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县衙里却灯火通明,衙役们来回奔走,搬运着木材和石块,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站在院中,望着忙碌的众人,心中却如同这夜色一般深沉。
“大人,您已经一整天没合眼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盯着就好。”李师爷端着一杯热茶走到我身边,轻声劝道。
我接过茶杯,却并没有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师爷,你说这周富商,为何要如此急着杀人灭口?他就不怕事情闹大,引火烧身吗?”
李师爷沉吟片刻,道:“大人,这周富商背后之人,恐怕势力不小,他如此肆无忌惮,或许正是仗着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我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名衙役飞奔而来,跪倒在我面前,语气急促:“大人!城西柳巷发现一具尸体,仵作说……死状蹊跷,请大人速去查验!”
城西柳巷?我心中一震,难道说……来不及多想,我立刻翻身上马,带着几名衙役直奔城西而去。
夜风呼啸,卷着阵阵寒意,我紧了紧身上的官袍,心中却如同烈火焚烧。周富商的死,赵捕头和孙主簿的失踪,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命案,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地笼罩其中。
到达柳巷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几名衙役已经将现场封锁,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我拨开人群,快步走到尸体旁。
那是一名年轻女子,衣衫凌乱,面色青紫,嘴唇发黑,双眼圆睁,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的身旁,是一条狭窄而又幽深的巷道,地面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
“大人。”刘仵作见我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情况如何?”我沉声问道。
“回大人,死者为窒息而亡,但……”刘仵作顿了顿,面露难色,“但从其面色和尸斑来看,体内似乎还有中毒的迹象,具体是何种毒物,还需带回衙门进一步检验。”
中毒?我心中一凛,难道这女子并非意外身亡,而是被人谋杀?可现场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凶手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的呢?
我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昏暗的灯光下,这条狭窄的巷道显得更加阴森可怖,两侧是高高的墙壁,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唯一的出口也被封锁,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人,您看……”刘仵作指着尸体旁边的一处地面,那里有一串凌乱的脚印,与其他地方的脚印明显不同。
我蹲下身,仔细辨认着那些脚印,它们很小,很浅,像是……女人的脚印?
我心头一震,难道说凶手是女子?可这女子为何要杀害死者?她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我站起身,沿着巷道慢慢踱步,目光扫过每一处细节:墙角堆放的杂物,窗台上摆放的花盆,甚至连墙上的青苔都仔细观察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大人,您看这里!”一名衙役指着墙角的一处阴影,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微光。
我快步走过去,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地上有一枚小小的银簪,样式精致,做工考究,绝非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所能拥有。
我捡起银簪,仔细端详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银簪,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她想误导我,让我以为凶手是女子?
想到这里,我心中更加疑惑,这看似简单的命案,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我就像是一只误入迷宫的蚂蚁,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出口。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我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为首一人身着红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正是监察御史张大人。
“下官参见张大人!”我连忙上前行礼。
张御史翻身下马,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眼四周,沉声道:“本官听说城西发生命案,特来查探,情况如何了?”
“回大人,死者是一名年轻女子,仵作初步判断为窒息而亡,但具体死因还要等验尸结果出来才能确定。”我如实回答道。
张御史眉头微皱,走到尸体旁,仔细观察了一番,又问道:“可有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我将之前发现的银簪递给张御史,并将我的推测说了一遍。
张御史听完我的话,沉默片刻,道:“鲁大人,你初来乍到,本官本不该多说什么,但这案子关系重大,你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心中一凛,知道张御史这是在敲打我,连忙躬身道:“下官谨记教诲!”
张御史看了我一眼,语气稍稍缓和了些,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本官还有要事要回府,这案子你就全权负责吧,务必尽快查明真相,给死者一个交代!”
说完,张御史便带着随从离开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案子疑点重重,我究竟该如何才能拨开迷雾,找到真相呢?
