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地下,有地下河很正常,水里有鱼也勉强说的过去。可是鱼尾巴上勾着一只金耳环……这就有点离谱了。
耳环这种东西,是女人才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地下河的一条黑鱼身上?
胡为民伸手去摘那个金耳环,结果黑鱼吃痛,一甩尾巴,金耳环就掉进了水里。
胡为民用手扒着地下河的一边,深吸一口气就要沉到水里去。
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
“你干啥?”
胡为民被我揪疼了头皮,也不敢硬挣扎,歪着脑袋说:
“金耳环啊,金子啊,而且还那么大一只,肯定值不少钱。”
我就知道胡为民又贪财了:
“你疯了?金子再值钱,还能比你的命重要?再说这水下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就不怕下去上不来?”
胡为民脑袋动不了,只好拿眼睛瞟吞天藤:
“有吞吞在,出不了事的。我要是真的上不来,你让吞吞下去捞握我一把。”
我气的,真想给胡为民一巴掌:
“捞你还是捞尸?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赶紧想办法出去都来不及,你还有心思想金子?”
我和胡为民缠不清,前面的吞天藤看不下去了。只见它绿莹莹的小手一伸,又捉上来一条黑鱼。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条黑鱼的身上,竟然直戳戳地横插着一根簪子。
簪子是一根上好的翠玉雕出来的,一头还挂着两串同样玉质的珠子。那珠子一共两串,每串八颗。两串珠子的最下面还配了一颗红宝石,看上去比刚才的金耳环还要精致,还要值钱。
可能是簪子伤了这条黑鱼的元气,它看上去有点干瘦。黑鱼被吞天藤攥在手里,只是偶尔无力地摆动一下 身体。那根玉簪上的两串珠子轻轻晃动,发出一点相互碰撞的悦耳声。
胡为民看着那不但精美,而且一看就很值钱的玉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只见他两眼放光,柔声哄着吞天藤:
“吞吞,乖,把这条黑鱼给我。”
吞天藤也是精了,露出满口细碎的绿色尖牙嘲笑胡为民:
“你不要鱼……你要钱。”
都这时候了,胡为民哪还管别人是嘲笑他还是怎样。他此时此刻的眼里,只有那条价值不菲的玉簪。
“吞吞,乖,把黑鱼……把玉簪给我。”
吞天藤自己不稀罕这些东西,所以胡为民要,它也就给了。
胡为民接过那条黑鱼,拔出玉簪后把黑鱼扔回水里,然后翻来覆去地看着那根玉簪。
“我的老天,这玉簪比皇宫里的娘娘们用的还要好。你看这玉簪头上,还雕着一条飞凤呢。”
玉簪上雕着飞凤,这可不是宫里一般的娘娘们能用的东西,这必须是皇后才能受的起的贵重物啊。
可是,皇后娘娘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地下河里,而且还是在一条黑鱼的身上?
胡为民还沉浸在发横财的喜悦中,甚至要求吞天藤再去捞几条黑鱼上来:
“嘿嘿,说不定还有更值钱的东西。”
吞天藤对钱没有感觉,但是胡为民高兴,它也就高兴,竟然真的又伸手下去捞鱼。
很快,吞天藤又捞上来一条黑鱼。可惜的是,这条黑鱼的身上没有东西。
胡为民摆摆手,让吞天藤扔了那条黑鱼:
“吞吞,继续摸鱼上来。我看看我今天的运气,能不能捞个娶媳妇的本钱出来。”
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胡为民忘了,只要他和吕府的“千金”,也就是绣月成亲后,他就已经是富甲一方的京城有钱人了,却还在这能冻死人的地下河里,贪图这个玉簪子。
胡为民把那根玉簪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然后就不错眼珠地盯着吞天藤伸到水里的那只手。
很快,吞天藤又捞了一条鱼上来,可惜这条黑鱼的身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胡为民让吞天藤继续捞,可是接二连三的没有东西后,胡为民也想放弃了:
“可能这黑鱼身上就这两个宝贝,刚好就被我碰到了。”
胡为民说着就对吞天藤摆摆手:
“走吧吞吞,有了这个金耳环和玉簪也就够了。回头你想吃啥喝啥,跟胡大哥说,胡大哥都给你买。”
胡为民一边嘴里扯着闲话,一边扶着玄清道长继续往前游水。我心里虽然疑惑金耳环和玉簪的来历,但是地下河里的水太冷了,我现在只想出去,别的什么都不想多问。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又往前游了一段水路。
吞天藤不用游水,也不用两手扒着两边的河道。虽然水面和头顶的距离很低,但是不妨碍它能水面上低低的飞着。
我们四个又往前浮了一段水路,感觉两边的距离好像没那么窄了。之前我和女师兄要肩膀撞着肩膀才能前进,这会都能伸开一只胳膊了。
尽管一时半会的可能还出不去,但是空间宽阔,人心里多少还是能舒服一点的。
尤其是地下河的两边慢慢出现一点地面,这就更让人高兴了。
玄清道长第一个看到那些地面,虽然那地面还是泥泞不堪的,但是玄清道长还是执意要上去歇息一下。
也难怪,玄清道长跟着我和胡为民游水了这么久,虽然他一直没说话,但是听他粗 重的喘息声,就知道他老人家已经累坏了。
可是现在露出来的这点地面,还不够一个人上去休息。就算我和胡为民都待在水里,那地方也坐不下玄清道长一个人。
我说:
“伯公,再往前一点,只要这地面能再宽一点,我们就送你上去休息。”
玄清道长没说话,咬着牙又和我们往前游了一段距离。
终于,我们在地下河的一个拐弯处,发现了一片比较平整的地方,这才把玄清道长推了上去。
玄清道长是真的累到了极点,刚爬到地面上,就躺下来大口喘气。
我看那块地面还能再坐几个人,就把女师兄推上去,又招呼胡为民和我一起去休息一会。
可是胡为民却看都不看我,而是问吞天藤:
“吞吞,这里有黑鱼吗?”
