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凡间已经入夜,魔界还是白日。
沈璃带着小荷先回了碧苍王府,去见魔君前,她要把一身长裙装扮给换下,不然太过招眼了。
她可不想再现以前突发奇想换上女装后的场面,一个个以为她受了刺激,眼神怪异。
小荷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看着没什么,但总觉得沾了风尘,打算也去换一换。
这时拂容君紧跟着也到了王府,他刚朝小荷走了几步,还没开口,就被神君给拦下了。
“神君?”拂容君疑惑。
行止目光落在拂容君身上,像是带着重量,让人心下惴惴,拂容君面上小心,像是害怕:“神君这是怎么了?”
“你说要篡位。”他确定没听错。
小荷脚下一顿,又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快步离开了。
“是啊。”拂容君回答干脆得让人怀疑这是个玩笑。
显然,行止也是这么认为的:“拂容君,有些玩笑开不得。”尤其是拂容君确实有资格登上那个位置。
“神君,我没有开玩笑。”
拂容君他脸上已收起了所有的不正经,眼中是平静的澄澈,隐约可见正在编织的坚定,毫无怯懦。
“你是怎么想的?”行止不知他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他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任何对权力的贪欲。
怎么想的……神君三言两语就定了他的婚约,皇爷爷不带询问争取直接应下,他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毫无话语权,只能听着各种传闻,惶惶度日,直到不得不面对。
他一直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废物,开始对婚约的抗拒其实更多是来自沈璃的各种传言,但现在他有心上人了。
知道神君喜欢沈璃的时候,他除了震惊,但更多的是高兴,以为婚约可以解除了。
可是,小荷都要舍下他了,神君还没有动静,沈璃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不能再等了,必须拼一把。
反正皇爷爷也没多喜欢天君的位置,那他就借来用用,叛逆一把,先篡位把婚约给解除了,再把位置给丢回去。
“你当天君之位是儿戏吗?”行止面上沉怒。
花丛中的白色莲瓣被遮掩得极好,几乎看不出身形。
“可神君不是也把我的婚约当玩笑吗?”拂容君早就忍了许久了,他直直地看过去,毫不畏惧,“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看名字就随意指了婚。
我和沈璃想退婚,不允。
神君面上维护婚约,却因私情屡次勾引沈璃,又不愿开口解除婚约,你想当外室,但我不想当娼夫(娼夫:依靠出卖妻子和女儿为生的男人)。
心上人都要舍下我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回了仙界,去历凡台走一遭。”行止移开了视线,背后的手攥得死紧,“你和沈璃的婚约……我会解决的。”
拂容君绕过行止的阻挡,打算快速换洗一下就去守在小荷门口,免得自己又被丢下。
他没错,为什么要失去记忆法力成为凡人去遭难,他又不傻。
至于解除婚约,他很清楚,神君也有私心,只是他给了神君理由罢了,他不会感激。
“神君,你在姻缘书上随意指了名字定下婚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若是指的是同性,该如何收场?”
拂容君扯了扯嘴角,此时他背对着行止,面上的讽刺毫不遮掩:“又或着,指下的婚约促成了怨偶,性子偏的做了错事,反而激发了天魔两族的矛盾,又该如何?”
他对神君的怨气一直存在,只是平日努力压下了,今朝全部爆发,他都不耐烦装了。
是,神君是很伟大,他对天下意义重大。
他在大是大非上崇敬神君,但在事关他终身的糊涂账上,他真的很难不生怨气。
觉得般配就能指婚,如果可以,他直接指婚神君和姐姐,他觉得他们挺般配的,对他一样强势霸道,喜欢插手,哼!
行止真的按着拂容君的思路想了,只能说,幸好他指婚的对象还算正常。
如果指了同性的,他不敢想别人会怎么想他,以为他喜欢男的,觉得他在促成同性相爱,上有所好之下……哪怕是怨侣都比这个误会好。
“我会传讯给天君,婚约会解除的。”行止努力把自己跑偏的思路给扭正,哪来的那么多如果。
小荷切断了和莲瓣的听觉通感,感觉这个瓜也不是一定要吃,她是没想到,所谓的“篡位”能把她给联系上。
这么犀利的还是拂容君吗?
疑惑刚冒头就被摁了下去,她就是爱多想,谁装纨绔是从小装到大的。
洗了一身风尘,换上了米黄色的收口装束,小荷一房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拂容君。
“你不去换洗一下?”小荷看着倚在柱上凹造型的拂容君,一时不知作何表情。
拂容君直起身子,笑吟吟地上前:“我已经换洗过了。”
小荷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款式一样,但衣服上的金丝绣纹确实不同,颜色也有着细微的差别。
“这么快!”拂容君爱泡花瓣浴,时间应该挺长的。
“我怕慢了,你就又消失了。”
是有这个想法,但话不能这么说。
小荷打了个哈哈,颇有些生硬地把话题转开,拂容君顺着她的话题跑偏了,笑得不见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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