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骑着战损版电瓶车慢悠悠地朝自己的住处而去，“妈的，那狗R的畜生可真该死，赢钱的好心情全没了，恶心啊！”

    他已经骂了很久，从骑上车的那一刻刀疤脸嘴里的脏话就没断过的。

    突然！

    他感觉到一股强力的气流袭来，只看到左侧白影一闪伴随着如野兽般地低鸣。继而其后背就传出一股钻心地剧痛，就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抡了一下。

    紧接着刀疤脸眼一黑，连人带电瓶车全都飞了出去，“啪”得一声他脸朝下摔在了坚硬的柏油路面上，电瓶车继而砸在了他的身上。

    痛！撕心裂肺的痛！摧魂折魄的痛！

    刀疤脸挣扎着看向道路前方，却看到一辆右后视镜不翼而飞的白色轿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江A．hb…这是谢强那辆车？！

    谢强的车刀疤脸是认识的，因为都在一起玩牌这么久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因为输给自己几千块钱而开车撞自己。

    若非对方车技不好，只用反光镜蹭到了自己，要是被车头撞到，以对方这个速度，恐怕……

    “谢强！！！啊！！”刀疤脸趴在地上目眦欲裂，愤怒的吼声传入九重霄天，这一刻他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

    而此刻的谢强毫不知情，他正在小区门口的一家苍蝇馆子里与鬼影推杯换盏，大吃大喝好不痛快。

    “老弟你是个实在人，我谢强就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谢强将杯中白酒一口入腹。

    鬼影见状双手端杯紧跟着谢强一饮而尽，“老哥性情！”

    “兄弟既然都说借给我的钱不用还了，那老哥自然给你这个面子，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令江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哥还是认识几个人的，”谢强夹了一筷子红烧肉送入口中，张口含糊不清地说着，虽然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还这笔钱。

    鬼影心说你脸还真够大的，给你点面子你就要上天，戴只大红花就想当新郎，顶块破抹布就想做新娘，装逼装到我头上来了。

    “老哥的实力兄弟毫不质疑，从见到你第一眼时我就觉得老哥绝非泛泛之辈，”虽然心中瞧不起谢强，但鬼影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一味的奉承对方。

    “哈哈哈哈！兄弟有眼光！”谢强给鬼影竖了一个大拇指，但这句话怎么听都是谢强在夸自己。

    半小时过后，两人酒足饭饱互相搀扶着走进了谢强居住的小区。

    “兄弟，还是那句话，别拿老哥当外人，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谢强打了个酒嗝，说话时舌头都有点卷，一看就是喝多了。

    “真的啊？我现在还真有件事需要老哥帮忙。”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距离王一那辆车不远的地方，鬼影清楚王一此刻肯定正隔着车窗注视着自己二人，该到让王一解气的时候了。

    “什么忙？老哥能做的绝不推辞！”

    “老哥你说句真心话，拿没拿我当朋友？”鬼影松开谢强的肩旁一摇三晃地反问道。

    “废话，老哥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那好，”鬼影当即停在了原地。

    “怎么不走了？边走边说啊！”谢强也跟着停了下来，面带疑惑地看向鬼影道。

    “你要是真把我当兄弟，那就帮我口一下，”鬼影说话间将双手放在了腰带上。

    这话一出谢强当场愣住了，甚至酒都醒了一大半，“什…什么？我不会听错了吧？”

    “老哥有些耳背啊！咱们都是兄弟了，帮我口一下咋了？”

    “兄弟你别开玩笑了，这个要求老哥接受不了，你要是真的把持不住老哥可以带你去个好地方，”谢强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不行，这件事必须老哥亲自来做！”鬼影不依不饶。

    “兄弟，你不会是男铜吧？老哥性取向正常，别难为老哥行不行？”

    “让你帮我口一下你都不肯，竟然还敢和我称兄道弟，我真的是给你脸给多了，”鬼影话音一沉，直接抬脚踹向了谢强。

    谢强毫无防备被之下这一脚印在小腹处，整个人像皮球似的滚出去五六米远。

    值得一提的是在上午体育课的时候，谢强也是这么踹的王一。

    他还没有从懵逼中回过味来，鬼影便一屁股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挥舞抡圆的拳头便朝他脸上招呼，一边打一边骂，“我叫了你这么多声老哥，给了你这么多钱还请你吃饭，到最后让你帮我口你都不肯，你特么还有脸看着我笑？嗯？”

