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披风,映得裴仪的脸蛋,很是娇俏。
那一刻,关肃峥瞧着她,心里想的是,她果然能驾驭皇家衣裳。
关肃峥一手环裴仪的腰,一手托她的胳膊,回到二人的蒲团上坐下。
关肃峥在落座的那一刻又道:“陛下,臣被刺杀,险些丧命,请您为臣做主!”
“那是自然。”
该来的还是来了,关肃峥未死,他不会轻易地放过。
皇帝暗示道:“邱放,去查!务必查清真相,给定远王一个交代。”
邱放听得懂皇帝的话外之音,他从席上起身,走到皇帐中间,撂下一句话,长跪在地上,悠悠答道:“臣有罪。”
“何罪之有?”
关肃峥端起酒盏凑到嘴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帝和邱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戏。
“臣看管犯人不利,他们……都,都死了。”
“什么?”皇帝拍案,与之一唱一和,假意怒道:“人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是,刺杀者畏罪自杀,臣亲眼所见。”邱放猛地拔高声音:“臣监督不力,请陛下降罪!”
“邱大人,朕交代你的事,你及时能做好?”皇帝抄起酒盏,照着邱放就砸。
酒盏砸在他背上,邱放闷哼一声,一动不敢动。仍保持原来的样子,弓着腰,头紧紧地贴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冯内侍心惊肉跳,满满一盏酒全扬在他脸上、身上。
酒盏滚到关肃峥的案几旁,他不敢捡,也不敢吩咐他人捡。
皇帝绷着脸,他不言,别人都不敢说话。
一时帐内寂静。
半晌,皇帝悠悠开口:“既如此,卿自行上书革职罢官。”
“是,臣这就……”
“慢——”魏国公打断邱放,替他求情道:“陛下,邱大人对您忠心耿耿,即时无功也无过,不宜……”
“无过?”皇帝冷笑,指着邱放怒骂:“朕命他看管犯人,他倒好,把人全看死了,这也叫无过?”
“他们奉命刺杀,自然知道行事败露的后果。为了保家人子女的性命,被俘以后吞药自毙,是常有的事!自古以来,皆如此。陛下何必迁怒邱大人!”
魏国公铿锵有力地还击。
太子见状,也出面维护邱放:“父皇,儿臣以为,论详情,邱大人监管不力,确有失察之罪。但是,罪不至丢官罢爵,父皇三思!”
“朕知道,对邱卿的惩罚是有些重,可朕也为难……”皇帝叹息道:“朕不罢他的官,无法向定远王交代啊。”
皇帝摊开双手,无奈道:“定远王是大燕朝的恩人,对社稷有功,今日他被人刺杀,朕不能坐视不理!”
一席话,抛到关肃峥身上。
细论起来,邱放看护犯人不利,该打打该罚罚,该禁闭禁闭,该罚俸禄罚俸禄。可若说因此丢了官,怎么说罚得也过重。
观了半天的戏,连裴仪都听懂皇帝的话外音。
关肃峥装作听不懂,疑惑地回望众人,“你们看我做什么?难不成……叫我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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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革职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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