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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归家

    黄承锡的脸色霎时惨白,冷汗从额间滚落,他瘫坐在地,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邬乐。脑海中的记忆翻涌而出,如洪水般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这些记忆是否真实,他已经分不清了,但它们带来的恐惧和压迫感却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地逼近他的心脏。他知道,倘若不与眼前的这个女人合作,眼前那一幕幕如梦魇般的场景似乎就要变为现实,席卷他的人生。

    他喘着粗气,目光迷茫而无助,最终只能低头认命,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邬乐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清风拂面,却藏着深不可测的寒意。她的声音如同风中呢喃,轻轻飘入黄承锡的耳中,然而她说出的每个字却如寒刀刺骨:“把我杀了,将我的尸体一点一点肢解,然后放进锅炉里,慢慢烹煮。”

    黄承锡猛然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目光中尽是震惊与恐惧。他双手颤抖,心中充满了惊疑和愤怒,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你说什么?!”

    邬乐转过身,慢慢靠近他,目光如冰冷的月光一般扫过他的脸庞,冷酷中带着几分玩味:“怎么了?不敢吗?我可是看着你身后背负的无数亡魂,才选中了你。你真的忘了自己昔日是如何杀人如麻的吗?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官,却为了夺取掌管兵府的权力,不惜亲手弑父,伪装成被害者,借此一步步攀上高位……”

    “住口!”黄承锡如被刺痛的猛兽般冲上前去,双手欲掐住邬乐的咽喉,却扑了个空,双手死死攥住身旁的铁杆。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知道这些事!”

    邬乐轻轻摇头,发出一声浅笑,似乎在嘲弄他的无知与愚蠢。她冷冷地看着黄承锡,语气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我是谁不重要,我也从不曾是‘人’。你只需知道,我拥有窥破世间万物的能力。黄承锡,你不过是个凡人,作为人类,你的心究竟能有多恶呢?”

    黄承锡咬紧牙关,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他盯着邬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下不去手。”

    邬乐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哦,原来你是在意这个。没关系,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她说着,手轻轻一抬,锁住黄承锡的锁链无声地解开了。

    黄承锡尚未反应过来,四周忽然起了一阵阴风,黑雾迅速涌来,吞没了他所有的视线。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再度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然大变。

    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在云层间轰然作响,眼前的场景让黄承锡心头猛然一跳。他环顾四周,双眼猛地瞪大——这不是自己的家吗?!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而威严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黄承锡,你拿着刀想干什么!”

    黄承锡身子一震,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颤抖着握住的匕首,心底涌起无尽的恐惧与悔恨——这是他弑父的那一天!那个他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竟再次重现于他的眼前。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一幕!”黄承锡声音颤抖,满脸的惊恐。他试图将手中的匕首扔掉,但那匕首似有千斤重,死死黏在他的手心,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丢开。每一寸肌肉都在发抖,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逃离,但他的身体却被钉在了原地。

    他转过头,望向站在他面前的父亲。父亲的脸庞依然是那般严厉,双目如刀,直刺他的内心。黄承锡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恐惧像洪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要开口解释,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微弱如蚊:“爹,我……”

    “黄承锡!你真的是想杀了为父,好继承我的位置吗!”黄父的声音如雷霆般在他耳畔炸响,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穿透了黄承锡的每一寸骨髓。

    黄承锡浑身一震,心中恐惧如潮水般涌上。他猛摇头,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不是的!我没有!”可他的声音在这轰鸣的雷声与咒骂声中显得那样微弱,几乎要被吞噬殆尽。他的手紧紧握着匕首,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刀刃在他手中颤抖着,那匕首似是有着自己的意志,要与他共同承担这罪恶的命运。

    “那你便放下刀!”黄父的脚步沉重,一步步逼近黄承锡,脚步声如同催命的战鼓,每一次落下,都敲击着黄承锡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黄承锡只觉得空气变得愈发稀薄,呼吸被扼住般窒息。

    黄父的身影越来越近,眼中的光芒如利刃般直刺黄承锡的内心。黄承锡连连后退,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那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仿佛面前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只随时准备吞噬他的猛兽。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然而手中的匕首却越发冰冷,催促着他举刀相迎。

    “爹,别过来!”黄承锡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他几乎要用尽全力去喊出这句话,可父亲似乎未曾听见,依然一步步向他走来,脚步声如催命的鼓点,敲打着他心头的每一根弦。黄承锡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恐,双手不住地颤抖。他从未如此害怕自己的父亲,感觉他一旦靠近,自己便会亲手结束这条至亲的性命。