    “兄弟，你是不是喝多了？”谢强双手抱头并没有第一时间翻脸，他只认为对方是酒品不好。

    “不帮我口还敢和我称兄道弟？”鬼影手中丝毫不停，双拳像是雨点般落在谢强身上，不一会儿谢强人脑袋便被打成了狗脑袋。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狼狈。

    上百拳落在身上，外加酒精的催化谢强终于急眼了，他怒骂一声握紧拳头砸向了鬼影的面门，“草尼马的！”

    身为体育老师的谢强力气自不必过多赘述，可他挥来的一拳却被鬼影轻而易举地用手掌挡了下来。

    后者用力攥住谢强的拳头一扯，只闻一声关节错位的“卡擦”声，谢强的胳膊竟然直接被拉得脱了臼。

    “嘶！啊！”谢强的额头当即泌出了一层冷汗，可这也彻底将他激怒。

    “我弄死你！”他咬着牙用额头撞向了鬼影的鼻子。

    鬼影上半身飞快后仰，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吆？敢拿头撞我？”鬼影不屑地笑了，反手一巴掌抽在了谢强的脸上。

    这一下结结实实，鬼影的眼珠子好悬被打掉，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幕下格外响亮。

    鬼影似乎是打累了，起身从谢强的身上离开，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谢强趁此机会用那只没有脱臼的手撑地站了起来，顶着个猪脑袋恶狠狠看向鬼影，“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的，你不讲究在先，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言毕他握住那只脱臼的胳膊往上一提，“咔”一声轻响错位的关节瞬间被接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谢强双腿弓起，抡圆拳头一个弹射冲向鬼影。

    鬼影见状丝毫不避，侧身抬起胳膊用手肘迎向了挥来的拳头。

    “砰”得一声拳肘相撞，谢强“登登登”连退数步，反观鬼影仍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谢强揉了揉发酸的拳头，眼神变得十分谨慎，“看你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为什么…”

    其话音未落，鬼影如“鬼影”般一个闪身来到了谢强面前，侧身抬起一脚踢在了后者的下巴上。

    后者当即如破布般倒飞了出去，口中吐着酸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鬼影收回脚，快步上前再次骑跨在谢强的身上，甩起耳光再次向他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啪啪啪”地脆响伴随着谢强不绝于耳。

    “兄弟，不不不！爷…我错了，别打了！”谢强深知自己不是鬼影的对手识趣地服了软。

    就在这时，一旁豪车的副驾驶车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了。

    王一面色冷漠地走了下来，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两颗碎石子，分别置于左右手的手心之内。

    他抬头目视路灯，甩手便将石子抛飞出去。

    紧接着两声灯泡炸裂的声响传来，距离三人最近的两盏路灯当场熄灭。

    方圆二十米赫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鬼影与谢强同时眼前一黑（物理），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随后二人同时听到有阵急促的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王一借着黑暗来到两人身边，一只手扯下自己的真皮腰带另一只手拽住鬼影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抬起左脚踩住谢强的裆部，继而用空闲的那只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直射对方的眼睛，以确保对方视力受阻看不到自己的脸。

    有了手机电筒的微光，鬼影却是看清了来人是谁。

    他心中无比震惊，想不到王一竟然会亲自动手。

    王一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握紧腰带反手猛地抽在了谢强的嘴上。

    “啪”得一声脆响，谢强痛苦地哀嚎起来，透着手电筒的光线可以明显看到其嘴中血红一片、尤为可怖。

    见谢强大叫，王一踩住对方裤裆的脚突然用力。钻心的疼痛袭来，谢强惨叫的声音更大了。

    “你要是忍住不叫，那你只有嘴巴受苦；要是忍不住叫出声，你卡把档里的那玩意儿就得陪着你的嘴巴一起受罪。”

    王一声音压的极低，刻意表现出喉咙受伤的嘶哑，以确保对方听不出自己的身份。

    谢强因被光线直射眼前白花花一片，外加身体上的疼痛与对于未知声音的恐惧三种因素相合，他竟真的没有认出王一来，“这位大哥？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能不能不要打了，给我一个解释和赔罪的机会。”

