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觉得委屈,但是禁不住我连拉带哄的,三两下就把他的毛黑捋顺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胡为民有没有在水里碰到什么东西,胡为民拍了拍挂在腰上的黑鱼:
“鱼啊,很多这种黑鱼。但是这么大的就这几条,全都被我抓回来了。”
盘在胡为民头顶的吞天藤“啊呀”了一声,一只绿色的小手就扣在了胡为民的嘴上:
“我抓的……都是我……抓的。”
胡为民掰开吞天藤的手:
“要不是我偷偷带你回来,你上哪抓这么大的鱼去?”
胡为民想说要是没有他,吞天藤也不可能抓到鱼,但是吞天藤才不管那么多,还是大声重复着:
“我抓的……都是……我抓的。”
我看胡为民和吞天藤说来说去都是黑鱼,就知道他们没有碰到那只柔软细腻的人手。
怎么回事?大家来回走的都是同一条水路,为什么只有我碰到了那东西?
胡为民和吞天藤吵吵了几句后就不再理它了,而是给我说起来那些黑鱼在水底下的样子:
“很奇怪,我憋气下去的时候,看见这几条大黑鱼并排在一起,那些小一点的黑鱼排着队往它们嘴里游。我刚开始还以为这几条大黑鱼是石头雕刻的,后来才发现它们都是活的。”
大黑鱼排队,小黑鱼往嘴里游?
怪不得胡为民说这些大黑鱼有问题,这要是让我看见了,我也会觉得大黑鱼不对劲。
“还有,这几条大黑鱼的身子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我当时把大黑鱼抓起来,那水下突然就冒水泡,很大的水泡。我感觉水泡里有东西,可惜我没看见那东西是什么。”
我说:
“你什么都没看见,怎么说那里有东西?”
胡为民说:
“我是没看见东西,但是那些大水泡冒完后,下面有一个坑。”
我摇摇头:
“有坑就有东西?说不定就是个水坑,说不定那坑就是大黑鱼待的地方。你把大黑鱼抓走了,坑自然就被你看见了。”
胡为民见我越理解越跑偏,急的直摆手:
“坑很深,大黑鱼在坑的上面,不在坑里面。”
我拉着胡为民越走越快,尽量忍着心里的疑惑不想对他说。
我不知道胡为民说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就是触碰我小腿的那个人手?
如果真的是,那它被几条大黑鱼压着,是不是属于镇邪的一种?
如果真的是有高人在这里摆了什么奇阵,就是为了让大黑鱼压着那东西,那胡为民把那东西从黑鱼身子底下放出来,会不会是惹了什么大祸?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我身上有玄清道长给的玉符牌,可是胡为民却没有。万一那东西出来了,我是救胡为民还是自保?
胡为民见我身子越扭越快,周围带起的水花也“哗啦哗啦”的响成一片,就追问我怎么了?
我还是不想对胡为民说什么,我现在没有东西保护胡为民,带他尽快离开这里,回到玄清道长身边才是最保险的。
玄清道长既然能给我玉符牌,他应该已经猜到那东西是邪祟了。就看他老人家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能保护一下胡为民。
因为回来的路是顺流而下,所以四五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等我拉着胡为民再次回到玄清道长的身边时,都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
一切都很正常,这也太幸运了吧?虽然一路上再没遇到那个人手,但是我一点都不关心那东西去哪了,只是催促着胡为民扶起玄清道长,然后带着女师兄赶紧离开这里。
玄清道长看见胡为民也很高兴,还追问胡为民有没有找到更多的金子。
我纳闷地看着玄清道长,怎么他老人家也突然贪财起来了?
“伯公,你不是说见了我大哥要给他几巴掌吗?怎么又突然问起金子的事了?”
玄清道长有点不自在地笑了一下:
“我看你当时的脸色挺着急的,就顺着你的意思说了一句,我怎么可能真的去打老侄?”
我刚才还只是纳闷,结果玄清道长说了这么一句话,直接让我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在我的印象里,玄清道长好像从来没有看人脸色行事这种做法,怎么这次却在我面前这么小心翼翼的?
不过我只是皱了皱眉头,别的也没有多想。
胡为民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好,我们还是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才对。
四个人再次出发,但是这次走路费劲的不再是玄清道长,而是身上带着六条大黑鱼的胡为民。
那几条鱼挂在胡为民的腰上,但是我们脚下的水位只漫过我们的大腿。所以那几条大黑鱼的分量落不到水里,而是全都挂在了胡为民身上,让他走起来特别费劲。
突然,胡为民一个趔趄就要摔倒,我还没来得及伸手扶他,倒是玄清道长一把将他稳住。
玄清道长伸手的那一下特别有力,感觉他不像是之前那个需要我们照顾的老人,倒像个年轻人一样有力气。
我和胡为民都吃了一惊,胡为民甚至还伸手去捏了一把玄清道长的胳膊:
“伯公,怎么突然就这么孔武有力了,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吃什么东西了?”
