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棉一脸警惕的看着周煊，心里也有些担心，他会对自己动手。

    不过周煊还算君子，没有动手。

    “苏棉，算你狠。既然你这么无耻，那你也不要怪我不择手段了！这件事你单独完不成，是何瑞帮你的，对不对？何瑞不帮你，你不可能那么快就能找到江心月妈妈的住址。”周煊恨声道。

    苏棉没有否认，因为这件事确实是何瑞帮的忙。

    没有何瑞帮忙，她一个人确实是完成不了，这是事实。

    “你和他睡过了？”

    苏棉微微勾了勾嘴角，“周律，这不关你的事，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和谁有关系，与你无关，也不存在绿你。”

    周煊的声音更冷，握咖啡杯柄的手青筋暴起，微微发抖，“所以你是承认了吗？”

    “我只是说不关你的事，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不应该问我这么私人的问题。显得很不礼貌。”苏棉淡声道。

    周煊咬了咬牙，还是低低骂出了那两个字：“贱」人。”

    虽然声音很低，但苏棉还是听到了。

    苏棉微微咬了咬嘴唇，也忍住了把咖啡泼在周煊脸上的冲动。

    ……

    周煊一路开车狂飙到律所，然后带着杀气进了办公室。

    律所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屏住呼吸，生怕招惹了杀神。

    虽然周煊没有参与，但这个案子是他支持的。

    所以周煊的不败金身算是破了，他不再是没有败绩的律师。

    虽然不是业务上的失败，但是对律所名声，对他个人的声誉，都是有实实在在的影响的。

    网上都说，周煊输给了他的前妻。

    网友才不会管你是怎么赢的，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周煊是何等样的人，他输了，当然会很生气。

    所以都战战兢兢，尽量避免直接和周煊有交集。

    赵金诚奉召已经等在办公室。

    周煊一进来，指着赵金城的鼻子就大骂：“赵金城你敢背叛我！我让你给我盯着何瑞，你说他没有动静！结果他帮苏棉找到了江心月的妈妈。苏棉用了一连串的鬼计，骗过了我和江心月，把案子给赢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收了何瑞的钱，还是收了苏棉的好处？”

    赵金诚坐在商务沙发上，优闲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说话啊，你哑巴了？狗东西，你竟然敢背叛我！我绝对饶不了你！”周煊怒不可遏道。

    “我确实发现了何瑞外出没有向你汇报。可是你也知道何瑞的身份，他不是普通的小市民，我不可能将他的行踪了解的一清二楚。这件事是我工作上的失误，但是我觉得我是帮了你。”

    周煊更怒，“你帮了我？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竟然还好意思来邀功？”

    “我本来就是帮了你，但我没有邀功。”赵金城还是面无表情，“你心里明明很在乎苏棉，但是你非要做些伤害她的事来刺激她。你也不想想，苏小姐的哥哥已经在监狱里，你如果再把她妹妹也投进监狱。那她得有多恨你？”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再说了，全锦城谁不知道你是金牌大律师？如果你用你的影响力让江心月这个案子赢了，谁不知道是你施压赢的？你对你的前妻这么狠，难道你以为外界真的会恭维你吗？他们只会觉得你心狠手辣，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你没看到网友的评论吗？几乎90%的人都是支持苏棉的，你以后还要在这行混，风评还是很重要的。你高高在上，就没必要对弱小赶尽杀绝。穷寇莫追，这是基本的道理。”

    周煊瞪了赵金城一眼，拿起他面前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两根烟枪比赛似的吞云吐雾，房间里顿时弥漫白色的烟雾。

    “行了，别抽了！”

    周煊将赵金城的烟从他嘴上拿下来，在烟灰缸里掐灭。

    虽然他没说原谅，但其实怒气已经消了一半。

    赵金城的话是有道理的，虽然听起来是赵金诚在为自己开脱。

    “她可以赢，但是她用这种手段来欺骗我，简直是我的奇耻大辱！你是知道的，这次案件我本来就没有真的站在江心月这一边。我没有请任何人吃饭，没有做任何运作。她就算是不做这些，她赢的可能也很大。可是她还是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把我当傻瓜一样耍！”周煊恨声道。

    “在锦城，任何一个律师站在你的对立面都会害怕，都担心会输。苏小姐对你那么了解，会更加害怕。我倒觉得她这一手干的漂亮，连你都被骗过了。也证明江心月和苏小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只可惜，你和她已经离婚了。”赵金诚叹了口气。

    “行了，别说这些了，我不想听。”周煊很烦躁，“你很闲吗？不去做事吗？”

    赵金城站了起来，“我不闲，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骂完了，我就该走了。”

    ……

    在何瑞的安排下，苏棉再一次见到了程佳美。

    “我是最后一次来见你，这一次是真的最后一次。我前两天又见到程玉了，她还在会所陪酒，又被客人打了，挺惨的。”

    程佳美的皮皮微微抬了抬，“她为什么那么不听话，非要干那个。”

    “我跟她聊过，让她去我的律所上班。但她嫌薪水太低了，她习惯了奢华的生活，接受不了清贫。我其实完全是理解的，由奢到俭难，富人要过穷人的日子，确实会非常不适应。这恐怕有一个过程要适应。”

    苏棉没有和程佳美直接聊证据的事情，而是扯起了家常。

    “你出去跟她说，让她出国吧，去找她亲自父亲。她爸再不是东西，也不会不管她。”程佳美淡声道。

    “现在国外更不安全，如果她出国了，我就完全不可能照顾她了。还是你想办法出去吧，然后我保证把你们送出国。”

    程佳美抬起了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如果你一旦拿到证据。你同样不会放过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棉点头，“我猜到了，因为你也是合谋害死我爸的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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