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听我的吗？”

    “可是我以为你会很欣赏他！”

    “欣赏他什么，欣赏他天天临摹我的画？外面卖的赝品都出自他的手。”

    陈小玲表情凝重：“爹，你连这个都知道？不过他只是画痴，他没有拿临摹你的画作卖钱，这个我可以保证。”

    “怎么保证？”

    于是陈小玲讲述了在书画铺帮助陈素解围的事。

    “这个你也信？”

    “爹，你看他临摩的画是作区别的，还有他一共就见过你三幅画，他临摩了几十幅，平时与那些画友交流，就被人顺走了，他看到别人喜欢他的画还很开心，没有想到有人拿去出售。”

    “就是一个蠢货，这样的人你也喜欢？”

    “爹，他不蠢，就是有些憨厚。还有他一直不知道陈山人就是你，有时间就去书铺打听陈山人的消息，会问有没有新画作。”

    陈尚书脸色缓和不少：“明天让那小子来府上一趟，我得好好考察他一下，如果不过关，我是不会答应你嫁给他的。”

    “爹，你手下留情。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你再把他吓跑了怎么办？”

    “没出息，吓跑了就找下一个，我女儿还愁嫁？”

    “爹，你和妙玉爹互相看不顺眼，经常比来比去的，我告诉你，张良也要去李府提亲了，到时我要是比妙玉晚嫁人，李叔一定会笑话你的，不要怪我不提醒你。说不定户部金大人也会笑你，天天在你面前夸他宝贝女婿多好多好！还有叶宰相是不是也在你面前夸他女婿七王爷了吧？”

    陈小玲的一番话很有用，陈尚书输给谁也不能输给李老头，两人针尖对麦芒几十年，他可是一直占上风的。

    “行，明天我考察一下陈素，合适后天就让他找人上门提亲，一个月后嫁人。不行，你得留意一下妙玉那边，必须比她早嫁人，哪怕早一天也行。”

    陈小玲开心地蹦起来：“谢谢爹。”

    同样的事情在李家发生着。张良回来托叶将军帮忙说话，叶将军把这个任务连夜找个人传递给叶宰相。

    所以叶宰相问过陈尚书就去问李尚书。李尚书就一文官，对于军中年轻将领不是太熟悉，他说女儿喜欢最重要。

    叶宰相顺便向他透露陈素有可能要到陈尚书家提亲，到时嫁人比妙玉早，你又得挨他笑话了。

    李尚书一听不乐意了：“这个陈老头处处和我争，嫁个女儿也要抢。”

    “当年五个小丫头一转眼有三个嫁人了，咱们不服老不行了，这嫁女儿不要攀比，顺其自然。张良这孩子是我儿子手下，人品可靠。”

    李尚书回到家就把女儿叫到书房，问她如果有人上门提亲可愿意嫁？

    李妙玉故作惊讶：“谁上门提亲啊？人品如何？父亲你了解过吗？”

    “叶轻尘手下有一个副将叫张良，听叶宰相说人不错，有意上门提亲，你有什么想了解的，我让人去打听。”

    “张良啊，我有点印象，游园会见过，人还不错。”

    “既然你认为他人还不错，如果他上门提亲我就答应了。”

    妙玉窃喜：“我听爹的。”

    于是第二天晚上李家让张良上门，陈家让陈素上门，考察开始。

    张良很紧张，向叶将军请教很多问题，叶将军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传授的。他当时去岳父家时一眼就相中了玉华，就和岳父说自己想娶他的女儿，当时岳父吓一跳，就是感觉大将军怎么会看上他女儿？很担心是不是因为女儿漂亮？迟疑了几天见叶将军态度诚恳才答应下来。

    叶将军唯一能告诉张良的就是拿出诚意。

    于是张良去了李府，除了一些茶叶点心之外，他还牵了一只羊过去，把李府上下都惊到了。

    李尚书问他怎么想着送只羊过来？

    “那天在猎场，我看李姑娘很喜欢吃烤肉，论烤肉，羊肉是最好吃的。”

    李尚书想笑，看来叶宰相没说错，这家伙人还真实诚，对他的好感度上升。

    李尚书让人把礼物接过来，问他吃饭吗？

    “还没吃呢！我正在训练士兵，将军说让我来尚书府一趟。”

    “饿吗？”

    “饿。”

    李尚书笑了，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吩咐下人端些饭菜过来。

    于是张良坐在桌前大吃起来，李尚书坐在一旁喝茶，问他一些问题。

    “我老家在浦州，父亲经商，家里有一个哥哥已经成亲，一个姐姐已经嫁人。经商之家的孩子考科举很难，所以我就从军了。”

    “你平时都是住军营中吗？”

    “前些日子我爹给我在东大街买了一处宅子，离这里就隔一条街。”

    李尚书听了很是满意：“你想提亲这事，你父母知道吗？他们是不是应该来京城一趟？”

    “爹娘已经来京城了，他们等我成亲后才离开。”

    “你这速度还挺快的。那明天就找媒婆上门提亲吧！”

    张良抬眼：“大人你不考察我了？”

    “考察结束。”

    “你不再问问？”

    “不用问了，吃完你自行离开就可以了。”

    李尚书站起来走人，张良有些激动，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陈素在陈家遇到了麻烦，陈尚书在前厅的桌上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让他当场画画。为什么不去书房，因为去书房容易暴露他是陈山人的身份。

    “大人想让我画什么？”

    “就画我女儿小玲。凭你的印象画，我知道你们私底下见过面。”

    陈素脸红，他沉静下来开始作画，陈尚书就在一旁看他起笔勾勒润色，一个鲜活明媚的红衣少女映入眼帘。

    陈尚书看着画像默不作声，陈素心里没底，他怔怔地看着陈尚书。

    陈尚书让人把东西收下去，把画像拿去给小玲。

    他刚招呼陈素坐下来，陈夫人就来了，陈素慌得站起来行礼。

    陈夫人笑着看着他，将他打量一番：“坐坐坐，坐下来说话。”

    于是陈尚书就变成了一个听众，剩下的全是陈夫人对陈素的刨根问底。

    “哪里人?”

    “京城人氏。”

    “父母身体可都还好？”

    “都挺好的。”

    “家里兄弟姐妹几人？”

    “就我一人。”

    “父亲是做什么的？”

    陈素没有办法继续回答，他站起来很恭敬地说道：“大人，夫人，对不起，我有一件事一直没有说，其实我的父亲是永安王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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