    “别过来!爹,求你了!”黄承锡几乎带着哭腔喊出声来,可他的父亲依然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如刀锋般犀利。他的脚步愈发坚定,速度愈加迅速,仿佛一刻也不愿停下,直至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黄承锡。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黄承锡的呼吸骤然停滞,握着匕首的手竟然无法动弹。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感自手心蔓延到全身,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般。

    黄父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而低沉,他轻轻在黄承锡耳边说道:“傻孩子,我一直都为你留着这个位置。”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黄承锡的心脏。他整个人崩溃了,双腿一软,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父亲,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低头看着匕首刺入父亲胸膛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双手。他疯狂地用手去捂住那致命的伤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流逝,可那温热的血液在他指间滑落,带走了他最后的理智。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黄承锡的声音变得嘶哑而绝望,痛苦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一切。他抱着父亲的身体,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泪水混合着父亲的血液,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那曾经严厉而慈爱的父亲,如今却因为他的手倒在了血泊中,而他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徒劳地哀嚎着忏悔。

    然而,此时的现实却是——在黑暗潮湿的牢笼中,黄承锡那双空洞的眼睛没有任何神采,他的双手死死掐着邬乐的脖子,意图将她活活掐死。而在他身旁倒地的另一具身体,却是他自己,那张脸上挂满了痛苦与悔恨的泪水,依然沉浸在那永无止境的噩梦中。

    这一切,早已失去了控制。

    崩溃的鬼云白跪伏在地,全身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他像一个失去了魂魄的傀儡,缓缓爬向那巨大而恐怖的锅炉。炉火依旧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焦灼气息。鬼云白伸出颤抖的手,捧起了邬乐的头颅,那曾经在世间笑靥如花的脸庞,如今只剩下冷冰冰的尸体。他紧紧将邬乐的头拥入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汇聚在她的额前,晶莹剔透,滚烫得如同他的心头血。

    泣不成声的鬼云白,在那无边的绝望中问道:“邬乐,你就这么恨我吗?”

    邬乐的幽体依然淡然,她缓缓走到鬼云白身边,坐下,轻轻笑了笑,这世间一切似乎都未曾撼动她的心:“是啊,我最恨的便是你。我恨你杀了我在人世的亲人,毁了我在人间的生活。但我从未背叛过你,鬼云白。”

    她的声音轻柔而寒冷,如同一把刺入骨髓的冰刃,将鬼云白的每一寸脆弱与悔恨狠狠剖开。

    “我们本是世间的阴阳,彼此对立却又互相牵制。你忘了吗,鬼云白?我是‘阳’,是光明与正义的象征,而你却并非真正的‘阴’,你不是纯粹的黑暗。我们原本约定一同降临人间,完成命定的使命,可是你,却选择了背叛我。”

    邬乐的目光忽而变得锐利,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怨与愤怒:“邬琊,他不过是你的一部分。他虽拥有独立的意识,但没有你的记忆。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已经抛弃了我。”

    她停顿片刻,似乎在回味这段长久的岁月,“你想堕入黑暗,做尽恶事,所以背弃了我。然而,我不能袖手旁观。制约你,是我与生俱来的职责。只是遗憾,我无法对无形的灵体作出任何制约。”

    邬乐的话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直刺鬼云白的心。他闭上眼,痛苦地回想着这漫长的过往,悔恨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邬乐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为了让你重回肉身,我等待了整整两百年。如今,终于到了这一刻,我们可以回家了。”

    鬼云白猛然睁开眼,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他抱紧邬乐的头,疯狂地摇着头,仿佛这残酷的现实可以被他撼动:“回家?谁要跟你回去!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囚禁我灵魂的地方了!邬乐,你休想带走我!”