玄清道长打了个哈哈:
“你去偷鱼,我在睡觉,只是精神头恢复的多了一些。”
一说起鱼,胡为民又来了精神,又开始给玄清道长说大黑鱼和那个坑的事。
胡为民说的精彩,玄清道长听的也很认真。我帮胡为民拽着腰上的大黑鱼给他减轻分量,身后跟着女师兄。四个人说的说,听的听,又一起往前走去。
地下河的水路不是直线的,有很多拐弯的地方,还有几处落差很大的地方。虽然是顺流而下,但是这些地方还是让我们走的磕磕绊绊。
就这么又往前走了几百米,爬在胡为民头顶的吞天藤突然不干了:
“鱼沉的……腿疼……要断了啊。”
胡为民拿吞天藤的腿当绳子串大黑鱼,这会吞天藤受不了了。
我让吞天藤再忍忍,等找到一处平缓的地方,就把大黑鱼杀了。要是鱼肚子里有宝贝就留下,没宝贝就把大黑鱼扔了,省的带着累赘。
玄清道长一听要杀大黑鱼,立马就说:
“我们多久没吃东西了,不如把大黑鱼杀了吃掉,也好补充点体力。”
胡为民说:
“没有火,这鱼总不能生吃吧?”
玄清道长说:
“没有火就生吃,好歹垫垫肚子也行。”
我知道玄清道长有时候很性情中人,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生吃鱼肉的话来……只有动物才会生吃肉类吧?玄清道长也未免太“性情中人”了。
胡为民也看着玄清道长疑惑起来:
“伯公,怎么感觉你……有点性情大变?”
玄清道长又有点不自在起来,但是他说的话却滴水不漏:
“唉,伯公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一样能抗。你们别看我这会还有点精神,但是我一旦倒下,就不容易再起来了。”
玄清道长说着,脸上就有点悲苦起来我和胡为民也都沉默了。
谁也不知道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而我们也确实好长时间没有吃喝了。如果玄清道长真的体力不支倒下去,我们是带他的尸体出去,还是把他留在这地下河里?
这时,吞天藤突然甩出一条胳膊到地下河的一边:
“地……大片地……快过去。”
我们顺着吞天藤的胳膊看过去,果然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大片开阔的空地。
我和胡为民看着那片地面大喜,连忙扶着玄清道长爬了上去。
刚一上去,玄清道长就迫不及待地要胡为民杀鱼。胡为民一边从吞天藤的腿上解大黑鱼下来,一边发愁:
“杀鱼要刀子,我那把破卷刃刀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拿什么杀鱼?”
这时,玄清道长突然就伸手拿走一条鱼,然后一手抓紧鱼头,另一只手直接就撕开了鱼肚子。
大黑鱼的肚子被破开,一大堆金耳环金戒指,还有各种翡翠和玉石的首饰,混着大黑鱼的血和肠子倾泻出来。
胡为民看着那堆浸泡在血水和污物中的宝贝,眼睛当时就亮了:
“啊哈,我就说这大黑鱼的肚子里有货。怎么样?一条鱼就出来这么多宝贝,那这六条鱼出来的宝贝,岂不是可以让我富可敌国了。”
直到这时,胡为民还没有意识到,玄清道长徒手撕鱼有多么不合常理。而我也被胡为民的话和鱼肚子里的宝贝转移了注意力,一时也没有去想别的。
胡为民把那些金玉首饰从鱼的肠肚中扒拉出来,然后拿到地下河的水里去清洗。
我看着旁边的另外五条大黑鱼,把其中的一条拎起来看着,竟有点迫不及待想杀了它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玄清道长徒手撕鱼……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我抬头去看玄清道长,眼前没有人。我慌忙回头,才发现他已经拖着那条被杀死的大黑鱼,去地下河里清洗了。
我走到玄清道长背后,看着他把那条鱼撕成几大块,然后在水里来回涮洗。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玄清道长伸进水里的手,根本不是一个男人的手,而且两只柔软细腻的女人手……
只一眼,我的头皮就炸起来了。一股泡在地下河的水里都没有的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就从我的头顶,灌到了我的脚底。
这个正在洗生鱼的玄清道长,他不是玄清道长。
我战战兢兢地,一点点挪到胡为民的身边。正要让他站到我旁边来,结果那个“玄清道长”把一块已经洗好的鱼肉递了过来:
“山桥,这鱼肉很好吃,你先尝尝。”
这,鱼肉,很好吃?
什么意思?玄清道长什么时候吃过“这”里的鱼肉?他怎么知道“这”鱼肉好吃?
胡为民还在低头洗那些首饰,那个“玄清道长”从水里出来的手又恢复成男人手的样子。
我有点不确定了,该不会是我刚才看花了眼?
玄清道长看我不看鱼肉只看他,还以为我不敢生吃那鱼肉,竟然直接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我以为吃生肉,就算真的能吃下去,也是那种一点点咬进嘴里,然后皱着眉头,忍着恶心,慢慢咀嚼,然后硬着头皮吞下去的难受样子。
可是,玄清道长却大口咬着鱼肉,每一口肉只在嘴里咀嚼三两下,就吞了下去。
我看玄清道长吃生鱼肉的样子,就像一个饿极的人在吃一个抹了熟猪油,撒了花椒盐的大白馒头,简直不能再香甜可口了。
也是玄清道长的这幅吃相,让我再次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玄清道长?
玄清道长吃的正欢,我为了再试探他一次,故意让他再洗一块生鱼肉给我。
玄清道长放下手里的生鱼肉,嘴里一边有滋有味地嚼着,一边捡起一块生鱼肉去水里清洗。
这一次,我看的真真切切。玄清道长的手在水里就是一双柔软细腻的女人手,根本不是玄清道长的男人手。
玄清道长洗好了那块生鱼肉,一边伸手递给我,一边迫不及待地捡起他自己刚才吃的那块,狠狠地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我没有伸手去接那块生鱼肉,而是拉着胡为民的胳膊让他站在我身边后,才冷冷地问那个“玄清道长”:
“你把玄清道长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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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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