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也没想到他真信自己，愣了一瞬：

    “原、原来如此，”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摸着手机外壳，发出毫无感情的赞叹：

    “这流畅的机身，这精美的外观，可惜我不是您这样的社会精英，用不起这样高档的手机。”

    宁宁掏出大哥大模具诉苦：

    “他们只让我用这个。”

    话音刚落，宁宁见对方眯起眼睛打量她，似乎是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下一秒，顾盛名再次夺过手机。

    【我就知道！】

    小小怪刚找回一点对高材生的信心，就听见他睿智的发言：

    “你想开锁看内容？”

    小小怪：【？】

    顾盛名和宁宁的接触不多，

    关于她的事都靠圈里传闻，以及傅霆琛对提及未婚妻时的厌恶程度。

    怎么有人能把生活过得这么烂？

    所以看着她摆弄半天就是不点屏幕，顾盛名只以为她不会解锁，

    问完她后，他还不耐地“啧”了一声，将手机镜头对准自己脸：

    “人脸解锁，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宁宁瞬间黑脸。

    马德，最烦装逼的。

    顾盛名对她的内心历程毫无所知：“三分钟内解决你的好奇心。”

    他施舍般将手机递给宁宁，后者从善如流接过，低头划拉着手机：

    “哇，你这车还可以连手机控制？”

    “嗯，只有最新款布加迪可以……”

    宁宁对什么布加迪完全不感兴趣，打断他：“这个标识是锁车是吧？”

    她点了一下。

    “对，”顾盛名有点起疑了，准备拿回自己的手机：

    “差不多就把手机……”

    “咔嚓——”

    不等他说完，宁宁手上微微用力：

    顾盛名的魅特60被她掰成两半。

    顾盛名：操！！

    手机主人的嘴角瞬间像鲶鱼一样耷拉下来：“你疯了？！”

    “该疯不疯，活佛济公，”

    宁宁从他手中抢过另一台手机，将刚刚的技能复制粘贴。

    现在她双手拿着四个残骸了：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发出反派的狂笑，然后一脚跨到后排，用手机断裂面横在顾盛名脖子旁边：

    “现在，开车去医院。”

    顾盛名还在气头上，转身想去拉门，但宁宁比他更快，锋口狠狠压他脖子上。

    “行，我不动，”

    权衡利弊后，顾盛名假笑着转过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见那边的血人了吗？”

    宁宁故意抖抖手，威胁：“救他，或者开车去医院。”

    听见宁宁说话，顾盛名把视线转向陆京然，这才发现还有人。

    假笑缓缓从他脸上消失：

    “他浑身都是血！这是我新车！染脏了……”

    宁宁：“我能把傅霆琛扇进医院，就能用手机把你切成两片。”

    顾盛名立刻严肃表情：“……染脏了问题不大，现在最主要的是帮他止血。”

    总算有点医生的素养了。

    宁宁手下的力道松了松，让他去拿急救箱。

    处理好陆京然的情况，顾盛名终于坐上驾驶座发车。

    车没开出多远，宁宁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我记得你家开医院的对吧，端木磊？”

    顾盛名：？

    端木磊？谁？谁是端木磊？

    但车上除了他能说话，似乎没有其他人选。

    顾盛名迟疑着应了一声：

    “你在和我说话？”

    宁宁没回答，只是看着他温柔地笑：“带去你家医院救人，没问题吧？”

    顾盛名猛地踩下刹车：“别太得寸进尺。”

    宁宁也不惯着他，举起自己的手中的四块“刀片”狂叫：

    “啊啊啊我早说了我有精神病，我控制不了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她的手在皮革坐垫上胡乱划拉，里面的鹅绒飞得满车都是。

    顾盛名凑过来阻止也只能挨她两大鼻窦，最终忍无可忍：

    “要去就去！别发疯！”

    宁宁秒安静：“不收钱的那种吗？”

    顾盛名：“你tm……”

    宁宁捂住头又开始尖叫：“啊啊啊我早说了——”

    “够了！”顾盛名重重发动车，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收，钱。”

    得到想要的答案，宁宁心满意足，掏出透明胶布企图复原被划烂的皮革。

    顾盛名从后视镜里看见，又是一阵眩晕：

    “收起你的破胶布，我会找人修。”

    “哦，”宁宁乖巧应声，“那你也不会找我赔偿的，对吗？”

    顾盛名刚想说“你做梦”，但对上后视镜里满是杀意的视线，他沉默了：

    “……不会。”

    剩下的路程，宁宁没再和他搭话。

    她折磨的对象转移成正在昏迷的陆京然。

    她把他提到后座来，和自己同排：

    “醒醒，陆京然。”

    她抽了陆京然一巴掌，重复道：“醒醒，陆京然。”

    “啪！”

    又是一巴掌：“醒醒，陆京然。”

    “啪！”

    ……

    ………

    如此周而复始，陆京然还真被宁宁抽醒了。

    他的眼睛张开一条缝，虚弱地看着她：“我这是……”

    “我救了你，”

    不等他说完，宁宁立马指着自己的脸：

    “看清楚了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陆京然因为失血而目眩，眯着眼睛辨认她。

    三分钟后，宁宁耐心告窖，又是一嘴巴：

    “救命恩人宁宁，跟我读，‘宁，宁，是，我，救，命，恩，人’。”

    陆京然：“我……”

    又是一嘴巴：“不对，是‘宁，宁……’”

    “宁宁，我知道，”

    陆京然赶在下一巴掌落下前抢答，朝她露出一个略带安抚的笑：

    “谢谢你，宁宁。”

    【欧，他可真好看，】

    小小怪被这个破碎又带点阳光的笑鸡毙了，蠢蠢欲动：【老大！我也要当S！】

    宁宁差点被它噎到：【当什么S！我这是在留后手！】

    小小怪：【……当S的后手？】

    不是，油盐不进啊你。

    口一定要在颜色这条路上走到底了是吗？

    为了扫干净小小怪脑里的黄色废料，宁宁不得不开始解释：

    【一巴掌一个“救命恩人”，能让陆京然形成“救命恩人”的条件反射，如果之后他醒来却什么都没记住，我打一巴掌就能让他想起来我这个“救命恩人”。】

    这熟悉的桥段，难道是……

    【巴甫洛夫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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