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眼神询问。

    张洋掐住她的手腕，满脸痛惜。

    “我听她们说。”她有些犹豫，“来这儿不安排上播的人，最后都送到——别的地方了。”

    方休从桌上拿来本子。

    —什么地方？

    “她们也不确定，有说是市里的酒店，有说是跨省了，而且那些人走了就没再回来，去年有两个临走的时候想跑，在院子里被当众撕破衣服带上车的。”

    方休暗自思忖，无论是不是真的，在被送走之前她必须找到机会联系一下伍迪，再不济，也得联系到公司的其他同事。

    张洋看她一脸沉重愣神，挑明态度。

    “我现在没有路子，而且我只为了拿钱，不想惹麻烦，但如果你想到了什么要做的，我可以帮你。”

    方休觉得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洋现下已经冷静许多，摸着耳垂回：“因为你跟我们不一样。”

    按照张洋的说法，这个地方都是一些刚毕业的学生，甚至还有些没毕业。

    有的是为了学费，有的是为了奢饰品，总之，她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遭遇因为判断陷阱来到这里赚钱。

    除了直播，没有别的。

    至于之前在宝宴楼见过的那种情况，徐姐是为谁选的，她从未听说过。

    这些情况和方休猜的大差不差，基本没什么出入。

    既然要查，那个未知的地方，是肯定得去一趟了。

    伍迪之前能让徐姐在宝宴楼点她，两人肯定是已经搭过线，那么按他的习惯，肯定会再安排点别的。

    方休静候消息，徐姐离开的第三天晚上，楼里又有动静了。

    她坐在床尾，紧盯房门。

    下一秒，刷房卡的“滴滴”声响起。

    她立刻躺好，用被子裹住全身。

    屋里有一阵脚步声，有人来到床边，拍了拍她的背。

    方休演技不错，这一点伍迪说过，尤其是瞪圆了眼睛扮可怜的时候。

    叫她的那人也是被她这幅表情唬住，连忙安抚。

    “不好意思，因为你听不到，只能这样贸然进你的房间。”

    方休捂紧胸口，战战兢兢看着满屋的人。

    共五个男人。

    先前叫她的那个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请尽快洗漱打扮一下。

    确定方休明白后他们就走了，她从猫眼看出去，都在门口守着。

    既然已经到了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该去还是得去。

    什么设备都没有，只得见招拆招。

    不过只要不是什么强屏蔽环境，助听器里的录音设备还有机会连上Unknow内部的网，消息也能同步过去。

    一切准备结束，方休顺从地跟着那几人上车。

    夜深得人汗毛倒竖。

    车子开上高速，里面帘子拉得密不透风，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路上很平稳，稳得人犯困，但整车的人都清醒着。

    大约两个小时，车子停了。

    方休被两个男人带着下了车，进入电梯后发现这是个酒店。

    说不紧张不可能，该死的伍迪不提前跟她商量，所有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意外状况。

    428，方休被塞了张房卡。

    两个男人没有走的意思，她刷开门，里面灯火通明。

    是个总统套，进门右边是整面落地窗，有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那。

    长身玉立如青松，她一眼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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