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淑妃犹如陷入癫狂状态一般，双手不停地抓起身边的物品，狠狠地砸向地面和墙壁。瓷器、花瓶、书籍等物件纷纷破碎散落一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侍女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面色苍白如纸，站在远处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一步去阻止这位发疯的主子。

    燕洵阴沉着一张脸快步走进房间。他看到满地狼藉以及近乎失控的楚淑妃，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低沉地问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听到燕洵的声音，楚淑妃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原本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身子瞬间朝着燕洵飞奔而去，并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

    她紧紧抱住燕洵，语无伦次地说道：“陛下，求求您告诉我，您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燕洵被楚淑妃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当然，我喜欢的，自然是你。”说罢，他一边轻轻拍打着楚淑妃的后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一边用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然而，楚淑妃却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一般，猛地挣脱开燕洵的怀抱，怒目圆睁地质问起来：“不！陛下，您喜欢的只是这张与您心爱女人相似的脸而已！”

    燕洵闻言，心头一震，顿时明白原来楚淑妃已经知晓了这个秘密。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心想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就算如此，那又怎样？这并不重要。”

    紧接着，燕洵再次将楚淑妃揽入怀中，轻声说道：“你是本皇的宠妃，只要你能乖乖听话，不要闹事，除了皇后之位，其他任何东西我都可以赏赐给你。”

    听到这话，楚淑妃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边笑边喊道：“哈哈哈哈哈……如果没有这张酷似楚乔的脸，陛下您还会喜欢我吗？”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让人毛骨悚然。

    燕洵的眉头越皱越深，心中的烦躁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渐渐地，他对眼前的楚淑妃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冷冷地盯着对方，语气冰冷而严厉地警告道：“楚淑妃，你最好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再做那些让我厌烦之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听话，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皆可赐予你。”

    听到燕洵这番话，楚淑妃非但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面露期待之色，迫不及待地说道：“好啊，陛下，既然如此，那臣妾恳请陛下帮臣妾杀了楚乔可好？”她满心以为燕洵会答应她这小小的请求，却未曾料到，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中了燕洵内心最深处的禁忌。

    只见燕洵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怒火。他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楚淑妃纤细的脖颈，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竟然还妄想取代正主！”

    随着燕洵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楚淑妃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脸色也渐渐涨得通红。

    然而，燕洵并未有半分怜悯之心，他狠狠地将楚淑妃甩向一旁，仿佛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楚淑妃重重地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此时的楚淑妃终于如梦初醒，她呆呆地望着燕洵，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在燕洵心中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身而已，一个永远无法替代楚乔的存在。

    “原来……原来我一直都是楚乔的替身，您所宠爱之人并非是我，而是楚乔。就连我的封号‘楚淑妃’，也是因为您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楚乔吧。陛下，您为何要这般对待臣妾？”楚淑妃泣不成声地质问道。

    面对楚淑妃的哭诉，燕洵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哼，从一开始，萧玉将你送到朕身边之时，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么？如今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佯装无辜呢？”

    燕洵心中早已明了，楚淑妃之所以能够出现在他面前，皆是拜萧玉所赐。然而，仅仅是那张面容，却令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倘若没有这副容颜，他断不可能给予萧玉可乘之机，让其能将这样一个女子安插于自身左右。

    “陛下，我对您的爱意已深入骨髓，真心实意。我不愿再充当他人的替代品，渴望成为您真心喜爱之人，更期盼成为您独一无二的存在。”楚淑妃情真意切地表白着，但这番话语丝毫未能触动燕洵的心弦。

    毕竟，用不了多久，他便能成功攻克长安，至于这位宠妃是否甘愿留下，于他而言并无大碍。若是楚淑妃心甘情愿扮演好这个角色，那便随她去；如若不然，她的主子萧玉定然不会轻易饶过她。

    燕洵面色冷峻，毫不留情地警告楚淑妃：“休要一再挑衅我的忍耐底线，凭你，还远远不够格！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如果还算明智，就凭借与楚乔相似的面庞继续享受恩宠。否则，等待你的，将会是无尽的苦痛折磨，而这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言罢，燕洵拂袖而去，只留楚淑妃一人呆立原地，心如死灰。

    失魂落魄的楚淑妃缓缓移步至梳妆台前，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这张脸，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和屈辱，那么……我宁可舍弃它。”

    只见她紧握着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剪刀，眼中闪烁着绝望与决绝的光芒，毫不犹豫地高高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自己那张娇艳动人的脸颊狠狠地划了下去。

    刹那间，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现在她白皙的面庞之上，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和周围的地面。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一张狰狞的大口，无情地吞噬着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燕洵啊燕洵，从今往后，你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哀怨。

    她深知，无论是作为他身边可有可无的替身，还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楚乔，如今都已离他而去。而她，也亲手毁掉了自己唯一能留住他目光的资本。

    想到这里，楚淑妃突然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大笑，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殿中，显得格外凄厉。

    那笑声中饱含着对过往种种的悔恨、对命运无常的不甘以及对爱情消逝的绝望。每一声笑都如同利箭一般刺痛着她的心，同时也宣告着她那颗破碎的心彻底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koudaixs.com。口袋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kouda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