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任务应该就是给洛克菲勒先生一个警告吧，不仅如此，还给自己一个警告，让自己见识到智慧社的强大。

    对于软弱的人，可能到这一步就会停止再接触智慧社。

    如果今天没有自己参与这个任务，想必智慧社也会派别人或者用其它方式达到警告洛克菲勒先生的目的。所以自己是否接受这个任务，并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这个智慧社为何要警告洛克菲勒先生？难道智慧社也参与到了公司的两大派系斗争当中？茱迪说激进派的背后有鱿鱼国的支持，这个智慧社和鱿鱼国有什么联系吗？

    智慧社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它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

    虽然方雪岚已经开始厌恶智慧社，但是人鱼的信息始终吸引着她。她最后一次见到人鱼，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这条人鱼现在是否活着。自己现在的一切可都是拜她所赐。方雪岚心中隐约有种想要把她当作家人的想法。

    自己都能如此长寿，只要她不被人类发现，没有遇到其它危险，应该也在一处神秘之地活着吧。只是她离开时是带着对自己无尽的恨意，这恨意是来自于失去自己的孩子。希望三百年能抹平她的伤口，驱散她的恨意。

    方雪岚无数次梦见自己也变成一条人鱼，长着蹼爪，两腿已经变成鱼尾，上面覆盖着闪亮的鳞片，居住在一处四周都有浓雾的海岛上，和岛上其他的人鱼愉快地相处，她也梦见那条憎恨自己的人鱼，她已经原谅了自己，并且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孩子看待，教自己人鱼的语言和生活习惯，并且还会跟自己分享她捕到的美食……

    “事情办得怎么样？”莱斯倚在门口问道，打断了方雪岚的沉思。

    “有趣得很。”方雪岚回道。并把发生得一切都告诉了莱斯。

    “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雪，你不要再接受他们的任务了，实在是危险得很。”莱斯听完紧张道。

    “你的父亲是智慧社的高级会员吗？”方雪岚问道。

    “我不清楚。不要再跟这个智慧社有来往了，好吗？”

    “我能不能单独和你父亲聊聊，当然，你想一起听也没问题。”

    莱斯知道方雪岚对人鱼的痴迷，恐怕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此停手，无奈地表示同意，为了避免方雪岚有任何不恰当的想法，他要求在旁参与对话。

    “谢谢！”

    很快就到了见面的时间。

    不过方雪岚有些尴尬，既然莱斯的父亲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真实关系其实是合作关系，自己现在是称呼他为伯父还是称呼他为摩尔先生或者董事长呢？

    “谢谢您能抽空跟我聊一聊关于智慧社的问题，伯父。”方雪岚还是心虚称呼伯父。

    还好摩尔先生听了并没有任何异样，他态度和蔼地说道：“你上次的遭遇莱斯已经跟我说了，这在智慧社是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智慧社会用这些非常手段来逼迫别人改变他们原先的想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的。”

    “可这是违法行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违法行为。”

    方雪岚知道摩尔先生说的是什么。自己在当特工的时候，干的也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暗杀行动。不过那时两军对战，自己的暗杀行动是在声张正义，自己也并不以为意。

    现在这个智慧社看起来跟声张正义可完全没有关系。

    “所以这个智慧社，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赚钱吗？”

    “严格意义上而言，确实如此，钱和权，钱能带来权，权能带来更多的钱，周而复始。”

    “有了钱又能怎样呢，人都是会死的，为了他们的后代吗？”

    “有了钱，你就有资金做科研，你就可以凭借科研发明减缓衰老，延长寿命。我想龙国人从古代皇帝们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这听起来有些荒唐，为了不切实际地长生……

    等等，既然自己能因为人鱼而长生，而他们已经有了四条人鱼，难道也有人和自己一样，已经得到了长生？所以他们不顾一切地敛财，想要发现其中地奥秘？

    想到这里，方雪岚的汗毛林立。

    自己做了那么多的研究，不也是为了揭开其中的奥秘，应用到人类身上吗？只是“他们”的做法更为极端，如果他们的研究也是为了造福人类，那么这些现在看起来是违法的行为是不是也会被后世所能理解？

    方雪岚的价值观似乎被重新冲刷了一遍。

    “他们有没有杀害无辜的人？”她郑重地问道。

    “这我不清楚。”摩尔先生十分干脆地回答道。

    方雪岚觉得自己十分幼稚，既然“他们”能用狙击枪瞄准来警告别人，那么以前肯定是有人不听警告被暗杀的，哪怕摩尔先生知道，他又怎么可能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但是方雪岚不死心，虽然真相就在脑海中，她若是不听到别人亲口告诉她，她始终还是留有一丝希望。

    “父亲，雪不想再接受任何这种危险残酷的任务，怎么样可以再次见到人鱼呢？”莱斯见方雪岚半天也没说出她的真正目的，急切道。

    “没有办法。”莱斯的父亲果断道。

    “为什么我可以？”莱斯问道。

    “那是因为我的关系。”

    “你可以介绍雪进去参观吗？”

    “现在不可以。”

    “为什么？”

    ……

    沉默片刻后，莱斯的父亲语重心长道：“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父亲，你是不是替他们做了很多非法行为？”

    ……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安静地仿佛完全没有生命存在。

    “关于智慧社，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方雪岚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

    ……

    “他们就在你们身边，平常但又不普通。”最后，莱斯的父亲这么形容智慧社背后的那群人的特点。

    两人从摩尔先生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脚步都像是灌了铅一样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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