    回应谢强的是王一手中腰带的二次亲吻，这一下后者卯足了力气，谢强的门牙都崩飞了一颗。

    有了上次的教训，谢强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可嘴巴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

    鬼影倒抽一口凉气，不曾想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侄子下手竟然这么狠毒。

    他似乎猜到了王一为何专挑对方的嘴巴招呼，想必和谢强与其班主任通话时侮辱陈佳歆的那番话脱不开关系。

    虽然他不知道谢强到底骂了陈佳歆什么，但从王一的表现来看肯定很难听。

    “行了，别打了，”鬼影生出了同情之心，开口劝阻道。

    王一回过头白了鬼影一眼，然后抓住谢强的后脖领像是提小鸡崽似的将其拎了起来。

    “你老弟替你求情了，抓紧时间滚蛋。别回头，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王一依旧压低嗓音变换声色说道。

    谢强浑身颤抖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貌似在做很大的心理斗争。

    要是挨了打连对方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敢去看，甚至连为什么被打都不清楚，那也太窝囊了吧？

    但他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在苦劝自己不要回头，要是回头会有大麻烦。

    百般情绪化作两行热泪自其眼角处缓缓落下，昔日嚣张跋扈的鳄鱼终于流出了恐惧与绝望的泪水。

    谢强最终还是没有回头，他一手捂着渗血的嘴巴，另一只手捂着小腹一瘸一拐地朝后面自建房的方向离开了。

    在王一眼中，此刻谢强一瘸一拐捂着小腹的走路姿势和白天的陈佳歆是那么相像，二者的身影几乎可以重叠在一起。

    “小一，你不躲一下吗？就不怕他突然回头？”鬼影小声开口问道。

    王一关闭手机的电筒后将其揣进了兜里，而后轻声说道：“我在阴影中，他至路灯下。人之所以仰头便可看到星空，是因为星空闪烁着光芒，但人穷尽目力，也看不到笼罩在黑暗下的幽灵。”

    王一话音刚落，远处路灯下的谢强似与王一有心灵感应般突然转过了头。

    他只能看到不远处有两团模糊的黑影，别的什么都看不到。霎时间，谢强的内心无比崩溃，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哭声在夜色中回荡，带起了一缕春风，拂动了路边花草树木，拨动了灯罩下的路灯灯泡。

    可这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刀疤脸此刻带着好几个社会混混，正同乘一辆出租车驶向谢强所在的小区。

    睚眦厌伤，龙有逆鳞；前者伤之必报，后者触之必死。

    此时腾蛇已经将谢强的车停在了后者先前所停的位置，除去消失的右侧后视镜与焕然一新的四条轮胎，这辆车几乎与之前一模一样。

    腾蛇坐在自建房角落处的一处假山上，正拿着手机与王化年汇报王一所做的一切。

    “王总，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按照少爷的意思，明后天我就要着手准备材料将谢强告与他的靠山老舅上法庭。”

    “这小子，是想把谢强往死里整啊！”

    腾蛇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担忧，但他不知道自己老板是在为王一担忧还是在为谢强担忧，亦或是两者都有。

    “王总，我要怎么办？”腾蛇试探地询问道。

    “我刚才打鬼影的电话对方无人接听，想必是调成了静音，你和我通话保持然后抓紧时间联系王一，我迫切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好！”

    ……

    十分钟后，腾蛇返回一屁股坐进了豪车里。

    “少爷，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副驾驶座位上的王一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啊？您不是和鬼影在搞谢强吗？有没有让谢强输的腚朝天？”腾蛇挠了挠头，对王一意外的表情很是不解。

    王一没有回答，反倒看向腾蛇的眼神愈发犀利。

    腾蛇被盯得心里直发毛，他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看向后座上的鬼影。

    可是鬼影看向自己的表情也很不对劲。

    这下腾蛇心里彻底没底了。

    “腾蛇，我还没问你刀疤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你怎么倒先问起我来了？”王一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腾蛇闻言心底一沉：坏了，要露馅了。

    果不其然，王一再次开口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是谁？”

    “什…什么是谁？”

    “让你汇报我动向的人，是我父亲？”

    “这……”

    “腾蛇，有什么说什么，你这点道行就别想着糊弄小一了，这样只会让他对你失望，”鬼影在一旁恰时提醒道。

    腾蛇闻言一声长叹，无奈将手机拿出递给了王一。

    看着上面“王总”两个大字，王一不由得笑了。

    “爹，这么关心我？这个点都不睡觉吗？”

