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有办法对抗这种不依赖魔力的毒药吗？”

    费格那的脸色瞬间僵硬，莉米娜捕捉到他的每一个细微变化，笑意更深。

    “卑鄙的小丫头……”费格那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负责格隆多商会那些肮脏勾当的你，有资格指责我吗？”莉米娜反唇相讥，语气中满是嘲弄。

    “看来你不过是个杂兵，难道你以为所有人都会正面迎战吗？”

    毒性在费格那体内迅速蔓延，他开始剧烈地咳出鲜血，身体的机能渐渐衰退。

    莉米娜和艾兰妮没有急于进攻，而是静静观察着他痛苦的挣扎。

    最终，费格那无力地跪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淌不止。

    莉米娜淡淡地叹息：“结束得真快，我还以为你能再坚持久一点呢。”

    艾兰妮召唤出新的盔甲人偶，取代那些损坏的战斗工具。莉米娜走上前去，轻声请求：“艾兰妮，最后的收尾交给我吧。”

    艾兰妮略显遗憾地同意了，微微点头。“这份人情可不小哦。”

    “谢谢你，艾兰妮。”

    莉米娜走到费格那身边，费格那试图用最后的力气挥剑，却被莉米娜轻松化解。

    “可恶…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费格那喘息着，满脸不甘。

    “啊，终于反转了呢。”

    莉米娜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费格那时的情景。那时，他居高临下地给予所谓的“善意”，用虚伪的怜悯愚弄他们。

    “你装得像个大好人，却毫不犹豫地为非作歹，真让人恶心。”

    莉米娜冷冷地说，费格那的伪装终于崩溃，露出他真实的丑陋。

    “你们不是和我一样？以杀人为乐的怪胎！”

    费格那无力地辩解，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

    “别自以为是了。”莉米娜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墓土，毫无温度。

    “呵呵，别得意忘形。”

    莉米娜用力踩在费格那撑着地面的手上，力道足以让骨头碎裂。

    “你跟我们毫无共通之处。就像你明明不关心其他人，却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

    “做那样的事其实让你心里很高兴吧？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人变成这样。”

    费格那痛苦地发出低吼声，莉米娜没有停下，继续折磨着他的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

    “你曾说过‘放弃复仇比较好’。真正理解我们的人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即便同样心中满怀愤怒和憎恨，我们也不会把这种人当成同类。”

    费格那在剧烈的疼痛和毒性的折磨下，嘴里溢出鲜血，眼神空洞地盯着她。

    “好了，费格那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题……？”

    “没错，你带着很多钱来到这里吧？”

    “等你死后，我们会把钱和你的尸体一起处理掉。你觉得城里的人会怎么看待你呢？”

    费格那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找到了答案。他痛苦地眯起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条缝。

    “‘在商会危机时，卷款潜逃的叛徒费格那先生’。”

    “不，不要……我、我绝对不要这样！！”

    费格那口中喷吐着血沫，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恐惧。

    “啊，太好了。”莉米娜轻声说道。

    “你果然在意这个。”

    “如果连这点都不在乎，我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费格那剧烈地呕血，扔下了左手最后一把剑，整个人瘫倒在地。

    然而，他似乎忘了痛苦，仍在嘶喊：“事情，还没结束……我会夺取一切…不择手段！”

    “噗哈——”

    即使口吐鲜血费格那的眼神依旧锐利，残忍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两人身上。

    “呵呵，总算看见你的真心了。”莉米娜轻声说道。

    假装仁慈，佯作愤怒，这些面具一旦剥去，剩下的究竟是什么？

    莉米娜的目光如同利刃，直刺费格那内心深处。

    费格那在毒性的侵蚀下意识模糊，嘴里胡言乱语，努力翻身，试图爬行回到他再也无法回去的地方。

    剥去所有伪装后，还能剩下什么呢？

    “好吧，让我看看吧。在这层层叠叠的面具之下，你心底真正的愿望是什么呢？”

    “咕呜……不能回城，我……”

    毒性已经深深侵蚀，费格那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口中胡言乱语，艰难地翻身，像垂死挣扎的鱼一般在地上爬行。

    “哈…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意义，能够继续生存的理由，壮大格隆多商会，唯有如此……”

    费格那如同溺水的人渴求空气般，艰难地诉说着。

    “我也可以像哥哥那样，甚至超越他…”

    “他不过是比我早出生了那么一点…为什么我……”

    “我讨厌…呜咳，呕咳，一无所有的生活…我不想一无所有…我不想失去…”

    他可能已经无法看清眼前的现实。在模糊的意识中，他断断续续地表达对虚无生活的厌恶。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

    剥去所有面具后，显露出来的竟是一个空洞无物的灵魂。

    “啊，原来如此，层层伪装之下竟是空无一物。难怪你要不断借用他人的面具，去伤害无辜。”

    莉米娜冷冷地嘲笑着。

    “真是可悲。你在生前播下的不幸种子，或许点燃了某些人心中的黑暗之火吧。”

    “可即便如此，你连个像样的表演者都算不上，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小丑。”

    “……”

    虽然话语没有继续，但眼中失去光彩的老人肯定听见了她的最后这段话。最后流下的泪水，或许才是真实的。

    面对已经断气的老人，莉米娜双手合十，仿佛在向某个真正存在的神明祈祷。

    “啊，能看到你的眼泪真是太好了。希望在死后的世界里，你所受的苦能如同你生前造成的痛苦一样多。”

    她如此真诚地许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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