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放下筷子，思考一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就是对我特别照顾。在学堂时，他会让先生对我最严厉，定时检查我的功法。在生活上，他也会时不时地帮助我。反正就是很好。”

    砚舟又问道：“那你可知他的过往？”

    清秋摇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听族中老人说他在京都呆了五百年，百余年前回到了族群。”

    砚舟端起水杯喝着茶水，道：“是，他曾经是我父亲麾下最得力的军师。”

    清秋吃惊地看向砚舟，不敢相信云祈族长以前这么厉害。灰狼一族现在也算是万灵国第一大族了。灰狼族的族长砚句芒统领着火神手下的赤甲军，那云祈族长就是赤甲军的军师喽。

    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老头，居然是军师！“真的吗？”清秋难以置信的问道，“先生确定吗？”

    砚舟回道：“他很厉害，帮助父亲打了很多胜仗。对我也很好，是个很好的人。”

    清秋赞同地拍拍砚舟的肩膀，“对啊，义父就是很好的人。”

    “手……”砚舟拍掉肩膀上的手，“一手油都摸到我身上了。”

    清秋连忙撤回手，道：“对不起先生，一时兴奋。”清秋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虽然不起什么作用，但是氛围要到。

    “好了，回去吧。”砚舟看着拿着帕子乱擦的清秋说道，“你的帕子不是给方夷了吗。”

    “恰巧多带了一块。”清秋红着嘴坐回原位，尝试着一个个的菜品。砚舟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有厨艺的人的，她身边怎么就没有那。

    看着碗里的鱿鱼须，清秋突然想到早上的比赛，“那个穆强是谁的人？先生给我看的那几个人，除了他都是名门望族之后，他好像与众不同。”

    “我哥安排的，他经常为我哥做事。”砚舟夹了一筷子盐水鸡又道，“这个人很是凶悍，你不要与他打交道，不是什么好人。”

    “那先生的哥哥还用他。”

    “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确实可以办到好人办不到的事。适当用一下也是可以的，不重用就是了。”

    清秋道：“那岂不是让小人得志，寒了君子的心。”

    砚舟道：“人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都能正义，固然是会寒了一些君子的赤诚。能做到让绝大多数君子赤诚有处可待，已是万幸。”

    清秋郁闷的端着饭碗。看着蔫了吧唧的清秋，砚舟笑道：“这次哪到哪，以后你要接触的还有比这更现实的，现在就受不了了。”

    清秋胃口缺缺地放下饭碗，道：“我见那些干什么，我又不当官不当将的。”

    砚舟哼笑一声：“哪有那么多自己决定。”

    “我自己还决定不了自己了。”

    “但愿你能时时决定自己的选择。”

    “承你吉言。”

    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的讨论，清秋话风一转，“那个小触手，是海葵族的吗？先生怎么知道他今天没有下毒的，我看他的小爪子上满是倒刺。”

    砚舟道：“海葵的毒素毒性很强，只要被攀附上，瞬间就可以蔓延至全身，所以江流没有用毒，他只是太强了。”

    清秋问道：“江流……他和老江有关系吗？”

    砚舟道：“他是老江的儿子。”

    清秋狐疑地盯着砚舟，道：“那他是先生搞进去的？”

    砚舟抬手一道术法啪的一下敲到清秋脑门上，“想什么那，我是来消灭这种情况的，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清秋捂着嗡嗡响的脑袋说道：“嘶……知道了先生。”

    ——

    两人吃完饭，清秋就打算回学院了，但砚舟拦住了她，非要她跟着他再去一趟太平楼。倒不是她不愿意去，主要是砚舟说要消消食，走着去。

    “为什么不能飞过去那？”清秋扑腾着手臂倒走在砚舟面前，“从这走到太平楼要半个时辰，飞过去才一刻钟不到。”

    砚舟道：“京都禁止使用腾云之术，不可明知故犯。”

    清秋道：“那先生刚刚……”

    “你看到我飞了吗？”砚舟停住脚步，漆黑的眼眸映出清秋的身影。

    清秋：“……”

    砚舟道：“走吧，走动于市井之间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趁现在自由，有空多走走吧，看看真正的市井。”

    砚舟一点也不急着去太平楼，他带着清秋去看皮影，去吃糖葫芦，遇到卖东西的也要带着清秋看一看。

    砚舟朝着清秋招招手，道：“过来，这个试一下。”

    清秋塞了一口糖葫芦走过去，很自觉的伸出头，这已经是她试得第八个了。从砚舟拿起第一个发簪插到清秋头上开始，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走到一个首饰摊前就要挑一个最好看的给她试一试。

    “不错。”看着清秋乖巧的任自己摆布，砚舟心情很是愉悦，“这个买了。”

    清秋阻止道：“这已经是第八个了，可以了。”

    “又不要你付钱，你急什么。”说完把银钱递给摊主。

    摊主将碎银递给砚舟，打趣道：“小娘子能遇到一个乐意给你花钱的相公着实不易，就不要拒绝了。”

    “不是……”清秋连忙否认道。

    “走了。”砚舟没有理会摊主的打趣，径直去到下一个摊位，“你有没有耳洞啊。”

    清秋连忙跟上去，“有。”

    砚舟拿起一对莲花耳坠对着清秋比量着，“看起来不错。”

    清秋拉住砚舟，道：“别买了，我用不到。先生怎么这么喜欢给女孩子挑这些东西。”

    砚舟沉声道：“我曾经有个妹妹，亲妹妹。可惜她不到100岁就因病撒手人寰了。若是她现在还在应该与你一般大小。我……”

    清秋恍然大悟，原来是寄情于她，没想到他这么重情重义，看来之前是她门缝看人了。立刻伸过头去，道：“带！卖！”

    砚舟把耳坠给清秋戴上，很是满意自己的眼光。“过来，看看这个……”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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