    邬乐看着他,依旧是一副冰冷的神色,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嘲弄:“你已经无路可退了,鬼云白。来吧,吃掉锅里的我。这样,我们便可以一起回家了。”

    她的声音柔和得如同一位温柔的母亲,哄着迷途的孩子,仿佛这是世间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那种深深植入鬼云白灵魂的呼唤,让他无法反抗。

    邬乐的幽体立于鬼云白身旁,她静静俯视着他,眼神中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与温柔。幽光轻盈地映在她的面容上,似乎天地之间的万物皆已远去,只余下她与鬼云白,孤独地立于这混沌的世间。她轻轻叹息一声,那声音如晨风拂过林间,柔和而飘渺,带着不忍的意味。

    “回家吧,”邬乐轻声说道,声音似乎穿越了时空的长河,“外面的世界早已不再属于我们,阴阳轮回,生死交织,世间万象不过是我们一场过眼云烟的梦境。我们徘徊在人世间已久,早已疲惫不堪……回去休养生息,方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

    鬼云白的心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他的双手剧烈颤抖,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他手中那已无生命气息的邬乐头颅。泪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像是他心中最后一丝防线崩塌的标志。此刻的他,仿佛变回了那个曾经在邬乐面前毫无防备的小男孩,那个依赖她、信任她、从未设防的孩子。

    他无法再压抑内心的痛苦,像一个受伤的孩童般,瘫坐在地,慢慢依偎进邬乐的幽体怀中。邬乐的灵体轻盈无实,却依然给了鬼云白一种熟悉的温暖,让他感觉回到了他们尚在阴阳两界平衡之时,那段彼此依偎、彼此信任的岁月。

    鬼云白哽咽着,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邬乐,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似是从灵魂深处挤出一般,每一句话都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想……不想吃掉你……”

    邬乐依旧静默无言,俯视着鬼云白那满脸泪痕的脸庞。她轻轻抬手,想要抚摸他,却终究无法触碰到他,只是看着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知道,此刻的鬼云白已然无路可退,曾经的他满心的狂妄与自负,如今在命运的轮回面前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一个在世界的洪流中迷失了方向的灵魂。

    她低声道:“你不想吃掉我,但你终究逃不出命运的网罗。我们是阴阳的两极,无法分离。你想获得自由,想逃离我的掌控,但你也知道,没有我,你便无法独立存在。你所追求的自由,不过是一场虚妄。”

    鬼云白颤抖得更厉害了,泪水打湿了邬乐的头颅,像是他心中那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他的声音破碎而凄凉:“邬乐……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邬乐轻笑,眼中却带着莫名的痛楚。她俯下身,缓缓靠近鬼云白,柔声说道:“既然你如此痛苦,那就由我来吃掉你吧。”说罢,她缓缓抬起双手,温柔地捧住鬼云白的脸,低头靠近他的唇。

    在那瞬间,鬼云白感到一种深深的寒意侵入他的身体。邬乐的吻冰冷如霜,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的灵魂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逐渐陷入黑暗,而他能做的,只有沉浸在那无边无际的悔恨与恐惧之中。

    “来吧,”邬乐低语道,“我们一起回家。”

    此刻,魔琊岭的洞窟中突兀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如烈日照耀四野,瞬间吞噬了洞窟内的一切。原本那熊熊燃烧的大锅、四处弥漫的黑雾、以及邬乐和鬼云白的身影都在这无尽的光芒中化为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随着光芒的逐渐消退,洞窟里只剩下了两个孩童,女孩身着洁白如雪的衣衫,男孩则一袭漆黑如墨的长袍。他们彼此对视而笑,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和解,他们在世间的一切恩怨在这一刻都已化作尘埃。他们手牵着手,缓缓飘升,化作两道白黑交织的光束,轻轻盈盈地向天际飞去。

    他们没有说话,也无需言语。此时此刻,女孩与男孩已然成为了世间的阴阳两极——阴阳之力彼此相生相克,交织成了世界的平衡之道。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向着那传说中的源生池飞去。而源生池,此时却骤然剧烈震动,似在回应着这二人的归来。池水翻涌不止,光芒璀璨如星,最终,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源生池彻底坍塌,化为一片废墟。波波山,那象征着无数神秘与恐怖的所在,随着源生池的毁灭,一并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存在于世。

    此时,战火纷飞的另一边,旻酉与义生正展开一场生死之战。旻酉的身躯已被打得残破不堪,半身几乎无法动弹,鲜血染红了大地,气息微弱如游丝。义生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决然之光,正欲将奄奄一息的旻酉一剑了结。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一瞬,义生的灵魂突然离体而去,如同一缕轻烟般被无形的力量迅速卷走,徒留下早已失去生机而枯萎的尸体瘫倒在地。与此同时,狂人群的灵魂也如法被收走,所有人看着这一切,无不惊诧失色。就在这时,众人的脑海中同时响起了一名少女的声音,那声音空灵婉转,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露着莫名的哀伤。

