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妗——”

    姜妗被恨意填满时，君墨渊的嗓音，含着关切在她耳畔响起。

    她这才缓缓睁开清冷的眸，让满腔的恨意，渐渐沉淀。

    “你还好吗？”

    姜妗回他一笑，“其实，有关叶清源的事，我已知晓一部分，只是再度听到王爷提起，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失态了。”

    君墨渊摇头，“在我面前，阿妗不用隐藏任何情绪，叶清源所为，确万死难辞，但在他还有利用价值前，阿妗不妨将他当作引出背后主谋的铒，看他们狗咬狗，岂不是更解恨？”

    君墨渊没有用无用的话，安慰姜妗，反倒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以叶清源为铒，钓出裴国忠那条大鱼，叶清源可不是林副将之流，而是裴国忠的女婿，他外孙的父亲。

    这关系越近，一旦拿捏，便更好利用。

    “九王爷，我明白了！”

    姜妗眸光微亮，再度看向君墨渊的眼神，是知己者间的了然。

    同一时间，被童生怒扇巴掌昏厥的裴明珠，被叶清源带回了叶府。

    回叶府后的第一时间，他便派人将这件事告知了裴国忠。

    听闻自己的女儿，被一个侍卫当街殴打成昏迷，裴国忠压着一身难掩的怒火，匆匆来到了叶府。

    “岳父——”

    叶清源刚出现在裴国忠面前，便挨了他重重一耳光。

    “没用的东西，当初你是怎么向本相保证的，明珠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叶清源被裴国忠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喉头腥甜。

    他心中窝火怒骂，要不是裴明珠心直口快，说话没遮掩得罪了九王爷的侍卫，何至于挨这一顿打。

    要他看，这就是活该！

    可心中这么想，叶清源嘴上却哭丧着道：“岳父息怒，小婿当时的确是想护明珠，可架不住那童侍卫一脚将小婿踹飞，小婿本就文人出身，自然比不得那些武夫孔武有力。”

    “眼下，这心口的方向现在还疼的厉害。”

    “废物！”

    裴国忠嫌恶的撇了他一眼，本就严肃的眼，越发低沉可怖。

    “给明珠请大夫了没？”

    “请了请了，大夫正在里面诊治！”

    叶清源忙不迭回答，亦步亦趋跟在裴国忠身后。

    “给本相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前往明珠阁的路上，裴国忠便知道了事情的所有始末。

    “你说什么，九王爷要娶姜妗？”

    震惊之中，裴国忠一把揪住了叶清源的衣领，沉肃的双眼好似要吃人。

    “是，近二十箱的聘礼都抬去了忠勇侯府，京城中的百姓皆可见证！”

    裴国忠面上的表情莫测，似是在思考，八竿子打不着的君墨渊跟姜妗怎么会走到一起。

    “大理寺发生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裴国忠话锋一转，提到了林副将一家被灭门时，大理寺卿孙逊，想要以姜妗无认证为由，迫她认罪一事。

    “听孙大人传信说过了，说是九王爷保的人。”

    提起这件事，叶清源也觉得脸上无光。

    这件事，本是裴国忠暗中交待他做的，灭杀林副将一家的事，也是叶清源亲自去办的。

    他不愿意做那手染鲜血的事，可裴国忠威胁他早已没有回头路，休想把自己摘干净。

    并让他在仕途荣华跟姜妗的命之间做出选择。

    他有过挣扎跟犹豫，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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