吞天藤摇头:
“都在……刚才那里……有鱼。”
胡为民惋惜地“啧啧啧”着:
“那地方肯定还有宝贝,说不定有很多宝贝。”
我懒得理胡为民了,自己翻身爬到地面上,和玄清道长一起躺下休息。
我没想到这一躺,浑身的乏劲立刻就出来了。之前在地道里的紧张恐惧,和一路来到这里的挣扎劳顿,让我连浑身的寒冷都顾不上,竟然给睡着了。
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极短的时间里,我做了很多个稀碎又不连贯的梦。梦里有被人追杀,被鬼追杀的。也有我反过来追杀鬼和人的。
最离奇的是,我还梦见自己在追杀胡为民。
在梦里,胡为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他马上就要死了。而我赶过去的第一时间不是救他,而是朝着他举起了刀……
我猛然间被这个梦惊醒,转头一看,玄清道长也裹着一身湿透的衣服睡着了。
但是,胡为民不见了。
吞天藤也不见了。
我气的直拍自己的大腿。
一个人,一个东西同时不见,我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胡为民啊胡为民,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啊。白捡一只金耳环和玉簪子还不够,竟然还带着吞天藤,又回到那条水路上去了。
此时此刻,我真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胡为民面前,上去就给他几个大耳巴子。
可是,想给胡为民大耳巴子,也得先找到他再说。
玄清道长还在睡着,我有心不叫醒他,又怕他老人家一睁眼看见没人,还以为我和胡为民不要他了。
想了想,我还是摇醒了玄清道长。
玄清道长没想到,胡为民能在这样的情况和条件下,还去找什么金子发什么财,他老人家也和我一样,气的直拍自己的大腿:
“老侄,你去把他找回来。我今天要是不给他几巴掌,我就白让他叫我伯公了。”
我知道玄清道长一旦脾气上来,那也是个性情中人,便朝他点头道:
“伯公,你和女师兄在这等我,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在地面上休息了一阵,虽然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人也是冷的透透的。但是要让我再跳进水里,我还是恨的咬牙切齿。
我恨胡为民,要不是他,同样的水路我可以往出去的路上走,为什么还要返回去,再遭一次罪?
可是恨归恨,胡为民还是得找。于是我只能把咬牙切齿换为咬咬牙,然后跳进水里。
我大概估计了一下,从我现在的位置往回游,差不多要四五百米的距离,才能回到那条有黑鱼的水路。
之前我们四个人是顺流而下,感觉没费什么劲就下来了。如今要逆流而上,还是我一个人往上,感觉就特别费力气。
我顺着水路艰难前行,刚才睡觉补充的一点体力很快就消耗完了。我一边咬牙前进,一边在心里骂着胡为民。
结果骂到后面,我直接骂出了声:
“胡为民,你这么贪财,上辈子肯定是穷死的吧?”
“胡为民,你等我找到你,我要是不把你的脑袋敲碎,我就不是你兄弟。”
“胡为民,你……”
我这边骂胡为民骂的正起劲,突然就感觉水里有东西在碰我。
刚开始我没在意,以为是上面水路上下来的杂草或者黑鱼什么的。
可是等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那东西还在碰我的小腿。
那是一种很有节奏的,或者说很刻意的触碰,绝对不是水草或者黑鱼能做到的事情。
这段水路的水没有多深,刚刚漫到我的大腿面上。而那个触碰我的东西,就在我的小腿边。
我停在原地,慢慢弯腰,然后把手伸到水里去摸。
这大半天来,我的双腿一直泡在水里,好像也不觉得有多冷。但是当我把手伸下去的一瞬间,还是觉得那水冰凉刺骨。
我顺着自己的小腿摸下去,想把那个触碰我的东西抓住。
可是,当我真的抓住那东西的时候,我却猛地撒开了。
那是一只手,一只人的手。手指纤长,柔软细腻。
想起刚才自己的小腿,是被一只人的手不停的触碰,我一下子就毛骨悚然起来,转身就“噗哩噗通”往回跑。
太可怕了,水里怎么会有一只人的手?
而且从它开始触碰我,到我伸手去抓它,这中间的时间……用吞天藤的那个比方说,喝三杯水的时间都有了。
如果那个人的手是活人的,他怎么可能在水下憋气那么久?
所以那个人的手,肯定不是活人的,甚至是不是人的都不知道。
我不敢想象那个人手再触碰到我的感觉,我也不敢伸手去把它抓上来。
想想,我伸手到水里,抓上来一只人手。
或者,我伸手到水里,抓上来一只人手,然后发现那个人手的主人正用被水泡的肿 胀发白的眼睛看着我……
老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在水里像一个两只脚的蛤蟆一样,拼命抬高腿踩着水,往玄清道长的方向奔过去。
此时此刻,我太需要看见一个人了。只要我能看见玄清道长这个大活人,我心里的恐惧就不会那么强烈。
可是,让我没想到你是,等我扑腾着巨大的水花回到玄清道长那边时,发现他老人家也不见了。
我知道胡为民找金子去了,可是玄清道长,他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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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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