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四处翻了翻，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霉运bUFF还在，自己没能直接摸到档案室，而是翻到了器材室。

    教务处在综合楼的一楼，而自己现在翻进来的应该是三楼，陈为之前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偷摸看了分布图，档案室、财务室、和器材室都是在三楼，档案室和财务室的优先级肯定高于器材室。

    在霉运bUFF的加持下，碰上了三分之一的概率也算正常，所以陈为倒也没什么反应，转而专心找找有没有有用的线索。

    不过越翻，陈为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间器材室也太空了。

    接近一百平方米的面积，放了器材的面积估计不到三十平方米，相较而言，甚至可以说是在浪费空间。

    陈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里还堆着的器械只剩下一些老旧款式的，甚至于大部分都已经损坏，连最基础的试管和烧杯等器材大部分都是碎的，压根用不了。

    从积灰的分布来看，这里肯定不止这么点器材，起码还有一半的位置原本应该是有器材堆积的，而且体积都还不小，估计得是一些颇为贵重的仪器。

    陈为才空旷的器材室又转了两圈，除了几只已经饿死的老鼠以外，没有看见其他有用的东西。

    陈为默默叹气，有霉运bUFF在，第一次就出货的概率很小，所以陈为也没有气馁，准备上下一个房间找线索。

    不过陈为运气一如既往，器械室的门锁是插芯锁，外面上了小锁，里面没法直接开，害得陈为想了半天，最终只能再次把小水叫了出来。

    毕竟小水在问泉村潜伏了这么久，积累的人类知识已经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开锁自然不过是小道耳，陈为从系统背包里拿出准备的工具，小水三下五除二就把锁芯整个拆了下来，动静还远小于陈为暴力拆除。

    陈为满意点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牛马就是好用啊！

    陈为轻手轻脚地走出器材室，小水则是没有发出几乎任何声音地将门锁重新安了回去，随后提着工具跟在了陈为后面，毕竟，活还没干完。

    陈为在走廊里摸黑走了一段，总算来到了财务室，档案室在走廊尽头，所以陈为按顺序打算先进财务室看看。

    “干活。”陈为言简意赅。

    “嗻，遵命。”

    小水苦中作乐，小手拿着工具，三下五除二地将门锁鼓捣开，跟在陈为身后，进了财务室。

    财务室倒是不算特别大，但是满满四个柜子的财务文件让陈为一阵头疼，不过陈为眼珠一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想出了办法。

    正躺在真皮沙发上休息的小水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怎么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呢。

    于是·····

    “主人，这些够了吗？”五十多个小水同声开口，可怜巴巴地看着陈为。

    “差不多，反正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你看着办就行。”陈为颇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出来透透气的路西法靠在他身边。

    小水心态瞬间爆炸，只好在分裂出几个子体，总共六十个人几乎将房间挤满。

    小水向它的分身们一一分配工作， 有负责取文件的，有负责检索的，有负责查找关键词的等等，总共组成了十条流水线，分工明确，简单高效，一看就经常拜读经济学书籍。

    陈为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毕竟他进诡域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是在狂奔就是在狂奔的路上，对体力的消耗还是不小的，正好找个机会小小休息一下，路西法看陈为累了，歪歪头，起身给陈为按起了肩膀。

    路西法的按摩技艺也相当高超，陈为紧绷的神经没过多久就放松下来，打架的眼皮慢慢合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过陈为的睡眠像是设定好了一样，刚睡十分钟，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到点眼睛就没有迟疑地睁开，眸子里没有一丝疲惫。

    小水已经完成了任务，看到陈为醒来，连忙从桌子上坐起来，将几本有问题的账本递给了陈为。

    陈为接过账本，微微点头，示意小水可以先稍微休息一下，自己则是开始查找线索。小水已经帮他把有问题的页码都给折了角，所以陈为省心很多，不用自己再费劲找。

    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账本，陈为的脸上多了一丝不一样的起伏。

    好巧不巧，他看的第一份账本就是关于器材采购的。

    这份账单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每笔款项看上去都是当作公用，来源和去处有迹可循，经手人和审核人也都记得清清楚楚，在形式上是没有错漏的。

    但是内容上，说法可就大了。

    首先，账本上面的大头是试管、烧杯或者刻度尺一类的基础用具，而且是每个学期都有一批更新换代的，大部分时候还是没有换，直接买进新的用具，最近的一次甚至就在上周。

    可是陈为刚从器械室出来，里面的用具上面的灰最少都堆了半年了，而且玻璃用品区也没有进新货的痕迹，积灰都是一样的，说明至少半年内，器械室里的试管和烧杯等玻璃用具没有被取用过。

    连最上层坏掉的试管都没想着处理，怎么可能还添新的。

    然后是大型的高精器械，账本上写的都是学名，陈为的领域范围有限，不可能认识所有仪器，但是生物和医学类的仪器还是认识的。

    “医学注射泵”、“生物医学离心机”这些陈为还是很熟悉的，但是问题是，学校里的生物虽然涉及大学课程，但是和医学等衍生的交叉相当小，同时基本上涉及到的都是理论知识，不可能用到“细胞分化分析仪”这样的仪器，而其他能和它们放在同一板块，涉及的层次也不会低。

    那么问题来了，一所小学，怎么会采购这么多专用仪器，而且型号都是最先进的那一批，老师和学生都不可能用得到，而这些仪器陈为虽然认不全，但是稍一估计，也能肯定价格绝对低不了，学校领导怎么可能同意这样一大批开销，就算是大学实验室，也不可能这么大规模地采购。

    而且账本上面记录的采购时间和款项的批准时间居然都在同一天，这就有点天方夜谭了，就算在陈为上辈子，各种经费的审批那都最起码拖了几天，跟审批人其实没太大关系，批经费之前肯定要先审核材料的，这么大额的仪器采购，涉及的审批材料能少才怪，怎么可能上午交，中午就批了。

    除非，财务室的负责人根本就没有仔细看，随手就批了，或者他早就知道这么回事，之前就有所了解，所以审批的速度很快。

    不过陈为很快就否决掉了前面一条，因为小水还给他找来了财务室负责人用过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账目的核算过程，一笔一划，和账本上的完全能对上，说明这个负责人应该还是很称职的，不可能一些小账目亲自过问，但是大项目反而随手一划。

    很快，陈为把第二条猜测也给否定了，因为小水翻出来的资料里，关于高端仪器的一部分根本就没有被翻阅过！

    一大堆资料，没有任何折角和褶皱，除了少许积灰以外也没有任何的污渍，甚至连氧化褪色的部分都很少，拿去卖废品，这品相都能多卖几分钱。

    所以，这个负责人根本没看过用途和介绍，怎么敢直接拨款？

    “等等哥哥，你的推理好像漏了一点。”在一边玩烟灰缸的路西法温和地叫停思绪发散的陈为。

    “嗯，有什么问题？”陈为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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