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人晨起梳妆,看到了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色,心念一动,吩咐宫人去采一束凤仙花。花朵采来,娇艳欲滴的红。云贵人小心翼翼的捣成红色的汁液。尔后伸出玉指,将每个指甲都晕开一抹绯红。
云贵人笑了笑,起身,盖上盒子,眺望着远方。她发现远方好像有些动静,不屑的笑了笑。一定是盈妃的侍女在求情,真是自不量力。冷笑,复又将目光收回屋内,静静的等待齐云孤的到来。
齐云孤果然来到了雨汐宫。“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齐云孤见到已经梳妆好的云贵人愣了一下。“你都走了,我哪里睡得着啊。”宫女已经退下,云贵人娇笑道,“对了,盈妃怎么样了?”齐云孤心中勉强压下去的慌乱,现在又重新破土而出,齐云孤强笑道:“现在只有你我,何必谈论她?”
云贵人信以为真,满意的微笑,却丝毫没有发现齐云孤略略紧皱的眉头和有些担忧的脸色。“你还是去看一下吧,毕竟她的政事可是摆在那里,你难道不亲自去取吗?更何况,你不去的话,以后太后怪罪我不懂礼仪,只赖着你一人,到时候我可又要遭罪了。”云贵人笑了笑。
毕竟齐云孤还是应该去一趟,让盈妃彻底死心。
齐云孤默默点了点头:“只是有些委屈你啊。”云贵人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远去的齐云孤,嘴角扬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笑容。
磬涟,虽然我输了爱你的萧略,但不代表我不能赢回你爱的齐云孤。你说,是选择夺取爱你的人残忍,还是你爱的那个人残忍?也许都很残忍,可是我相信,前者仅是略微的疼痛,而后者是撕心裂肺的痛。越是情深,越是疼痛。
盈薇宫。
“皇上驾到!”这声音让晓静愣了一下,随即全宫的人都行了礼,齐云孤只是说句:“都免了吧!”匆匆走进内殿,不禁放慢了脚步,甚至差点呆在当场。那……还是自己熟识的磬涟吗?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青丝散乱,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触目惊心的红,衣服上的一大片血迹,让齐云孤竟然有些不忍去看。
一种奇特的水雾,氤氲了齐云孤的世界。他不想承认,那是他的眼泪,只为盈妃而流泪模糊。
齐云孤走上前去,发现平日里沉稳的盈妃现在已经气若游丝,整个人,倘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跟死去已经没有了什么区别。胸口起伏的波动几乎没有。
齐云孤略微有些惊恐的握住盈妃的手,冰凉的刻骨铭心。“如果我的手是冰冷的,我愿意用我冰冷的手来温暖你结冰的心。”曾经有一名女子这样说过,可是他只是淡淡的听,转瞬即忘。
而现在,这句话却如此清晰的刻在脑子里。他终于忆起,这是盈妃曾经对他的承诺。
心底的齐云孤略微哀伤的说:“你为什么不珍惜?”心魔的鼻子狠狠一酸,一滴泪,自齐云孤的眼中滑落,滴落在盈妃的面庞上。
“如果我知道,让她理政会是如此结果,也许我就会沉默不语。”齐云孤叹了口气,“是我害了她。”心魔哑口无言。真正害了盈妃的,是他。“我会遵守承诺,在你没有收拾完烂摊子时,我不会出来说任何一句话,但我希望,你能心中有谱。”说罢,齐云孤就沉入了记忆的最深处。
只留心魔,欲哭无泪。
“有多少希望?”齐云孤问御医。“这……老臣定当尽力而为,但生死有命……”御医小心的说道。齐云孤沉默。他再也没有力气开口说什么了。
他起身,借口要看看盈妃所理的政事。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子,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奏章,盈妃还很细心的分门别类的整理了一下。齐云孤随手翻了翻,都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官话。正欲离去时,却发现一本奏章上面沾了小小的血迹,齐云孤心念一动,连忙又翻了其他的奏章,每本上面都沾有或多或少的血迹。
奏章自手中滑过,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她……原来早已经落下了病根,但自己还因为一己之私,而如此折磨她……不仅是身体,而且还有心灵。
自己以为她是故意敷衍自己,但却不知,原来是那帮官员结伙戏弄她……欺她年幼,看不起她。
也许,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而且还很过分。
想到这里,齐云孤觉得有些沉重。他忽然好想床上的盈妃能够尽快苏醒,然后康复。这一次,齐云孤是真心实意的希望。
叹了口气,擦了擦湿润的双眼,重新将奏章放在柜子中。“皇上,盈妃真的付出了很多,可是您为什么选择不相信呢?”晓静走进来,略微有些哀伤的说,“娘娘的身子不太好,近来落下了病根,又加上夜夜理政至深夜,可她总是强忍着,皇上也不相信,反而……纵然她再想撑,也总归是有心无力了啊。”
齐云孤抿了抿嘴:“她……当真如此?”晓静默默点了点头。齐云孤再次沉默,无言以对。一滴一滴的眼泪掉下来,晕湿了龙袍上的一片金黄。“心病还须心药医。皇上,就当奴婢求您了,哪怕您不在这里过夜,甚至不管不问,但求您给娘娘一个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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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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