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悦的心微微一怔,藏在被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这个方法,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她是女子,这种话不应该由她来开口;更何况……她并不知道,有了云蕖公主介入之后,萧云瑾对她的感情是否依然那么坚定。
毕竟,对于萧云瑾这样的世家子弟来说,婚姻不仅仅是终身幸福,更重要的是强强联合。
就算萧云瑾只字不提,凌心悦也能想象得到,萧家对于他们两人的婚事会持反对态度。如今……
她心如刀割,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却是一夜未眠。
次日中午,凌心悦正躺在贵妃椅上小憩,敏儿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大小姐,刚刚门房派人送进来的。”
凌心悦漫不经心的拆开,脸色微变。
“敏儿,你吩咐下去,替我准备轿子,我要出去一趟。”
“好,奴婢陪您去。”
“不用,我得一个人去。”
凌心悦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按照信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前,遣退了随行的轿夫,独自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个两鬓斑白的老头,他一言不发的指引着凌心悦来到了花园。
接连两天都在下雪,这个院子里的梅花被风雪打落,雪白的地面上铺上了一层浅红,耀眼而又悲凉。
凌心悦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老妇人站在亭子里。
她看起来年事已高,大部分的青丝已经成了白发,挽成了简单的发髻。
她的肌肤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雪白,一双眼睛灼灼有光,落在凌心悦的身上时,让凌心悦莫名的有种压迫感。
“心悦给萧老太君请安。”
凌心悦欠身行了个礼。
她早就听说萧云瑾的祖母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出身将门,上阵能提枪杀强敌,下马能洗手做羹汤;她和丈夫患难与共,生死相依,这才更加奠定了萧家在朝中的势力。
“起来吧。凌姑娘,请坐。”萧老太君打量了凌心悦一番,她的语气很温和,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的架势。
凌心悦暗暗松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云瑾在四处搜罗上等菊花茶。他呀,从小不爱这些东西。能让他如此上心,估计就是送给你了。”
萧老太君说着,从丫鬟手中接过了刚刚泡好端来的菊花茶,笑道:“我从他房间里拿的,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凌心悦双手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还不错吧?”萧老太君也端起了一杯茶,“我年岁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有一口老君眉喝喝就行了。凌姑娘,菊花寒凉,喝多了可没什么好处。”
“多谢萧老太君教诲,心悦明白。”凌心悦有些紧张,她想要给萧老太君留个好印象。
她看到小丫鬟准备替萧老太君捶打肩膀,便站起了身。
“老太君,心悦之前也跟府中的大夫学过,我来……”
“不用了。”萧老太君不但打断了凌心悦的话,也摆摆手遣退了丫鬟。“我与凌姑娘非亲非故,你也不是我家的下人丫鬟,我怎么好平白无故的使唤你。”
“凌姑娘,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单独约你见面?”萧老太君的视线和凌心悦交接。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犀利的光,直击凌心悦的心底。
她微微摇了摇头。
“我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让我那个性格孤傲的大孙子,跪在雪地里两天两夜,只为求他父亲上门提亲下聘,给她最风光的名分。”
凌心悦浑身一颤。
她有些心酸,也感到很难过。
她昨天晚上还在质疑萧云瑾是否会退缩,却没想到,他为了能够和她在一起,始终都在独自负重前行。
“他怎么那么傻?老太君,他现在怎么样了?”
萧老太君看得出来,凌心悦的这份关怀没有半点儿掺假。
“没事,习武之人,皮糙肉厚,再跪几天他也能撑得住。只是,我不想看着他继续胡闹下去。”
萧老太君默默叹息道:“凌姑娘,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你们的婚事。我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要进门我也不反对,不过,只能为妾,你同意吗?”
凌心悦的双眸动了动,呼吸有些急促。
“老太君,这是云瑾的意思吗?”
“不是,他坚持娶你为妻。可婚姻大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
“凌姑娘,你自己的家世背景你清楚,你如今的麻烦也应该了然。我能允许你进门,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若是真心喜欢我大孙子,不想毁掉他的前程,那么最好还是答应做妾。”
萧老太君的话很爽直,深深的刺痛了凌心悦的心。
“我知道我大孙子如此坚持就是不想委屈了你。只要你答应,他也就不会反对。”
凌心悦的心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萧老太君没有羞辱她的意思,可她仍然觉得尊严被践踏了。
“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你就做好当老姑娘的准备吧。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进不了萧家的门。我老婆子身体还不错,再活个十年八年应该没问题。你觉得呢?”
凌心悦无言以对。
她的耳边忽然想起了萧云瑾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相信他。
他在那么坚定的为他们的长相厮守而努力,她怎么能对他没有信心?
凌心悦起身对着萧老太君行了个礼,言辞恳切的说道:“我也希望老太君能长命百岁。只是,很抱歉,您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心悦告辞。”
凌心悦转身欲走,萧老太君轻轻的哼了一声。
“果然是个烈性子。若是没有我大孙子夹在中间,我倒是想好好疼你。”
萧老太君看向凌心悦,露出了若有似无的诡异的笑。
“你要走,我不拦着。只是,我给你看点儿东西,看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听我的话。”
萧老太君说完便拍了拍手。
很快就有家丁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打开之后凑到了凌心悦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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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我允许你以妾的身份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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