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伟没想到徐恒之一言不合就要开始打人，他捂着满嘴血，脸上都是狼狈，爬起来就想跑，却被徐恒之一把拎住后领。他挣扎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破境局行动队的人在境中行动一直以来都束手束脚，明川第一次看到有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直接动手。徐恒之下手又狠又快，祁玉伟根本不是对手，被徐恒之又一拳打在脸上。

    显然祁玉伟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他被打得连连惨叫，最后被徐恒之提了过来。徐恒之视线扫了一圈，眉眼一压，对明川说：“把她拉开。”

    明川一愣，连忙去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孙小雨，孙小雨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被明川拉起来时，神志昏昏沉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恒之表情阴沉，后退两步一脚踹在门上，刚才还紧闭的门被踹得一声巨响，似乎这扇门有了损坏的趋势。

    孙小雨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她也回过神来，冲到门前，用身体撞这扇门。明川和李光见状，也连忙去帮忙，这扇门在几人的合力下，“嘭”的一声打开了。

    门内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光线不充足，一眼没看到李畅到底在哪里。

    几人不敢耽误，连忙进到室内，终于在这间阴暗的房间的角落处，发现了一个人影坐在地上，用力把身体抱成一团。

    孙小雨一看，急忙冲过去，把这人的脸从他自己的怀里挖出来——果然是李畅。

    李畅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平时微卷蓬松的头发现在全部湿透了，塌在头皮上。他听到有声响，微微抬起脸，露出苍白的脸。他的脸颊带着红晕，嘴唇发紫干裂，眼镜已经不见了，所以眼睛眯了眯，却最终无法把视线聚焦。

    孙小雨的手在他额头摸了摸，惊呼道：“李畅？李畅？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明川连忙跟过来，问：“李畅怎么样了？”

    孙小雨脸上还带着眼泪，心急如焚：“他在发高烧，而且神志不清楚。”

    明川着急地看了一眼徐恒之，徐恒之挑了挑眉，一把掐住祁玉伟的脖子，问：“说，怎么才能救他？”

    祁玉伟哼笑一声，抬起头看了看李畅，得意地说：“救他？！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完蛋了！”

    “少说屁话，否则我现在就捏死你！”徐恒之眯着眼威胁道，手指微微用力。

    “咳咳……”祁玉伟被他卡住喉咙，喘不上气，脸涨得通红，徐恒之才松开手，问：“再问一次，怎么救他？”

    明川也冷眼看着祁玉伟，祁玉伟沉默两秒，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明川说：“我劝你最好不要编瞎话，不然我双手赞成恒之捏死你。”

    祁玉伟笑了一声，看着明川说：“明川，没想到你这么狠，看着旧情人受难，都丝毫不心疼。”

    这次轮到明川笑了：“你是我旧情人吗？你们这些人，就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随意修改我的记忆，现在更厉害了，还想让我为那些虚假的记忆负责。”

    祁玉伟双眼看向明川，眼神闪了闪，故作深情地说：“明川，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确定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

    明川抿嘴笑了一下，并不受他蛊惑，他看向徐恒之，却见徐恒之也看着自己。明川说：“恒之说得对，我应该相信自己。任何事都不应该是选择向下的理由，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选择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光凭这一件点……”他看向祁玉伟，“不管你还是那个魏云齐，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

    明川话音刚落，就觉得心口传来“咔”的一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脏传来。

    明川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徐恒之松开祁玉伟，朝自己冲过来……明川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中了一枪，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他只能无能为力地一把捂住胸口，缓缓倒下，刚好被徐恒之揽在怀里。

    徐恒之双手发抖，脸色苍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明川眨了眨眼，看到徐恒之双眼里是深深的痛苦和绝望，他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血……

    明川想说什么，但无力感还是侵蚀了他的身体……明川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但是，明川不甘心，明明自己还有好多想弄清楚的事，怎么突然就要死了……

    明川失去意识前，听到耳边嘈杂的呼喊声，最终也只能无力地慢慢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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