    “别和我整这些没有用的，说一说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吧，就从去医院检查开始，”王化年的声音自手机里响起。

    “时间太晚了，明天再说吧！”王一说着就要去按结束通话按钮。

    “鬼影，控制住他！”手机那头的王化年似乎已经知道了王一要做什么。

    鬼影当即动了，他直接夺过了王一手中的手机，藏在了自己身后，“大哥，手机我已经拿到了。”

    王一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在一旁摸出了根香烟点燃抽了一口，“那行，我现在说。”

    ……

    一根香烟燃尽，王一将事情的经过调理清晰地与王化年讲述了一遍。

    手机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谢强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放他去吧！”

    “不行！”王一按灭烟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让刀疤脸和谢强去斗！你赶紧从这件事里面抽身出去，听到没有？”王化年语气似有愠怒。

    “斩草除根、杀敌务尽，这可是你曾经教给我的道理。要是我现在放过谢强，等他以后回过味来后说不定哪天就拿刀给我劈了。”

    “这能一样吗？！这个谢强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货色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只是他目前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可人都善于伪装。夫差存越终丧其吴，吴王夫差当时也不是认为勾践只是外强中干吗？结果呢？身死国灭，悔之晚矣。”

    “你！”王化年简直要被王一给气死，“你积点阴德吧！凡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你爹还能害你不成？”

    “害我？当时你将我捆缚四肢丢进寒潭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有多少次险些被你玩儿死？我掰着手指头都算不过来。”

    “这个外强中干的谢强你就别管了，让鬼影和腾蛇来处理，最起码他俩可以给对方留条活路，”王化年自知理亏，刻意转移话题道。

    “你还说他外强中干吗？岂不闻是以人心多诈不可视其表？”

    “这个谢强你非要往死里搞不可？”

    王一没有回答，可这便是最好的回答。

    “唉！”王化年一声长叹，满心无力的说道：“你母亲睡下好久了，我是管不了你，看来得叫醒她了。”

    “你叫吧！叫醒我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我大不了陪你一起挨训，”王一满脸的无所谓。

    王化年彻底无奈了，他并非是同情谢强，后者死活都与他无关。他只是生怕王一做事太过无度而惹祸上身，毕竟国内不同于晨曦岛，“果然就像你母亲说的那样，在你离开晨曦岛之后就像是野猪进了粪坑，不扑腾出三米高的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一闻言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想骂我就直接点，别什么大帽子都往我妈头上扣，我还不了解她吗？她一直视我为潜龙，怎么可能将我比喻成野猪？”

    就在这时，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平稳地从三人车前行驶了过去。

    鬼影当即叫道：“小一快看，副驾驶坐的人貌似是那个刀疤脸。”

    王一微微点头，“我看到了，确实是他。”

    “哦？这人这么沉不住气？”王化年在电话那头附和出声。

    “爸，要是您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您放过谢强，如何？”

    “什么问题？你说。”

    “您当时为什么要突然跑下车去给我母亲下跪？”

    王一话音刚落，王化年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鬼影你大爷的，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失言失言，大哥莫怪！”鬼影在一旁尴尬地直挠头。

    “这件事情是独属于我和你母亲的秘密，你也不用想着去问你母亲，她也不会说的，你换一个要求吧！”

    王一毫不意外，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连他这帮最好的兄弟都不知道原因，自己能问出来的概率肯定也是微乎其微，“那好！听说当时你和黑鸦喝多了要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到底领养出来了没？”

    “当然，他现在就在你旁边坐着呢！”

    王一闻言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一旁的腾蛇。

    腾蛇笑着点了点头。

    “是腾蛇？”

    “对！那个孩子就是腾蛇。”

    “你们当时的原因是……”

    王一话音未落，鬼影手中的手机便响起了电话挂断的忙音。

    王化年竟然挂了电话，逃避问题之意再为明显不过。

    “少爷，这件事您以后会知道的，我们先去跟上刀疤脸吧？”腾蛇似乎也不想和王一提起此事，故而扯开话题道。

    王一定了定神，“嗯，开车！”

    车子缓缓发动，朝谢强所在的自建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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