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轻蔑的看了远方一眼:“等下又该有人上门了。”那三位,出于嫉妒,更处于试探,来到了楚湘楼。我正在楼堂处喝茶。看到她们,露出猜中的得意表情。“妹妹给姐姐请安。”那三位依次行了礼。“免了吧,自家姐妹,客气什么。”我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恭喜姐姐重新寻回家人。”鸢青衣奉承着笑道。“原先路上有不周之处,还望姐姐能够谅解。”梨充媛开了口。这个梨充媛看到我的职位高她许多,也学着看人脸色了。“哪里。路上的那些事情,就过去吧。毕竟以后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吧?”我轻轻的挑了挑眉,看着梨充媛。梨充媛微点了点头:“是啊,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沫舞涓。”我走了过去,“怎么不见汝开口呢?”“奴婢恭喜娘娘。”沫舞涓开了口,安静,里面掺杂了丝丝复杂的情感。我不想再耗费心神去猜忌她此刻的想法,也罢,就把这当做真心话好了。少一分猜忌,也少一分争斗。“本为姐妹,何尝来此客套话?”我拉过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往后一缩,我和她皆愣住了。我冷下脸来,这沫舞涓也太不知好歹了。竟敢当众置本宫难堪!不过想归想,我可不想破坏自己在齐云孤心中好不容易树立起的脆弱的形象,所以我又重新绽放笑颜:“妹妹这是干什么?来,让姐姐看看。”我拉过她的手,细细的看着,修长的手指,上面留着短短的指甲,虽是短,却是极其锐利。我装作不小心的样子,让她的指甲划过我的手,留下浅浅的一道月牙痕迹。谁都没有发觉。
我对榕萃说道:“榕萃,赐座,再将本宫的那盒玫膏拿来。”不多时,榕萃递给我一个小盒子,我将它递给了沫舞涓:“妹妹的手白皙灵巧,自当要好好呵护。这是本宫常用的玫膏,今日赐给妹妹一盒,切勿推脱。”我特意将“切勿推脱”这四个字咬的很重。沫舞涓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什么,将玫膏接过,轻轻的说一句:“娘娘真的不念姐妹情愫吗?”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姐妹情愫?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对她们说!是你们在路上如此对我!现在反倒来怪我不讲情谊。“姐姐的手更是光滑呢。”鸢青衣说道,同时将自己的手也摊出来,“姐姐的手,生来就不是要干重活的手,哪像妹妹的手,生的粗鄙不堪,看上去就是做粗活的。看来妹妹一生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在这个青衣位置呆着了。”“若是没有倾城之姿,仅是一双手又有何用?”梨充媛嘲笑着鸢青衣,“你倒真该跟姐姐学学,学学姐姐的护颜之法。”我直盯着梨充媛:“妹妹此言,莫不是也想要一盒玫膏?如果妹妹想要,本宫给汝便是!”后面的称呼都变了,可以看出我内心的愤怒。
梨充媛自知失言,也不敢多语了。“妹妹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不就是一副倾城之姿吗?这副皮囊乃是父母所赐,谁也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容貌。本宫可以将自己的倾城之姿给汝,可是汝有这个资格,汝有这个能力能够将倾城之姿拿去吗?汝若是有资格,有能力,不用占本宫的,汝自会有属于自己的倾城之姿,何苦在这里耍嘴上功夫?若不是汝的,汝难不成还要抢来?”我的话语说的已经够直白了,“妹妹,是不是啊?”“妹妹不明白姐姐所说什么。”梨充媛的额头有了一层细汗。这个时候还在硬撑!我冷笑着,斜视了她一眼:“本宫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本宫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清楚了。本宫希望汝能牢记!”“是,妹妹定当牢记。”梨充媛的一滴冷汗滑过。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看着鸢青衣道:“鸢妹妹,这话姐姐希望妹妹也能牢记。否则……”我后面的语气陡然冷冽了起来“到时候莫怪本宫不念姐妹情谊。”
“是。”三位都说道。“好了,姐姐有些疲倦了,妹妹请回吧。”我往内室走去,那三位行了礼也就走了。我看着手上的抓痕,神秘的笑了笑。沫舞涓,本宫现在就要汝,离,开,这,个,后,宫!汝已经没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资格!我拔掉头上的簪子,选取锐利的地方继续将创口扩大,但始终沿着指甲的痕迹细细的勾勒。看着仍是浅浅的划痕,我咬了咬牙,拿起一个小瓷瓶,往伤口上面倒上一层细细的粉末。我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齐云孤的到来。
齐云孤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下了早朝就来了。可是他并未看到我安静的坐在椅上笑着。而是在宫女的慌张中,看到了紧闭着眼睛的我。嘴唇紫红,脸色发青,手指冰凉。“奴婢(老臣)给皇上请安。”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朕问汝,她如何?”齐云孤问着御医。“回皇上,娘娘中了剧毒。”那名御医抖抖着说道。“怎么中的?”齐云孤咬牙切齿的问道。“好像是被指甲划破了,然后指甲上面的剧毒带到了肉里……”“还有救吗?”齐云孤打断了御医的话。“三分希望。”那名御医擦了擦满额头的汗。“给朕尽最大的努力!”齐云孤声音里满是寒意。我恰好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喊道:“皇上?”齐云孤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喊,回过头发现我已经睁开了眼睛。
“皇上,真的是您吗?”我有些惊讶的喊道,随即翻身欲行礼,却被齐云孤制止:“汝中毒了,还是好生安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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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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