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的目光落在光那有些呆滞的脸庞上,缓缓松开手臂,光失去了支撑,无力地跌落在地上,尘土飞扬间,她仿佛被现实的重击击得支离破碎。
她抬头,目光在泉奈、柱间、扉间以及斑这四人之间游离,突然之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融入这个村子的核心圈子。
泉奈面无表情地走近,蹲下身子,捏住了光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光,你还记得六年前村子刚刚建立,我们去大名府然后回来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光的美目此刻显得有些迷离,颤声回应:“不……知道……我……”
泉奈的眼角微微挑起,“我曾经和你说过,希望你以后不要踏入政治当中。”
“结月和治里的死,是注定好的。你觉得难以接受也好,不可思议也罢,但事实就是如此。”
说完,泉奈站了起来,轻轻一笑。
“你是独立的个体,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想走的话,村子的大门一直开着。”
斑在一旁皱着眉头,“泉奈,她是我为你准备……”
“哥哥,听我的。”
斑向来不会拒绝自己弟弟的要求,只是冷冷地瞥了光一眼。
“泉奈都发话了,那你就随便吧。”
就这样,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人带了回来,直到回过神来了,才发现已经回到宇智波家中。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原本这个时候结月会在家里打扫卫生,治里会整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打闹要求自己教导她忍术。
短短数个月全都消失了,她失神的坐在客厅椅子上,沉默不语。
突然,水户缓步走了进来,一身白色长袍,眼神有些戏谑。
“怎么?接受不了事实了吗?”
光瞥了头,冷冷道:“不用你管。”
水户切了一声,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不以为然。
“按道理来说你也是百年前战国时期的人,之前没有经历过这些事?”
“我听说你的万花筒有好几种瞳力,不也是被族人强行移植过吗?”
说罢,水户凑近,揶揄道:“还是说,这个事情发生在自己爱慕的泉奈大人身上就接受不了了啊?”
光微微抬眸,看着水户的眼睛,声音虽轻,但是内心的颤抖依旧存在。
“为什么泉奈大人也会如此,他将我救出来难道也是为了我的眼睛吗?”
“如果他想要我的眼睛直接和我说就行,我愿意把这双眼睛给他……”
水户看着自说自话的光,嘴角微微勾起笑意,淡淡道:“果然啊,还是小孩子呢。”
“你跟和奈其实差不多,自以己好像懂的很多,一旦碰到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就觉得天塌了一样,怀疑世界,怀疑自我。”
“可是啊,光,世界不是固定的。”
光不解道:“不固定的?”
“是的。”
说到这里,水户的凤眸深处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轻轻问道:“你知道御田一族吗?”
光点了点头,“嗯,我听说过一些,他们擅长打造兵器,是忍界非常有名的工匠家族。”
“他们是被我们漩涡一族灭掉的,我估计是你早就听过一些吧,毕竟你现在也是属于村子的上忍了。”
“我的父母就是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说到这里,水户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从小非常崇拜我的父母,他们教会了我如何爱,如何爱护和平,可是他们自己却是屠灭别的家族的刽子手。”
“何等的讽刺。”
水户转向光,凤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问道:“光,你说我该恨吗?恨漩涡一族,还是恨我自己,亦或者恨我父母?”
“我……”
光心中五味杂陈,试图开口回应,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发不出声来。
水户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人劝人,百言无用。
事教人,一次入心。
她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我不是来劝慰你的,也不是来嘲笑你的。好好休息吧,过了明天想怎么样都行。”
“这段时间你对和奈的照顾,我很感谢。”
说完,水户身形一转,如同风一般消失在屋内,只留下光一人站在客厅,眼眶含泪。
……
泉奈坐在案前,聆听着暗部汇报,轻轻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可以退下。
扉间则坐在一旁,手中紧握着卷轴,不时低头翻阅。
他抬头望向泉奈,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你这家伙,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完全信任吗?还是说,你担心那个小姑娘会突然消失?”
泉奈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转而问道:“结月的万花筒什么时候可以给我进行移植?”
扉间放下手中的卷轴,“不用那么着急,你现在的力量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转生眼的力量远不止于此,我需要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确保移植的成功率和效果都能达到最佳。”
说到这里,扉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泉奈,关于那对母女……”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言辞。
最终,沉默片刻,继续说道:“我最近在研发一个禁术,这个禁术能够将死者的灵魂从净土召唤回来。”
泉奈脸色微变,转头看向扉间,“你怎么会想到去研究这样的禁术?玩弄死者的灵魂?”
扉间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泉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我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研究这个禁术。”
“我只是……想找到一种方法,能够让我们在失去亲人时,至少还能有一丝慰藉。”
“而且,我也相信,只要我们能够正确地使用这份力量,它也可以成为保护村子的强大武器。”
泉奈怒骂道:“放屁!”
“扉间,你的想法太危险了。”
“玩弄死者的灵魂,这是违背道德的行为,一旦我们开了这个口子,后世的忍者们很可能会效仿。”
“上行下效,你有想过万一后世的人拿这个禁术胡作非为吗?”
扉间听到后有些不满,针锋相对道:“任何术都有风险,只要把握好就没问题,我创造出来的多重影分身还是禁术呢,查克拉不多强行使用,会导致死亡。”
“可是依旧这么多人喜欢,忍者学校甚至已经列为必修忍术,你怎么不说呢?”
泉奈冷笑更甚,“不愧是邪恶的千手扉间。”
“诡辩之术确实擅长,但玩弄灵魂与普通的忍术岂能相提并论?”
扉间站了起来,针锋相对:“世界本就是残酷的,你我皆是局中人,无法逃脱。”
“我们曾共同立下誓言,要探讨这个世界的真理,你现在是要反悔吗?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泉奈的眼神如同寒冰利刃,唰的一声,长剑已出鞘,其锋芒直指扉间的脖颈。
他冷冷道:“若你真敢继续这等亵渎之事,我现在便可让你尝尝自己禁术的滋味,看看你是否还能从死亡中归来。”
“你……”
“邪恶的宇智波泉奈,我这就……”
扉间气不过,一把推掉架在脖子处的长剑,刚准备发作,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争执。
他瞪了泉奈一眼,只好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门口。
泉奈也缓缓收起了长剑,随后跟了上去。
“什么事?”扉间打开门问道。
一名忍者恭敬道:“两位顾问大人,火影大人有急事召唤,让您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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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世界残酷的,你我都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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