回到县衙,我立刻命人将所有卷宗搬到书房,准备连夜查阅,希望能从过往的案件中找到一些类似的案例,或许能给我一些启发……夜深了,县衙的灯火依然通明。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放下手中的卷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已经整整一夜了,我翻阅了近百份卷宗,却没有找到任何与这起案件类似的记录。 难道是我想错了,这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 死者那张年轻而美丽的脸庞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仿佛能感受到她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 不,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大人,您还没休息吗?”门外传来衙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进来吧。” 我转身说道。
“大人,刘仵作已经验尸完毕,请您过目。” 衙役手里捧着一份报告,恭敬地说道。
我接过报告, 仔细地阅读起来。 报告上写着,死者确实是窒息而亡,但 死者的指甲里 却 残留着 一些 皮屑, 经 比对 后 发现 与 死者 身上 的 不 符。
“这些皮屑 是 从何而来?” 我 追问道。
“小人 也不 清楚, 不过 看 样子 应该 是 来自 一名 年轻 男子。” 刘 仵作 回答道。
年轻男子?难道说,凶手并非一人,而是两个人?
我 心中 一动, 立刻 吩咐 衙役 将 所有 与 死者 有过 接触 的 人 都 带 到 县衙 来, 逐一 审问。
然而, 经过 一 番 审问, 我 却 没有 找到 任何 可疑 之人。 所有 人 都 有 不在 场 的 证明, 而且 他们 与 死者 的 关系 也 都 十分 简单, 并 没有 什么 深仇 大恨。
难道说, 我 真的 错了? 这 只是一 起 意外 ?
我 疲惫 地 靠 在 椅子 上, 脑海 中 一片 混乱。 这时, 我 的目光 不 经意 间 扫 过 了 桌 上 放 着 的 死者 的 遗物, 其中 有一 个 精致 的 木 盒, 上面 雕 刻 着 一 朵 盛开 的 梅花。
我 拿起 木 盒, 轻轻 打开, 里面 放 着 几 件 女子 的 首饰 和 一 封 未 写 完 的 信。
我 拿起 那 封 信, 仔细 地 阅读 起来。 信 上 的 字 迹 娟秀 清丽, 看得 出 来 写 信 之 人 十分 用心。 信 中 写 道:
“ …… 我 知道 这 样 做 很 危险, 但是 我 已经 没有 别的 选择 了。 我 一定要 把 这个 秘密 公之于众, 不能 让 更多 的 人 受到 伤害! ”
“ …… 我 已经 查 到 了, 所有 的 一切 都 和 ‘ 青 云 阁 ’ 有关! ”
看到 这里, 我 的心 猛地 一 沉。 青 云 阁? 那 不是 城 东 最 大 的 青 楼 吗? 这 起 案件 怎么 会 和 青 云 阁 扯 上 关系?
我 继续 往下 看, 却 发现 信 到这里 就 戛然而止 了, 后面 的 内容 都 没 有 写 完。
“ 青 云 阁 …… ” 我 喃喃 自语 道, 一个 大胆 的 想法 在 我 脑海 中 浮现。
难道说,这起看似普通的凶杀案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青云阁”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眼前迷雾重重的案件。我有一种预感,这间青楼并不简单,它很可能就是解开这起案件的关键所在。
我立刻叫来刘仵作,询问他是否知道“青云阁”的情况。刘仵作虽然只是个仵作,但他在衙门里干了多年,对城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就连哪条巷子里有几只野猫都一清二楚。
“大人,您说的可是城东那家‘青云阁’?那可是城里最大的青楼,听说里面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能歌善舞,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去那里消遣。”刘仵作说着,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这些题外话,继续说道:“你可知道这‘青云阁’的背景?或者说,它的幕后老板是谁?”
刘仵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青云阁’在城里开了很多年,一直都很低调,从来不惹事,也没人知道它的幕后老板是谁。”
刘仵作的反应,更加让我确信这“青云阁”绝不简单。一个青楼,能够在城里屹立多年,背后必然有着强大的势力支撑。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决定亲自去一趟“青云阁”,探探虚实。
夜幕降临,我换上一身便服,独自一人来到了城东。城东是城里最繁华的地段,“青云阁”就坐落在最热闹的街道上。远远望去,只见一座三层高的阁楼灯火通明,丝竹声不绝于耳,门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便扑面而来,令人有些头晕目眩。大厅里人声鼎沸,衣着暴露的姑娘们穿梭其中,娇笑着招呼客人。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酒,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展开调查。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我身旁,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身材高大,目光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问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阁下是……”
“在下姓张,是当朝御史。”中年男子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在我面前晃了晃,“怎么,鲁大人不认识在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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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疑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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