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只看了一眼，就拿起手表重新戴上了他的手腕。

    当莱斯黑着眼圈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方雪岚在餐厅吃午餐，手里还拿着一本资料在研究，而资料上的图画显然与他们的dNA分子结构毫不相关。

    “你现在还在进行其它什么课题吗？”莱斯一边准备早中餐，一边问道。

    “哦，这本是关于地球上的奇怪生物的研究资料。我很感兴趣，就拿来看看。”方雪岚说道：“这本资料里居然还记载着对人鱼的描述，十分特别。”

    “我见过人鱼。”莱斯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但是他的回答让方雪岚停下了一切动作，甚至思维，方雪岚的大脑空白了三秒钟才恢复过来。

    “你说什么？”方雪岚又问了一遍。

    “我见过人鱼，不过是尸体。”莱斯回答道。

    “你确定吗？你见到的是人鱼而不是儒艮之类的生物，人们也把他们叫做美人鱼。”

    “当然，这我还是有分辨能力的。他们的上半身和人类几乎没有什么差异，下半身就是鱼尾。”莱斯平静地描述他所见到的场景中的人鱼。

    “他们？所以你不止见到了一条。”

    “不错，有四条，有男有女。你十分有兴趣？”莱斯反问道。

    “对，我……太好奇人鱼这种生物了，一直以为只是传说而已。你在哪里见到的，为什么都是尸体？没有见到活的吗？”

    “在一个岛上，不过那岛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上岛的人都会事先被蒙上眼睛，因为我是医学研究者，才有幸目睹这个惊人的一幕，当我看到他们被泡在福尔马林透明药罐里栩栩如生的时候，我也是十分震惊。”

    “是谁安排你们上岛观看的呢？”方雪岚也很希望能亲眼目睹这一幕。

    “是智慧社的人，你知道智慧社吗？”

    智慧社，丹尼尔似乎提过，他说过这是个精英社，入社十分困难，整所医院只有莱斯和他的父亲是智慧社的成员。

    “好像听别人提过，这是一个什么团体？”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这是一个什么团体，不过很多科学家和研究人员都加入了这个社团，这个社团的能力恐怖，能提供平常我们接触不到的资料，拥有我们平常认为不可能的事物，比如人鱼。”

    莱斯的话让方雪岚十分心动，一想到能近距离观察人鱼，她的心激动得简直要跳出她的身体。

    “要怎么样才能加入这个社团呢？难吗？”

    “我是父亲介绍进去的，但是我和这个社团的联系并不多，你有兴趣加入？”

    “对，我对人鱼十分有兴趣。”

    “那回头我问问父亲。”

    “如果真的能见到人鱼，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了，莱斯，谢谢你！”

    “如果让你做我的妻子才能入社，你愿意吗？”莱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个问题。父亲好像并没有说过，通过夫妻关系就能加入这个团体。

    “当然，本来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夫妻关系啊，后来还是觉得太过麻烦才变成了现在的男女朋友合作关系。”方雪岚觉得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比起加入社团，这一点点小小的麻烦自己还是能克服的，只要莱斯不介意，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我是说，是真的夫妻。”莱斯觉得肯定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导致他现在胡言乱语。

    “嗯？真的夫妻。这，只要我们不说，谁能知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呢？”方雪岚有些不解。

    “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会同父亲商量的。”

    “谢谢！”

    方雪岚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她问了很多关于莱斯看到的人鱼的形态，模样，特征等等的问题。

    莱斯也不嫌烦，一一都做了回复，好奇心爆棚的方雪岚他觉得又美丽又可爱。心里暖暖的，他不认为方雪岚的问题会占用他很长时间。事实上，他们关于入社和人鱼的对话持续了两三个小时。

    莱斯不经意瞥到昨天方雪岚给他戴上的手表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这顿早中餐已经变成了下午茶。

    愉快的对话总是会让时间过得飞快。

    “啊，没想到快四点了。”方雪岚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惊呼道：“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方雪岚知道莱斯表现出来的性格古怪难以沟通都是因为他只想一心专心于研究。

    人的一生其实时间并不长，如果要做成一件事，必须要集中所有精力，而人情往来的事情，莱斯没有时间去应付，也不想去应付，为此，别人有异样的目光看他他也必须要承受，好在他并没有觉得承受这些需要多大的压力。

    “没有关系，如果你还有问题，欢迎来咨询，现在，我恐怕得回房间了。”莱斯难得绅士一回。

    “好的，谢谢！另外，注意休息。”方雪岚指了指眼睛，意思是莱斯的黑眼圈相当明显，恐怕是昨晚又熬夜了吧。

    莱斯没有多话就回了房间。

    自从那个梦以后，莱斯见方雪岚时总是感到不自然，他开始在意自己的形象：我的头发是不是该梳得整齐一些？我的胡子是不是还得刮一下？

    今天穿什么好呢？这件太邋遢了，这件……

    他甚至会在刷完牙后闻一下自己是否有口臭……

    这在以前秉持一切以研究为先的莱斯看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而当他在研究资料的时候，方雪岚时不时地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而他也会沉醉于其中，当回过神来时，可能一刻钟就没了。这样的事情导致他的精力不能十分集中，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莱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

    作为结过两次婚的男人而言，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他并不承认，觉得自己并没有那样渴望女人，渴望爱情，这些对于他的研究而言，不值一提。

    而现在，他开始意识到，感情的发生并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它是每个人的心控制的，而心脏的跳动起搏，自有它的规律，从来就不受大脑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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