    “这一切,皆为我阳引他阴归来的布局。”邬乐的声音如轻风在耳畔流转,悠远而深邃,似来自时空的彼岸。她的话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与神秘,宛如天地万物之道在此刻昭示于人前。“吾与招魂术鬼云白,乃阴阳两极,天命相牵,虽对立而互存,虽制约却共生。阴阳生克,天地轮转,交感互化,正是世间万物之理。无阳则阴无所依,无阴则阳无所托,阴阳交织,方成生息,世间有序。”

    她的声音如晨钟暮鼓,带着古老智慧的箴言,在众人心中回荡不止。“阴阳之道,乃天机所定,万物因之而生,亦因之而灭。阴藏阳,阳中阴,互藏互用,阴阳失衡,则世道混乱,毁灭无可避免。尔等勿须惊惧,此非终局,阴阳不灭,天地常存。吾等虽曾迷失于凡世,但最终仍将归于本源,寻得和合。那不听话的男孩,虽一度背离天道,但终会回归正轨,与吾同归故里。他将明悟,真正的自由并非破坏,而是遵循天地阴阳之道,守护平衡。”

    忽然,邬乐的声音再次若隐若现,带着一丝歉意与感伤,轻轻飘入众人耳畔:“感谢你们的付出,尔等为此局所受之困扰,吾心实感愧疚。一切因吾等的宿命交错而起,所致之损毁,吾愿谢罪。然,天道自有轮回,愿汝等振作精神,莫因此劫而丧志。大地将重生,万物自有其时,愿你们于未来的岁月中,重拾希望,再建家园。”

    随着话音渐渐远去,邬乐的声音犹如流水轻洒,消失在虚空之中,留下一片无尽的寂静。众人呆立原地,心中仿佛掀起了一股波澜,那关于阴阳制约、和合平衡的古老智慧,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植入他们的心灵,犹如细雨滋润大地,深深扎根。

    梁民德在魔琊岭幽深的林间,寻得了晕厥在地的黄承锡。薄雾弥漫,松风如诉,晨曦尚未破晓,天地间依旧笼罩在一种幽暗的静寂之中。他步履匆匆,跪下查看黄承锡的状况,轻轻拍打他的面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关怀:“承锡,醒醒!你还好吗?”

    黄承锡缓缓睁开双眼,神情迷茫,片刻后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梁民德。眼眶中积蓄已久的泪水,终因情感的崩溃而决堤,顺着他的脸颊无声滑落。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愧疚与悔恨,猛地扑入梁民德怀中,双臂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梁民德一时不明所以,心中虽疑虑重重,却不忍追问。他感受着黄承锡那带着痛苦与悔意的颤抖,默然回抱住他,轻轻拍抚着他的背,宛如兄长般给予安慰,低声道:“没事了,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此时,萧言煜缓缓走来,背上负着已然残破不堪的旻酉。旻酉的身躯只剩上半身,然而那曾经狂妄的目光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虚与解脱。即便他是不死族,曾经不屈于时间与死亡的存在,如今也难掩身心的疲惫与空虚。他的灵魂虽未消逝,但战斗的痕迹早已深深烙印在他残缺的身躯之上。

    旻酉不再咆哮、不再抗争,他微微闭上双眼,仿佛已经认命,或者说,是在这场漫长的折磨中获得了一种不愿言说的解脱。他不再关注身外之事,只是默默依靠在萧言煜的背上,如一片随风飘摇的落叶,等待最终的归宿。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对抗与拼搏,而是长久的安宁——一个能让他彻底休息的地方。

    四人默然伫立于林间,苍凉的风自山巅呼啸而下,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远处,东方的天际开始微微泛白,一轮朝阳徐徐升起,霞光透过林木洒在他们疲惫的面庞上。金色的光芒穿透薄雾,驱散了长久笼罩在魔琊岭上的阴霾。

    他们相对无言,但心中却有一股隐隐的解脱感逐渐升腾。经历了无数生死的纠缠与阴谋的交错,这场长久的战斗终于画上了句号。旭日东升,预示着一个全新的时代的开始。往昔的狂人战争已然随风而逝,他们心中明白,未来的路虽仍旧艰难,却不再有狂人战争的阴影笼罩。

    四人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的日出,仿佛在这一刻,他们的灵魂也随着那朝阳升腾,迎向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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