一晚他的安排也很到位，所以让他担任食堂副主任，管理几个车间的食堂，应该不成问题，你们说呢？”

    许大茂停顿了一下，眼神向两人扫了一眼，看他们在注意听着他说话后，便继续说，“安全生产科增加的这名副科长，我提议调工程部技术科干事刘光齐来担任，刘光齐同志是中专生，有文化，自分配到我们轧钢厂工作后，工作认真，大胆又细致，非常适合搞安全管理工作，而且他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所以我提名调他来我们后勤处，加强安全生产科的工作，现在我们红星轧钢厂规模越来越大，安全生产亟待加强，你们还发现有什么好的人选，都可以提出来，安全生产无小事，这一块工作，我们千万要抓好，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鲁旦江、陈世贵应道：“是！主任说的是，我们没有意见，我们一定要注意这方面的人才，发现了，会及时向主任提出来！”

    接着鲁、陈两人就自己分管的科室谈了一些意见，许大茂听了，一一地记在自己的本子上。

    看再没有什么问题了，许大茂交代道：“今天我们谈的，我会立即整理成材料，汇报给谭副，在谭副没有作出正式指示前，你们对今天我们所谈的事必须保密，不要乱传，以免影响同志们的工作。”

    鲁、陈两人连忙表态道：“放心，主任，我们知道深浅的！”

    临走时，鲁、陈看着许大茂办公桌上堆着的待处理的文件资料，说道：“主任，你得赶快特色一个助理或秘书，要不，你这桌上的文件资料要处理到猴年马月？”

    许大茂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一时之间，上哪里去找合适的人啊？”

    “宣传科、文工团那么多才子佳人，主任，你就没有一个中意的人？”

    “他们？唱唱歌，拉拉琴还行，我这里大多是一些专业性的工作，他们胜任不了！”许大茂否定掉。

    “不就秘书工作嘛，有文化，肯学习，很快就能适应的，我想宣传科那些才子佳人很愿意来给主任当秘书的。”鲁旦江说。

    “就是，主任，我看广播站那位叫于海棠的播音员就很适合，她高中文化，人又长得漂亮，……”陈世贵接嘴道。

    “停停停，陈世贵，你别害我，你知道于海棠正在和谁谈恋爱吗？”许大茂打断陈世贵的话道。

    陈世贵无所谓地道：“不就是和咱们杨大公子杨爱民谈恋爱吗？给主任当秘书，又不影响她谈恋爱，主任，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

    许大茂没好气地道：“去你的，让你天天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你的身子能正几天？你主任我可不是柳下惠，也不想为此事去招惹咱们杨大书记！”

    陈世贵想了想，凭主任原来当放映员时那好色的样子，没有三天，准得和于厂花闹出什么不得了的绯闻，陈世贵便不再劝了。

    鲁旦江道：“要不，从检验科调一位技术员来给主任做助理吧，检验科技术员要文化有文化，要专业有专业，非常适合做主任的助理！”

    许大茂问道：“谁？”

    鲁旦江答道：“就是化验室副主任姚馨荷，姚主任工作稳重，认真，年纪又比主任大，应该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许大茂有些心动，于是说道：“老鲁，检验科是你分管的，你去找她谈谈，如果她没意见，我再去向谭副提。”

    鲁旦江举手道：“保证完成任务！”

    经过这样一次调整，许氏在后勤处的班底基本形成，这也为许大茂以后在红星轧钢厂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在后勤处进行内部分工和进行人事微调的同时，红星轧钢厂的各个处室和分厂也在进行同样的工作。

    虽然每个处室的负责人最后都会像许大茂一样，交代在主管领导没有正式批示之前，对于人事的微调情况必须保密，不得泄露。

    但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本来一些敏感的人在厂领导班子调整中就嗅出了红星轧钢厂接下来中下层干部必然会迎来一次大调整，所谓的这个部门的微调，那个部门的微调，汇集起来，可不是红星轧钢厂的大调整？

    这其中就包括一心想当官的官迷刘海中，在得知儿子刘光齐被组织人事处找去谈话，拟调到他后勤处，破格提拔为安全生产科副科长后，刘海中就不安于现在的锻工车间生产小组长的工作了。

    从儿子那里得知是许大茂想调刘光齐去后勤处安全生产科后，他便也寻了个机会溜进后勤处许大茂的办公室。

    “大茂啊，二大爷非常感谢你对光齐的提拔。你看，二大爷都能培养出光齐这样优秀的人才，二大爷是不是更加的优秀？何况，二大爷在轧钢厂工作了二十多年，工级也达到了七级，论技术有技术，论经验有经验，也是可以承担更重要的工作了，大茂啊，咱都住在一个院内，而且都是住在后院，你如今当了处长，提拔别人，可别忘了你二大爷！”刘海中倚老卖老，端着二大爷的架子，赤裸裸地向许大茂要官当。

    说真的，许大茂并不讨厌刘海中，小时候在院里被傻柱欺负时，刘海中多少还会帮他说几句好话，不像易中海，对也好，不对也好，屎盆子都是往他头上扣，一个字，就是偏帮着傻柱，一句话，他许大茂不惹傻柱的话，傻柱会打他吗？

    三位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只有二大爷刘海中偶尔会帮他说句公道话，三大爷阎埠贵给了好处才会替他说话。

    就算有点交情，或者说因为刘光天、刘光福原因，二大爷刘海中确实改变了不少，但也没有到可以这么赤裸裸地向他要官的地步？而且还端着一副二大爷的长辈架子！

    许大茂心里觉得好笑，便也不客气地道：“二大爷刘海中是吧？你也想当官？想当多大的官？”

    刘海中没有听出许大茂话中的讥讽意思，以为在许大茂这里有门路，于是笑道：“大茂啊，二大爷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比光齐的官大那么一丢丢就行！”

    许大茂冷笑道：“光齐是我准备让他到我后勤处安全生产科担任副科长，这么说，你是想当科长？”

    刘海中欣喜地一笑，说：“还是大茂懂我，我就是这个意思！”

    许大茂继续冷笑道：“光齐中专文化，二大爷文化几何呢？”

    刘海中“呃”了一声，但还是答道：“我，我，我也是高小文化，也算是一个文化人吧！光齐会的，我也会，光齐不会的，我还是会！”

    许大茂都给他气笑了，拿出一本安全生产小册子，扔给刘海中道：“二大爷，拿回家去好好背一背吧，然后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梦里什么都有了！”

    “好的，好的，大茂，谢谢你了，我拿回去一定好好地背，等我背熟了再来找你！”刘海中手忙脚乱地接住小册子，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也没听清是什么，拿上安全生产小册子就告辞走了。

    已经调来给许大茂做助理的姚馨荷，正在一旁整理文件，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许大茂望了一眼姚馨荷那魔鬼般的身材，再看看她如桃花一样的面容，比贾东旭的婆娘秦淮茹还要诱人，喉结忍不住鼓了鼓，强忍住要进一步靠近的冲动，问道：“老姚，你笑什么？”

    姚馨荷撩了撩掉下来的秀发，说：“没什么，想不到主任说话这么幽默，而刘海中年纪这么大，还跟活宝一样。”

    许大茂道：“的确好笑！”

    姚馨荷道：“不过看他这么想进步，现在我们厂到处都缺人才，老刘他好歹也是一位七级工，还当着生产小组长，多少有些管理经验，给个不重要的生产车间副主任让他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许大茂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她道：“你也这样认为？”

    姚馨荷避开许大茂的眼光，低头小声道：“难道我想错了？”

    许大茂声音有些发抖地道：“不，我也是这样想的！”

    姚馨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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